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點炙燙的金色豔陽從菱形花格窗裡緩緩照在了牀榻上相擁而臥的二人臉上, 讓兩人的睫毛都不自主的輕微抖顫起來。
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竟然把陸拾遺抱了個滿懷的應承銳臉上表情止不住的就是一變。
他微微皺眉,不動聲色的把依偎在他頸窩裡睡得正香的陸拾遺往牀榻裡側,一點一點地推挪, 雙膝也微微屈起的試圖支撐起身體,就這麼翻下牀去。
不想, 陸拾遺似乎早預料到他會這麼做一般,明明人還在迷糊中呢,手已經環着他一個翻身,把他的大半張臉都壓在了自己的鎖骨上。
應承銳的臉面因爲陸拾遺的這個動作而瞬間爆紅,腦袋被按住,腰部也被陸拾遺用雙腿擰絞了個死緊的他只能放棄悄無聲息遁下牀榻的打算, 微微半懸縮緊着下腹免得與她密切貼合的晃悠着她的肩膀, 將她喚醒。
回到熟悉的懷抱裡就不自覺陷入了深度睡眠的陸拾遺被他晃了好幾下, 纔有了清醒過來的跡象。
她用力眨巴了兩下睡眼惺忪的眸子,蹭了蹭下巴上的腦袋瓜, 懶洋洋地說了聲:“早上好呀, 夫君。”
整張臉都悶在陸拾遺鎖骨上的應承銳聞言, 忍不住用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道:“太陽都照到臉上來了,還早?趕緊鬆開我, 放我起來洗漱。”
整個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陸拾遺懵懵然地看着他,“鬆開你?我……我拿你怎麼了嘛?”
她一邊問,一邊下意識地低頭瞅了瞅,然後就心情大好的發現自己在睡得稀裡糊塗間居然如同一隻八爪魚一樣將應承銳緊緊的鎖在了自己的身上, “哎呀呀,瞧瞧,瞧瞧夫君,”陸拾遺歡天喜地的抱住應承銳一個勁兒的蹭啊蹭,蹭啊蹭,“瞧瞧我多喜歡你呀,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捨不得讓你離開我一步呢!”
滿心感慨的陸拾遺饒有興致的挺了挺纖細柔軟的腰肢,蹬了蹬小腿兒,重新帶着被她一系列的無意識磨蹭刺激的手腳都忍不住有些酥麻發軟的應承銳又翻了個身。
青年男性在剛剛起牀的時候,身體本來就帶着一種特殊的又讓人逃避不得的生理現象,應承銳即便知道陸拾遺是故意這麼做,依然不受控制的低低發出了一聲勾人至極的悶哼。
重新被陸拾遺死死扣壓在身下的他只能儘量做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強忍住滿腔的窘迫心裡,恨恨問她道:“陸拾遺,你才許下沒多久的承諾,該不會一個晚上的時間不到,就忘了個精光吧?”
陸拾遺無辜地又眨巴了兩下眼睛,“我還年紀輕輕的,又沒得什麼健忘症,怎麼可能會這麼快的就把自己的承諾忘個精光呀。”
“既然這樣,你是不是該鬆開我,讓我起來了?”呼吸都彷彿在灼燒的應承銳強忍住不顧一切把陸拾遺直接扒個精光,吃幹抹淨的衝動,刻意用一種很是冷靜的聲音問道。
“在我讓你起來以前,你先親親我。”陸拾遺重新把自己的脖子壓到應承銳的嘴脣上。
差點就禁不住誘惑一口咬上去的應承銳勉強控制住已經瀕臨崩潰的神智,咬牙切齒道:“陸拾遺,既然你清楚的記得自己昨晚對我許下的承諾,那麼現在爲什麼又……又要我……”
“又要你親親我是嗎?”陸拾遺一臉大義凜然的接過應承銳的話腔,“你以爲我想讓你親嗎?我這樣做,也是迫於無奈!”
