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豪就坐在一旁,看着上面跳舞的季瑾兒靜靜地喝着手中的酒,他在想那個被他揩油的瑾瑜,而令他不曾想到的是,他此時想的人,其實就在他的眼裡。
跳完舞后,瑾瑜換下衣服就離開了,每天都是如此,三點一線的日程,雖然枯燥,但很合她的意思。
走在微微有些涼意的路上,瑾瑜攏了攏身上薄薄的衣服,看來該買厚衣服了。
因爲家庭條件越來越緊湊,之前的季瑾瑜一直沒有跟季父說要買什麼,冷就多穿幾件薄的,所以她保暖的衣服就只有幾件穿了很多年的。
瑾瑜邊走邊想,就連走到了身後不遠的陳子豪都沒發覺。
等她察覺時,陳子豪的聲音已經在她耳邊炸起。
“在想什麼呢?”陳子豪的氣息噴在瑾瑜的頸窩,兩人靠得極近,曖味不言而喻。
瑾瑜嚇了一跳,幾乎是在第一瞬間就彈開了,回頭就瞅見陳子豪跟在她後面,臉上是百年不變的令人看不透的神色,明明他就站在你面前笑,可眼底的神色你永遠看不明白。
“怎麼又是你?”鎮靜如瑾瑜都納悶了,之前說陳子豪像狗皮膏藥都說錯了,這人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看上你了。”陳子豪盯着瑾瑜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剛出舞廳門他就看見瑾瑜的背影,雖然不太確定,但他還找了一個藉口就把蘇迪等人給甩掉了。
“巧了,我沒看上你!”瑾瑜不爲所動地吐出幾個字,轉身就走,真心不想和這人靠得太近,心裡有病,腦袋也有病。
“季瑾瑜,我們打個賭怎麼樣,你肯定是會成爲我的女人。”陳子豪微微調高了自己的音量,對着瑾瑜不作任何停頓的背影說。
狂傲的自信在他臉上並不突凹,反而莫名的和諧,陳子豪有點像電視劇裡那種亦正亦邪的反派角色,渾身都是一種扭曲的特質,時好時壞,看不透他真正的想法,也拿準他是個什麼性子。
是你的就有鬼了,神經病!瑾瑜並不在意,只當陳子豪是個瘋子,她只要自己謹慎一點,別遭了他的算計就好了。
第二天,瑾瑜早早就起了牀,支會了一聲季父,說要去買保暖的衣服去了。
買好衣服她就往回家的路上走,因爲她實在是沒什麼地方可以去,就打算回家練舞算了。
走到路上,瑾瑜突然腳步一頓,眼神凝在街邊一處,那裡正有個大概六七歲的小孩子,除了長得很可愛外,也沒什麼特別,但瑾瑜卻被他的舞蹈吸引了眼神,那裡有臺跳舞機,而那孩子正站在上面跳得很認真。
但老實說,跳得不怎麼樣,說難聽點,看那肢體還很不適合跳舞,太僵硬了,最重要的是,就算旁邊不斷有人朝他投去鄙視的眼光,可他依然不動於衷,依舊執黝的跳着。
身體不自覺走了過去,可能是原主對他產生了某種共鳴吧,瑾瑜想,原主因爲兔脣的關係,也是從小在各種鄙視和嫌棄的包圍中長大的。
“喂,你不要跳了,我看你天天來跳也沒有一點長進,就不要佔着位置了。”說話的是那男孩旁邊的一個女孩子,看樣子也是在等男孩跳完了她好去跳。
“我就要,你管我!”男孩語氣臭臭的還嘴,眼睛還狠狠地瞪了那女孩一眼。
“切,跳得那麼醜還好意思兇別人,羞羞臉!”女孩子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對着男孩做了個鬼臉,然後跑開了。
“你才羞羞臉!”男孩氣紅了眼,練着練着便生氣地使勁兒跺了下腳,然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低着頭,眼淚在眼眶裡滴溜溜地轉,波光一片,卻始終沒有掉下來,在瑾瑜看來,倒是倔強的可愛。
看了看那個男孩,瑾瑜想了下,還是放下手中新買的衣服,走了過去。
音樂響起,瑾瑜看着屏幕上的指示舞動着身體,而那個男孩聽見音樂響起,猛地擡起頭,在看到瑾瑜的舞蹈後立刻目瞪口呆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也不眨,生怕錯過了一個動作似的。
帥氣地結尾後,瑾瑜瞄到那男孩正用那種崇拜得不行的表情看着自己,臉上禁不住浮出一抹笑。
“姐姐,你跳得真好看!”見瑾瑜走了下來,那男孩一躥就來到瑾瑜的面前,一聲姐姐叫得那叫一個清脆,一改之前暴脾氣的樣子。
“你也可以跳得這麼好的。”瑾瑜語氣裡難得出現了鼓勵的味道,或許這是季瑾瑜想對這孩子說的吧。
“我跳的不好!”男孩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像個被霜打了的茄子。
“告訴你一個秘密喔,”瑾瑜突然湊到男孩的耳邊神神秘秘道,“其實我之前也是舞蹈白癡,後來有人教了我一套操,說連着跳三個月我就會有很大的長進,結果我試了一下,真的很有用的,看我現在多厲害。”瑾瑜睜着眼睛瞎編着。
“真的嗎!”男孩天真地開口問道,眼裡的希翼籠罩在半信半疑的神情中,恍惚間,瑾瑜覺得有些熟悉。
“你剛纔也看見我跳舞了,是不是真的你想就知道了。”瑾瑜一副事實就擺在眼前,你愛信不信的模樣,演技堪比國際一線明星。
“姐姐,那你能不能教我跳那個操?我可以拿東西跟你換,你想要什麼我都跟你換。”男孩不疑有她,認準後直接開口表達自己的想法,口氣更是闊綽得很。
“你爲什麼這麼喜歡跳舞啊?”瑾瑜問,她有些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孩子這麼堅持。
“唔”那孩子立刻不說話了,低着頭也不看瑾瑜。
看那樣子倒像是有什麼難處,瑾瑜也不刨根問底,拍了拍他的頭道:“好了,你不說就算了,我教你可以,每個週五週六的下午五點去學校的操場就行了,我在那兒等你。”說完,瑾瑜就站起身打算離開。
“姐姐,你還沒說要什麼呢!”男孩有些卯上勁了般,一定要瑾瑜說要個什麼東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