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裡，自己不過是個殺人兵器麼？
蘇慕白心裡掠過一絲異樣的情緒，還來不及捕捉爲何會浮起這樣的念頭，就聽楚淮淡淡道，“你準備一下，第三關正式開始之前，你可以向我提問。”
“提問？向你？”
慕白一怔。
楚淮頷首，“你身上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或者心理有之前沒有的想法，是讓你覺得疑惑的，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告訴你答案。”
！
蘇慕白看着楚淮那張面色平靜的面容，想起剛纔那一瞬，涌起的複雜的情緒，脣瓣微微顫了顫，卻沒有說出來。
不知爲什麼，她覺得，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訴他的。
楚淮笑了笑，“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他能看出來，她剛纔似有所動。若是她願意說出來，他就能將她的反應記錄下來，興許能修復這個bug。
可她沉默了一會，卻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沒什麼特別的。”
“……真的？”
楚淮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在說謊，多少有些不甘心地追問，“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真的沒有麼？”
“……”
慕白眸光一閃，繼而緩慢而堅定地搖頭。
“沒有。”
“……很好，那跟我來吧。”
楚淮說不清是慍怒還是不在意地一笑，突然起身，快速地向前走了幾步，又微微轉身看向慕白，語氣突然冷了下來，“第三關你若是達不到系統評估的預測分數，就會直接死亡。”
蘇慕白瞳孔驟然睜大，“爲什麼？！”
不是說只要她的三關平均數值能過關，她就不會有事的嗎？爲什麼第三關卻有單獨的規矩？
“因爲我不需要有多餘情感的人造人。”
楚淮銳利的眸子緩緩劃過慕白微怔的面龐，脣瓣緊抿地扔下這句話之後，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慕白連忙跟了上去，“等等我！”
她“噠噠噠”急切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長廊中不停迴響，而楚淮的腳步又大又快，她一路小跑，才勉強追在了他身後。
“等等……”
慕白有些氣喘，而她面前的男人卻絲毫沒有停留，只是一股風似的大步朝前走着。
他的背影冷漠而疏離，她曾認爲他們之間的距離稍微拉近了那麼一些些，他也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冷冰冰的人。可是爲什麼這一瞬間，她感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氣場，讓她感到有些發怵。
慕白大氣不敢喘，楚淮身上散發出無形的壓迫也讓她問不出口。
就這麼一路無話地來到了另一間房間，楚淮的步伐終於停了下來，而慕白悶頭趕路，猝不及防地差點撞在他身上。
“……”
楚淮面色微變，下意識地和蘇慕白拉開距離，轉過頭道，“自己進去吧。規則我剛纔已經告訴你了。”
“……好。”
慕白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性情大變，可她還是懂的察言觀色的。
她的手扶在門把手上，“吱呀”一聲，輕輕推開了門。
眼前一片耀眼的光芒射向她，慕白下意識地伸手擋住太過刺眼的光芒，而下一秒，楚淮卻先她一步，走了進去。
“？！”
蘇慕白愣了，他剛纔不是讓她一個人進去嗎？
“我改主意了，這一次，我跟你一起。”
楚淮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可蘇慕白的心頭，卻覺得有些溫暖。
他……是在擔心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