“迫於無奈?”應承銳滿臉啼笑皆非地重複,語氣裡充滿着一言難盡的味道。
“是啊,迫於無奈,”臉皮已經厚得堪比城牆的陸拾遺一本正經地看着被她壓在身體下面的應承銳,“我確實答應過你,除非你心甘情願,否則絕不會再和你行那敦倫之事……”
陸拾遺眉梢眼角全是笑意的低頭俯視着因爲她的一句敦倫而面紅耳赤的應承銳。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你自己好生想想,一對前嫌盡釋的夫婦,在好不容易和好以後,躺在一張牀榻上,他們可能什麼事情都不發生嗎?”
“……”應承銳無語凝噎。
“我也沒說一定要對你做點什麼,不過是意思意思一下罷了,還是你對自己的定力沒信心,怕擦槍走火……丟了你那‘暫時還不打算原諒我’的寶貴做人原則?”
“陸拾遺!”惱羞成怒的應承銳又有了想要炸毛的跡象。
“你到底是親還是不親?”陸拾遺揚眉,一臉挑釁地看着他。
應承銳明知道她這是故意在用激將法刺激他,依然按捺不住滿腔的火氣,猛然仰頭一口重重咬在了陸拾遺的白皙滑膩的宛若羊脂玉一樣的修長脖頸上。
陸拾遺頓時發出一聲撩·人·至·極的呻·吟。
應承銳身體忍不住的就是一抖,本就紅透了的俊臉此刻更是紅得幾欲滲出血來。
知道這一口絕對不會讓這小妖女滿意的應承銳也不知道是心甘情願還是勉爲其難的在陸拾遺的脖子上陸陸續續的留下了星星點點的斑斑紅痕。
陸拾遺配合着他的動作,那細碎又曖·昧的呻·吟聲從頭到尾就沒有停止過。
就差沒被陸拾遺給折騰的欲·火·焚·身的應承銳苦大仇深地瞪着陸拾遺脖頸乃至於鎖骨上那一系列由自己親口吮咬出來的傑作,磨着後槽牙,喉結不住滾動地用嘶啞的不像話的聲音問她:“你能不能別再這麼叫了?!”
“不能!”陸拾遺乾脆利落的開口道:“沒辦法,這些年實在是憋得太狠了,夫君,我也想在你面前矜持一點,可是我忍不住啊!”陸拾遺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看着應承銳哭唧唧,“難道你不知道,你對我而言,就如同那人·形·春·藥一樣,即便是看上一眼……就會讓我整個人都意亂情迷嗎?”
應承銳……
應承銳被陸拾遺調·戲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洗漱完畢後,說不清心裡是享受還是憋屈的發誓絕對不要再做某人牽線木偶的應承銳垂頭喪氣的坐在牀沿上看着陸拾遺換上了一身朱氏特意爲她準備好的新裙衫,喜笑顏開的對鏡梳妝。
邊打理自己還邊款擺着纖細的宛若楊柳一般的腰肢用比黃鸝還要悅耳上數分的聲音哼唱着一首讓應承銳簡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的……歌謠?
“太陽對我眨眼睛,鳥兒唱歌給我聽,我是一隻喜歡夫君還不粘人的小妖精……”
應承銳嘴角直抽抽的看着陸拾遺對着梳妝鏡又唱又扭的打理好自己,然後和她一起手挽着手,去陸府正院不遠處的延鬆堂裡去見陸老首輔夫婦,順道在那裡用遲來的早膳。
在陸拾遺和應承銳準備從他們所住的院落裡出發的時候,應景瀾三兄妹正站在延鬆堂的大門外翹首以盼。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母妃分開過這麼久的三兄妹真的是非常的想念陸拾遺,心直口快的應景漓更是不住的在原地跺腳,“父王真的是太過分了,母妃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憑什麼讓他這麼霸着不放!”
一心想要彌補三個小外孫的朱氏在聽了應景漓的話後,忍俊不禁地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和聲和氣的給他們講起了道理。
說他們父王和母后鬧了這麼多年的彆扭,如今好不容易盡釋前嫌了,這是天大的好事,讓他們一定要好生諒解一二,別惹來他們父王不喜。
應景瀾三兄妹雖然已經在心裡暗搓搓的達成了某些不好的共識,但是他們對應承銳的恐懼並不會因此而有所減輕,是以,即便朱氏的話在他們聽來極度不爽,但依然按捺住了滿腔的焦灼和火氣,老老實實的應和了下來。
在他們祖孫四個說着話兒的時候,前面傳來王爺和王妃已經往這邊走過來的通報聲。
應景瀾三兄妹心頭一喜,纔要擡腳過去迎接,就瞧見他們的母妃彷彿一個至多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勾着父王的胳膊在那裡又蹦又跳的,而父王的另一隻手上則捏着……一塊翠綠色的小點心,像逗鳥兒一樣的在逗她?
