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
看到封殊瑾如遭雷擊的臉,徐茵放聲大笑。
怎麼說也是客人,哪能當着客人的面如此放肆地笑呢,徐茵強忍着止住笑,找了個話題跳過這個尷尬的環節:“姜嫂做好晚飯了,不如吃個便飯再走?”
這天,封殊瑾從徐家出來的時候,不僅肚子是飽的,懷裡也是滿的——揣着一對手工抱枕和坐墊。
宋浩斌和賀思宇正在客廳商量把小區一部分地庫改成地窖囤冬菜的事,看到老闆從外面進來,都很納悶:老闆啥時候出去的?
出去就出去,怎麼還提了兩個花不溜秋的抱枕、墊子回來?難不成是小區外面有人擺攤,拿這類布藝品跟老闆換吃食?老闆心腸軟,看到了就買了一對?
宋浩斌起身去接:“封少,這個抱枕的花色有點那啥,跟這沙發不太配,要不放我房間去吧,我房間有兩個素色的抱枕,是我上次出差買的,還沒怎麼用過,我去拿給你。”
封殊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要你的抱枕幹什麼?”
這一對要不是看在小妮子親手縫的份上,又不想被那隻傻狗糟蹋,他根本不想要這麼花裡胡哨的東西好嗎。
宋浩斌一臉茫然,等封殊瑾提着兩對布藝品上樓,轉頭問賀斯宇:“老賀,你說老闆是不是擁有異能以後,審美也跟着變了?”
賀斯宇聳聳肩:“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老闆肚子裡的蛔蟲。”
直到若干天后,姜嫂趁天氣好,把家裡的被子、毯子、抱枕、靠墊等拿出來曬,從徐家門前經過的賀斯宇,不經意間擡頭,看到了一堆花花綠綠的牀品衣物中,那幾只與老闆提回家的抱枕、坐墊如出一轍的布藝品系列。
他眼底若有所思,愈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徐老師!”
前方,宋浩斌與徐茵迎面相遇。
他現在對徐茵可尊重了,別看年紀輕,但無論氣質還是能力,絕對媲美專業學農的人士。
一聲“老師”完全當得起。
另外,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喊人“老師”比喊別的稱呼有情調得多。
等徐茵走近後,他殷勤地問:“徐老師,這幾天辛苦你了,有什麼需要的你只管跟我說,不用客氣。”
徐茵和他寒暄了幾句。
“咳咳。”賀斯宇輕咳兩聲,走上前和徐茵打了個招呼,然後拽着宋浩斌進了6號別墅。
“老賀你幹啥!我還沒說完呢!”
“我幹啥?我爲你好!”
“……”
宋浩斌給了他一個“你有病吧”的眼神,脫了外套往沙發上一坐,雙臂枕着頭,一臉傻樂。
賀斯宇提醒他:“剛剛那位……搞不好是咱們未來的老闆娘,你還是跟她保持點距離吧。被老闆看到,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
宋浩斌驚了:“你說啥?”
仔細一琢磨:似乎早有跡可循!
昨天……啊不!前天也是!老闆回來時,竟然說在隔壁用過飯了。問哪兒用的,他說鄰居家。
當時還覺得納悶:哪個鄰居跟老闆交情這麼好啊?三天兩頭請他吃飯?現在可不同往日,誰家捨得拿出好飯好菜招待客人啊?敢情是貼隔壁的鄰居……
徐茵最近覺得很不對勁。
隔壁6號別墅的幾位精英,看到她就像基層幹部看到高官領導,別提多恭敬了。
門前經過,看到她手裡提着東西,要幫她拎;
露臺上望下來,她在院子裡澆灌,問要不要幫忙;
去小區農場工作時,他們還讓物業經理撐了把遮陽傘、端來椅子、茶水,生怕她曬着、累着……
是她遺失了哪段記憶?還是他們集體穿了?
這天,封殊瑾又上她家來竄(蹭)門(飯)了,順便提來一盒翻箱倒櫃找出來的勉強稱得上兒童玩具的樂高,說是送乖寶玩。
徐茵無語:“他玩這個還太小,會把樂高片往嘴裡塞的。”
“那你收起來,等他能玩了再給吧。”反正他沒打算拿回去。
拿回去還怎麼蹭飯啊?
無論是小妮子隨心所欲下的廚,還是姜嫂的拿手菜,都比他家廚子做的好吃。
吃過她家的飯,哪怕只是簡簡單單一份孜然蛋炒飯,都比廚子費盡心思整出來的菜系可口。
徐茵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知道的話,大概會來一句:吃貨!
飲用水裡兌了那麼一丟丟靈露,都被他砸吧出味道來了,姜嫂吃了這麼多天,都沒說什麼。
封殊瑾聞着廚房裡飄出來的飯菜香,笑着抱起乖寶,說:“走!咱去看看姜嫂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徐茵:“……”
這是你弟還是我弟啊?抱得可真順手。
話說,她的弟,貌似也是小瑾同志的弟哦?沒毛病!
今晚,姜嫂做了一鍋大亂燉。
地裡的菠菜、香菜、油麥菜幾乎同時成熟,都是最嫩最可口的時候,看着這個想吃、看着那個也想吃,乾脆煮了個鍋子,一起燉了。
徐家有個鴛鴦鍋,以前吃火鍋用的,乖寶還不能吃辣,就做了兩個鍋底,左邊清湯鍋,右邊加了塊火鍋底料。
徐茵給乖寶燙了幾株碧綠的菠菜,晾涼後放到乖寶的專用碗裡,他會用兒童叉子叉着吃。
以前都是姜嫂喂的,有時候坐在沙發上喂,有時候邊玩積木邊喂,自從徐茵來了以後,堅持讓乖寶坐在兒童椅裡學着自己吃飯。
一開始他不會用湯匙,乾脆用手抓,徐茵也不阻止。現在湯匙、叉子不照樣會用了?用得還挺溜。
所以大人只要懂得適時放手,孩子的學習和模仿能力超乎你的想象。
封殊瑾見徐茵忙着照顧弟弟,沒顧上吃放,於是一氣燙了好幾棵菠菜,放到她碗裡:“趕緊吃,你弟弟吃完會喊的。”
“嗚嗚!”
“喏,就像這傻狗一樣。”
“……”
妞妞吃完一顆肉丸子,趴在廚房門口嗷嗷叫,好似在說:還要。
它這麼龐大的軀體,區區一顆小肉丸子哪夠啊!直接一口吞,別說塞牙縫,香味都還沒砸吧出來呢。
可是礙於封殊瑾在,它沒敢汪汪叫,也不敢擡着爪子刨門框,只是時不時發出幾聲幽怨的嗚咽,刷一把存在感,免得被主人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