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陸重重地嘆了口氣，“當時父親已經得到他私底下似乎有做危險實驗的情報，打算讓小染離開他，可又怕冒然捅破會激怒蘇鈞昊，就想將小染關起來，想着過幾個月就忘了。年輕人麼，都是一時激情。”
“可是你們沒想到他們私奔了……”
蘇慕白嘴角咧了咧，心裡感覺十分複雜。
“你……都知道了？”
白重陸神色微變，詫異只是一瞬，他很快又恢復平靜，自嘲地笑笑，“……也對，你可是他們的孩子。”
“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小染是我放走的。”
“什麼？！”
蘇慕白微微撐大了瞳孔，看着眼前這個一臉滄桑的男子，過去的一切，彷彿泛黃的書頁，在他的低訴中，一點點翻開來。
那團遮擋在她腦海中的雲霧，也隨着白重陸的敘述，衝散了，稀薄了。
“小染不願意和他分開，絕食，不吃不喝還自殘……我就這麼一個妹妹，一時心軟，就瞞着家裡，去找了蘇鈞昊，和他計劃着，幫他和小染離開。”
白重陸苦笑着搖搖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蘇慕白胸口驟然一疼，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涌了上來。
她愛聽八卦，可是聽了她父母的八卦，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她寧願自己永遠不要聽到這些。可是事實逼迫着她去面對，如今，她的親生母親爲了救她而死；她的親生父親爲了報社要日天日地，而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她的降生，是否本就是個錯誤？
就在蘇慕白迷茫的時候，身邊的楚秦突然發出了一聲痛苦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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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不好，他怕是要醒了。”
白重陸驟然警覺起來，讓慕白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之後，皺眉道，“這孩子這麼小，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戾氣？”
“不知道，我也是剛剛發現蘇鈞昊將他們雙胞胎偷偷關在地下室裡，似乎蘇鈞昊一直在給他們灌輸自己研究的‘淨化之力’和‘怨恨之力’。”
蘇慕白語氣也很是沉重。
“‘怨恨之力’……？！”
白重陸面上閃過一抹驚訝，“那不是白家祖傳的力量麼……蘇鈞昊該不會是從小染身上提煉的吧……”
“白家祖傳的……？”
蘇慕白更加蒙圈了，之前蘇鈞昊似乎也說了，可當時情況緊急，她也沒仔細放在心上。這麼一想，事情就詭異得很了。蘇鈞昊的淨化之力和怨恨之力，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對，你母親還沒告訴你吧？白家世世代代都擁有‘詛咒’的力量，也可以說是蘇鈞昊‘怨恨之力’的原形。‘詛咒’力量越強的人，身體就越差，你母親她天生擁有很強的力量，所以從出生開始就疾病纏身。看來你倒是不受影響，很健康。”
白重陸說完，欣慰地看了慕白一眼。
……這是說她沒有這種力量麼，囧。蘇慕白心裡一時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尷尬。
“剛纔蘇鈞昊說，你的箭上有淨化之力，能讓我看看麼？”
白重陸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過頭看了蘇慕白一眼，那神色，十分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