臉上表情忍不住的就有些發黑的應景瀾三兄妹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湊將了上去。
正和應承銳鬧得歡快的陸拾遺一見三個孩子,臉上的表情下意識的就是一窘。
她低低咳嗽一聲,在母親朱氏半點不敢苟同的眼神注視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裙,對着三個兒女露出一個充滿溫柔的笑容:“你們昨晚都睡得好嗎?”
很想要靠近母妃又怕被父王毫不客氣一腳踢開的應景瀾三兄妹圍着陸拾遺笑得滿臉燦爛的異口同聲說好。
陸拾遺聞言在臉上露出一個很是高興的笑容,“這裡是母妃從小長大的地方,你們能喜歡這裡,母妃可真高興!”
直接從因爲丈母孃和兒女們的出現而重新恢復嚴肅模樣的丈夫手中搶了那枚翠玉小點心過來,掰成三份分給應景瀾三兄妹的陸拾遺興致勃勃的攬着他們進了延鬆堂。
陸老首輔夫婦和朱氏的妯娌以及諸多堂姐堂妹們已經在這裡等着他們了。
至於陸家的男人們,大的因爲公務繁忙,一大早就出去了,反倒是幾個小的,得了陸老首輔的特許,不用去家學,也在這裡陪着他們一起消磨光陰。
因爲怕陸拾遺和應承銳尷尬的緣故,已經用了早膳的大家又陪着他們一起吃了點東西。
現在正值炎夏,大家穿得夏衫都比較薄,站着的時候還沒注意,坐着一扭頭,一轉身間,很容易讓人發現陸拾遺脖子上那或淡或深的點點青紫紅痕。
對自家幺女不論怎麼樣都看不夠的朱氏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面紅耳赤的在妯娌們的擠眉弄眼中,壓低聲音提醒陸拾遺好歹用粉餅遮上一遮。
陸拾遺惱羞成怒地斜睨了旁邊的罪魁禍首一眼。
應承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在年輕小舅子們的善意調侃中,討好地給陸拾遺盛了碗燕窩粥。
就在大家心情大好的享受着夏日早晨難得的一點涼爽時,陸拾遺這輩子的父親陸德正臉色鐵青的從外面走進來。
正笑容滿面的看着小輩們在他們老兩口面前樂呵的陸老首輔連忙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滿臉正色的問他外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延鬆堂裡的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牙箸,將目光定格在了陸德正的身上,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好奇之色。
陸德正讓丫鬟婆子們抱走了幾個小的以後,才三言兩語的把秦五夫人回到承恩公府後上吊自殺卻沒死成的消息說給在場衆人聽,還說秦五夫人在上吊前留下了一封遺書,在裡面解釋說:她並不是存心要假冒自己的姐姐,而是因爲清楚的知道自己姐姐這個小恩人對敬王爺到底意味着什麼,纔會故意假借姐姐的名義來讓敬王好過一點,誰知道敬王居然會那般看她,她傷心的已經沒辦法再在這世上活下去。
“這位秦五夫人真的是比我們所想像的還要厚顏無恥!”陸家的女眷在聽了陸德正的話以後,頓時就跟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徹底炸了。
特別是陸老夫人和朱氏,氣得渾身都止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了。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秦五夫人放在眼裡的陸拾遺伸手擰了下應承銳的胳膊,故意做出一副很是生氣的表情說道:“瞧瞧你做的好事!”
