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洺琇的目光,讓紀容羽想起了委託人不好的記憶。委託人並不是什麼大美人兒,這紀洺琇卻能從小就對委託人有非兄妹的佔有慾,不是變態是什麼?
她按捺下心中吐血的慾望,也坐了下來:“謝謝四皇兄惦記。”
紀洺琇挑了挑眉,這次不僅僅是笑了,連那雙頗似皇后的鳳眼都彎了起來,像是被獵物挑起興趣的獵手,等待着獵物給予更多的驚喜:“五妹,你終於願意和四哥親近了?”到底還是有些忌憚安蓉和安華,但是這句話,他知道紀容羽聽得懂。
紀容羽擡起了笑臉,那雙同皇帝陛下頗爲相似卻多顯幾分柔婉的桃花眼黑白分明,深邃且褪去了膽怯和懦弱,亮的驚人也好看的驚人:“四哥說什麼?容羽一直有四哥照顧纔到了今日,我們是兄妹,自是親近的。”
紀洺琇站了起來,一米八十多的身材,足足比紀容羽多出兩個頭,更顯得紀容羽像個孩子。他上前摸了摸紀容羽黑亮柔順的發,尤其是看到自己細長的指頭穿過那發顯得黑白分明的和諧和美好,是真的忍不住在揹着衆人視線的地方直接取走了她頭上一朵小巧的珍珠髮飾捏在了掌中藏了起來:“小貓終於睡醒了,四哥很高興。”他又後退一步將手背在了身後,手指靈活地將髮飾藏在了袖中:“今天就不久坐了,四皇兄會經常來看看你,相信五妹也願意和四哥多多走動,畢竟……”
說完也不再多言,從來到走,一刻鐘都沒有就轉身離去,瀟灑的不像以往的他。
看着紀洺琇消失的背影,紀容羽安然地坐在椅子中。她毫不掩飾自己眼中明滅思索的表情,彷彿一個運籌帷幄的尊者,坐在那裡就讓人忌憚,只是靜靜地喝着自己手中的茶。
“安蓉,安華……”她忽然出聲問道:“我四皇兄,可俊秀風流?”
“奴婢不敢!”兩個大宮女說實話對這位庶公主也並沒有多少敬畏,說到底,因爲皇帝陛下的意願對她恭敬有餘衷心不足。聽到紀容羽的話,她們聰明的知道自己剛纔看四皇子的目光被她看到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溫和平淡的話,卻讓她們聽出了一股讓她們下意識臣服卻汗毛直豎的危險。
從她們來到瓏譽宮到現在,這位公主從來沒有打壓過她們,彷彿她們不是從別處調過來而是一直就在她身邊伺候的。她從來不多言什麼,但是她的心中卻十分清楚很多事情,而且有自己的衡量標準,不會讓任何人隨意左右。這個時候安蓉和安華纔想起來,這位也是皇帝陛下的女兒,就算前十三年沒有被人關注,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忽然被皇帝陛下親自挖出來,怎麼可能讓她們小小的宮女生出更多的心思?
她的確沒有像很多主子一樣,看到自己的下人就先恩威並施地打算收服或者打壓排擠,她就好像一個坐在高處的旁觀者,冷眼將她們的一切一切看在眼中,或許在某一個時刻,招呼都不回答,直接宣判了她們的刑罰結果,甚至沒有申辯和改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