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此時還不知道她明年沒機會薅羊毛了。
她正高興着呢,上班期間請個假參加了一次業餘比賽,就賺了一萬多紐幣和一把純金羊毛剪,這收穫可以啊!
開着敞篷小貨車來接她的亨特夫婦同樣眉開眼笑。
“肖恩,我就知道你會是大區賽冠軍,以前可從來沒人能在大區賽的五個小時內剪到九十隻羊以上,你不僅破了老記錄,還創下了一百隻的新記錄,是我們庫克鎮的驕傲!”
亨特太太是真爲她高興。
“肖恩,純金羊毛剪長什麼樣?我能看看嗎?”
亨特先生更好奇大區賽的獎品。
“當然可以。”
徐茵伸手從帆布書包裡拿出那把純金的羊毛剪。
因爲是金子打造的,比普通的傳統羊毛剪小很多,她估摸着頂多200克吧。
照目前的金價,這把純金羊毛剪的價值和基督城八千紐幣的獎金差不多,興許還不值八千,但勝在有紀念意義嘛。
亨特先生接過去小心翼翼地摩挲了幾把,還給徐茵:“你要收好了,這可是坎特伯雷大區賽的冠軍獎品,有意義着呢!”
徐茵笑着收了起來。
“肖恩,你有了這筆獎金,會馬上回家鄉嗎?”亨特太太想到她的身份,有些捨不得。
徐茵搖搖頭:“不回。雖然我很遺憾被中介騙了,但在這裡我也學到了很多,我還想再多學點呢,您是不想留我了嗎?”
“哈哈!亨特太太爽朗笑道,“怎麼可能!我還擔心你要回家鄉呢,我也捨不得你。”
回到牧場,徐茵像團寵一樣被同事們圍了起來:
“天哪肖恩!從此你就是我偶像!”
“肖恩,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用電動推子剪,一隻羊也要費我半個多小時,還剪得坑坑窪窪的,你手動剪子居然能剪二十隻?簡直難以相信!”
“肖恩一直在練習,比賽前就沒歇過。你呢?得閒就躺在乾草堆上,還好意思說!”
“嘿嘿!我是負責放羊的,又不是剪毛工。不過肖恩,你比男人還男人!”
徐茵一頭黑線:什麼叫她比男人還男人?她就是她,用得着跟男人比?
“你們還想要禮物嗎?”
“要要要!”
徐茵這次比賽,在基督城待了好幾天,買了不少城裡人都推崇的點心吃食回來,有塔塔煎餅卷、鷹嘴豆泥、綠脣貽貝幹、銀魚乾、羊乳小鬆糕、葡萄乾蘋果乾等什錦果乾。
基督城人還很喜歡吃烤羊腿肉。
街上隨處可見賣烤羊腿的攤子,現烤現切,徐茵嚐了一次,覺得還沒自己烤的好吃,索性就沒買。
她請廚娘代爲購買一隻肉山羊,打算烤全羊請大家吃。
拿了獎金,還是要慶祝一下的。
“哪用你買山羊。”亨特太太嗔睨道,“老威廉聽說你拿到了大區賽冠軍,一大早就讓小威廉送了一隻兩年的嫩羊過來,還提來了一大桶羊奶。”
老威廉就是離亨特家最近的鄰居,養了三百多頭奶山羊,肉山羊也養了百餘頭,每隔一段時間宰一頭肉山羊,供本鎮的居民採買。
他家的山羊肉和羊奶品質都不錯,價格也很實在,亨特太太經常光顧他家的生意。
不過能讓老威廉一送就是一整頭肉羊、一大桶羊奶的,倒真不多見。
亨特太太笑眯眯地握着徐茵的手說:“這下你成了咱們庫克鎮的明星剪毛工了,大家都想給你慶祝,鎮長提議辦個篝火晚會,時間就定在今天晚上,我和麗塔負責做果仁乳酪、羊奶餅,你既然會烤全羊,那山羊就交給你了。鎮長他們也會帶些菜過來,肯定夠吃。”
徐茵:“……”
莫名有種身在古代、考科舉中秀才成了全村驕傲的團寵既視感。
當晚,徐茵在燃起的篝火上,給大夥兒烤了一頭全羊。
其實這邊的人經常烤羊肉吃,烤全羊對他們來說不算多麼驚豔的菜,只不過徐茵醃得入味,香料也撒得恰如其分,多一分嫌味重,少一分則清淡,大夥兒吃得十分盡興。
“肖恩,想不到你廚藝也這麼厲害!”
“下次鎮上舉辦美食會,可以讓肖恩當主廚了。”
“美食會?”徐茵好奇地問亨特太太,“是和剪羊毛比賽一樣,每年都舉辦嗎?”
要是有獎金,她倒是很樂意報名。
亨特太太一眼看出她的想法,忍不住笑起來:“怪不得亨特說你是個小財迷。”
徐茵囧。
如果不是穿到了這個舉目無親的綿羊國,她至於財迷麼。
世人慌慌張張,不過圖碎銀幾兩;偏這碎銀幾兩,可解世間惆悵啊。
一頓烤全羊,拉近了徐茵和庫克鎮其他居民的距離。
接觸以後,發現大夥兒都挺友好的。
鎮長也沒什麼官架子,相反,言語幽默,去過的地方比其他人多,大家都很喜歡聽他侃大山。
徐茵漸漸融入了庫克鎮這個大家庭。
眨眼,春去夏至。
當然,這是對新西蘭而言的夏天,北半球的話,現在該入冬了吧。
徐茵漸漸適應了當地的天氣。
這裡的夏天雨水少,天高雲淡,晴朗的日子居多,適合放牧。
但即便是盛夏大晴天,氣溫也都在二十五六度徘徊,很少到達三十度。
而且日夜溫差大,晚上還要蓋着羊毛毯子睡,否則容易感冒。
徐茵給自己準備的防暑三件套——冰塊、風扇以及裝有藿香正氣和風油精的小藥包都沒有用武之地。
白天在外面用不上,晚上都要蓋毯子也用不上,最後又把它們收回了系統倉庫。
倒是防曬霜每天都得塗,天高雲淡、空氣純淨,紫外線可不就長驅直入了?
不僅出門要塗防曬霜,睡前也不忘敷滋養面膜。
相比美黑膚色,她還是更喜歡美白。
入夏後,羊毛因爲羊身上的汗腺分泌過多導致脫落,毛質太差,剪下來也很難賣出去,所以一般不去給羊剪毛,徐茵也從剪毛工調到了牧羊人崗位。
原先牧羊的兩名壯小夥,請假去南部西海灣玩了。
說是玩,其實是去淘金。
聽亨特太太說,那裡前些年發現了一座砂金礦牀,金礦主捨不得流失的金沙,這幾年一直在僱工人在下游淘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