因爲背了原身的黑鍋,不得不做出一副自知理虧模樣的敬王對着他氣鼓鼓的敬王妃就是好一陣的做小伏低,隨後才用一種冷漠異常的聲音開口道:“不管她再怎麼狡辯,她在大家心裡的名聲都已經壞了個徹底,如果她願意吸取教訓從此低調做人,看在小舅舅和她所出的那雙兒女份上,外祖父應該會勉爲其難的饒她一條性命,如今,她既然要作死的繼續派人在外面散佈不實的謠言,還是針對我這個做王爺的親外孫,相信沒過多久,我們就能夠聽到她的死訊了。”
陸老首輔在聽了應承銳這個孫女婿的話後,也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讚賞意味的表情。
果不其然,在這謠言傳入陸家人的耳朵裡沒多久,當天中午,京城裡就又傳出了秦五夫人在被救下後再次服毒且香消玉殞的消息。
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陸府衆人正在用午膳。
大家在面面相覷半晌後,不約而同將充滿崇拜意味的目光投注到了敬王應承銳的身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宮裡來了一個小內侍,特特傳應承銳去宮裡說話。
由於應承銳夫婦堪稱親密無間的一番表現,陸家人已經徹底把應承銳當做了自己人看待。
如今聽說元康帝有詔,除陸拾遺和陸老首輔那個老狐狸以外,大家都非常的擔心他,生怕元康帝這回找他是要訓斥或責罰於他。
應承銳對大家的關心十分受用,難得和顏悅色的解釋了一把元康帝此番叫他過去應該是另有要事而不是爲秦五夫人的事情責罰於他。
畢竟,他並沒有對秦五夫人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反倒是秦五夫人這些年來沒少假借他的名號在京城裡肆意橫行。
應承銳的話讓大家臉上又重新帶上了笑容,反倒是陸拾遺在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動作隱蔽的與應承銳交換了個眼神。
她懷疑在自家寶貝皇弟的事情上,從來迅捷高效無比的元康帝是不是查到了點什麼東西,纔會匆匆忙忙的把應承銳給召到宮裡去問話。
應承銳和陸拾遺相互扶持的過了這麼多年,只要一看她這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的他不着痕跡的微微點了下頭,肯定了陸拾遺的猜測,他也覺得元康帝找他,應該是爲了他在御花園裡所自爆的中毒一事。
因爲心裡有底的緣故,兩人很快又拾掇好自己的心情,配合默契的在陸家人和應景瀾三兄妹面前親親熱熱的又撒了一大片狗糧,隨後才依依不捨的騎上追風和那小內侍一起朝着皇宮的方向去了。
應承銳離開以後,陸家的男人們也沒心思再留在膳桌上浪費時間了,紛紛接二連三的起身去外面打探消息了。
只有家裡的小輩們還和應景瀾三兄妹一起留在陸拾遺身邊,陪着她做些在陸拾遺瞧來還算是有趣的消遣。
因爲心裡藏了事兒的緣故,應景瀾在玩耍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帶着幾分心不在焉和欲言又止的味道。
早就知道他是在因爲什麼而糾結的陸拾遺放下了手裡的葉子牌,溫聲勸走了一衆小不點,特特把應景瀾留下來與她說話。 Www• Tтká n• ¢Ο
爲了讓他能夠暢所欲言,她連應景沛和應景漓都哄到陸府的小廚房裡去親自給她踅摸好吃的點心去了。
眼見着大家盡數離開的應景瀾趕忙抓緊時間,張口問道:“母妃……您還記得……前段時間在王府裡,您對我說過的那個可怕的噩夢嗎?”
陸拾遺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的就是一僵。
“母妃……”應景瀾在看了陸拾遺那分外不自然的面色以後,差點就說出我不問了的話來,可他是個擰拗的性子,不刨根問底的弄個清楚,他真的是說什麼都不甘心,因此,他頓了頓,又道:“母妃,既然父王並非是真的對我們不喜,那麼……在您的夢裡……他又怎麼會……那般狠心的扇聾妹妹的耳朵?”
