“是嗎?”紀容羽看着他:“可是,如果沒有養好傷,你如何保護我呢?”
她留下新的傷藥,給他切了脈,這才離開了馬車。
渭南的水患果然十分嚴重,連綿一個月的雨自然是主要原因之一,但是還有因爲之前修建的水壩偷工減料決堤而造成的人爲原因。
紀容羽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一方面直接坐鎮檢收每一批賑災的銀錢和糧草藥物,另一方面毫不手軟地親自斬殺了數個陽奉陰違中飽私囊的官員!雷厲風行的手段就算從京城跟出來的探子官員都頗爲忌憚。沒人知道這位新任皇太女爲什麼這麼厲害,她能全權掌控附近災區的一舉一動,任何有問題的官員也好,亂民也好,在她面前都沒有絲毫的秘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變成順從的羔羊,又似乎在下一刻能變成餓狼,順着皇太女的意思狠狠咬一口飼養自己的主人!
在紀容羽的強硬手段下,渭南的水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得到了控制,甚至在水患褪去之後,後期的疫病預防都做到了極致。紀容羽一直在渭南待到了水患結束,以至於疫病剛剛開始就得到了徹底的控制。而且因爲被大水淹沒了家園和土地的人民,也沒有驚慌失措地四處逃難,而是留下來開始了積極的建設,幾乎是男女老幼都動員了起來。如此,也讓附近的郡省壓力大減,幾乎是建國以來天災歷史上最爲傳奇的一年!
柳少磬幾乎寸步不離地在紀容羽的身邊,見證了這位少女的鐵血手腕,見證了這位少女的才智和能力,見證了這位少女幾乎成爲渭南地區的信仰。
不說性別,只說能力,她的確有成爲這個國家君主的能力!
但是,越是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柳少磬就覺得自己越奇怪,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就越久,而她對他的影響就越厲害,甚至於一天沒有見到她,他就會覺得似乎缺少什麼,讓他不安。
他隱約明白了什麼,可是似乎有什麼阻撓他,繼續朝前一步。
他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當他繼續跟隨着紀容羽的腳步,衝破了兩次刺殺返回京城的時候,才知道。
“不錯。”高座上的皇帝陛下看着站在下方毫髮無傷的紀容羽,神色微動,但是卻讓人看不出分毫。他掃了一眼站在他的下手神色淡淡,只是偶爾將溫和的目光投向紀容羽紀洺琇,眉頭下意識地皺了一下。只是,柳少磬的目光似乎也有些奇怪?皇帝勾了勾脣,忽然道:“正好,太女早已及笄。柳將軍,柳家一家忠烈,朕向你家討一個兒子,想來定然能和太女琴瑟和鳴,是我國之福。”
皇帝的話,聽起來是請求,但是事實上,和下旨沒有區別。
柳徵看着皇帝的目光停留在柳少磬的身上,頓時知道,皇帝看上的,果然是自己的嫡長子,柳少磬。
柳徵狠狠地皺眉,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聽皇帝再次張嘴:“兩個孩子相處了那麼久,只是給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