陸拾遺長嘆了口氣,閉了閉眼睛,“景瀾……在你想要弄清楚這些以前,母妃先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應景瀾有些不安的點頭“嗯”了一聲。
陸拾遺垂着眼簾,給應承銳講了個紈絝子弟紈絝半生意外重生回到過去改變一切的故事。
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驚濤駭浪的應景瀾表情呆滯的看着她把話說完,良久,他才用有些不自然的語氣乾笑着說道:“母妃,這個故事……和您要告訴我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陸拾遺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應景瀾嗓子眼裡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看着那宛若珍珠一樣的晶亮淚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順着她的指縫不斷涌出。“因爲我……就和那個紈絝子弟一樣,承蒙老天爺的垂憫,又幸運的重活了一生。”
“景瀾……關於你妹妹的事情……”陸拾遺滿臉苦笑的把所有責任都盡數攬到了她自己的身上,“真要說起來,這都是母妃的錯。是母妃上輩子誤會了你們父王,一直都不願意和他好好溝通,你們的父王……纔會用那樣偏激的方式意圖把母妃從寒蟬院裡給逼出來……誰知道,他武人手重……居然……居然……把景漓傷成了那個樣子。”
陸拾遺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孩子,你要怪就怪母妃吧,是母妃上輩子活得太糊塗,纔會害得你們一個個盡皆……盡皆……”
“母妃!您不要再勉強自己說下去了!”應景瀾最受不了的就是陸拾遺這副充滿自責的模樣,生怕自己母妃又鑽牛角尖的他連忙要多懂事就有多懂事的開口表態道:“這事兒認真計較起來,也不能全怪到母妃您身上來……畢竟上輩子我們三兄妹也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
“景瀾……”陸拾遺淚眼汪汪地握着應景漓的手。
“母妃,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多想無益,只要我們能夠在以後的日子裡,還像現在這樣開開心心的過下去就好了。”應景瀾滿臉認真的看着陸拾遺,如同小大人一樣的安慰她道。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也知道什麼叫珍惜眼前。
他不願意爲那早已經成爲過去的上輩子而影響到這輩子的幸福人生。
陸拾遺看着小大人一樣的兒子,一把將他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在陸拾遺和應景瀾母子交談的時候,元康帝和應承銳這對兄弟也在皇宮的上書房裡說着話。
元康帝臉色鐵青的把連夜調查來的結果扔到敬王身上,問他這裡面的東西是不是真的?
“皇兄既然都急招我入宮了,想必心裡已經有數了不是嗎?”早就猜到會有這一着的應承銳長嘆了口氣,把那捲宗從地毯上撿了起來。
元康帝的身形因爲應承銳的這句話止不住的就是一晃。
他臉色蒼白如紙的看着自己捧在掌心裡疼大的幼弟,“皇后和太子……他們真的擔心朕寵你太甚,老早以前就給你下了慢性毒·藥,意圖將你除之而後快?”
應承銳沒有做聲,而是避開了元康帝充滿詰問的眼神,將視線移到了一邊。
“你……這麼大的事情……你……你爲什麼從沒想過要告訴朕?還是你覺得……朕這個做皇兄的,也不可信了?!”元康帝難掩心中悲哀的繼續追問道。
應承銳臉上閃過一抹無奈之色,又沉默了片刻,他才語帶沉痛的低聲解釋道:“還請皇兄不要誤會,臣弟從頭至尾就不曾對您產生過絲毫懷疑。”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朕?!”眼眶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通紅的元康帝語氣是罕見的咄咄逼人。
“因爲……因爲臣弟壓根就不敢相信……臣弟的嫡親嫂子和侄兒居然會想着要置臣弟於死地……而且……臣弟也不願意讓皇兄您夾在中間爲難……”
“銳弟!你糊塗啊!在你心中,皇兄是那等明知皇后和太子對你不利還會姑息養奸、養虎爲患的人嗎?!”嘴脣不住哆嗦地元康帝用有些磕絆的聲音說道:“這樣會暗害小叔子的中宮,這樣會對自己嫡親叔父動手儲君……朕……朕……不要也罷!”
儘管滿心難過但依然決定要及時止損的元康帝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滿臉傷感之色的皇弟面前,一把擁住他,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道:“銳弟,不要難過,相信朕,朕一定會扒下他們臉上那張醜陋的面具,給你報仇雪恨的!”
在心裡默默呢喃了句“成了”的應承銳看着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的元康帝,臉上同樣做出一副很不好受的表情,重重回擁了對方一下,語聲誠摯地說道:“還請皇兄不要爲那等小人毀傷自身,不論如何,臣弟總是在您的身邊,不離不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