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你到底想怎樣？”
蘇慕白揚起下巴，冷然道，“按照約定，我們都可以離開了。也獲得了‘贖罪’的資格……”
“誰告訴你，你們都可以離開的？”
小男孩冰涼的眼神掃過，淡淡道，“蘇慕白，你贖罪了沒錯，可他卻沒有。”
他的眼神，落在了楚淮身上。
楚淮眸光一閃，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楚淮，你選吧。是你接受父親的芯片，還是她。”
小男孩脣邊滿滿的都是諷刺，“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人遲早要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你說是麼，哥哥？”
“哥哥？”
蘇慕白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兩人，纔有些後知後覺地看向楚淮，“原來你……”
“……沒錯，我一直在騙你。”
楚淮此時的神色倒是一片平靜，“這場遊戲，本就是我和弟弟策劃的。目的是選出最適合承載父親研製芯片的目標。”
“……”
“能通過遊戲的人，都十分符合父親的芯片篩選條件，而一旦徹底啓動你體內的芯片，你有50%的機率會即刻死亡；也有50%的機率繼承父親畢生的成就，從此名聲大噪。”
楚淮眸光閃過一道暗芒，看到慕白的眼神，他不自覺地轉開頭，“事情真相就是這樣。”
“……原來你根本不是什麼助手……你在我身邊，只是因爲我是所有遊戲者裡最適合移植芯片的人？”
慕白定定地看着他，木訥地吐出這些話來，心臟卻猛地收縮了一下。
“繼承芯片，對你來說也並不是壞事。你有一半的概率能生存下來，並且獲得常人幾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名望、財富與學識。”
楚淮避開她的目光，說着這些早已在心裡演練過千百次的話，可唯獨這一次，他胸口悶得慌。
“哥，你跟她解釋那麼多幹什麼？哼，最適合芯片的人，不是你就是她，是時候做出選擇了。你，還是她？”
小男孩冷冷地笑了起來，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似笑非笑道，“不過，這個問題好像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呢。你不會爲了這個認識不久的女人犧牲自己的吧？”
“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
蘇慕白突然開口道。
“哦？”
小男孩挑了挑眉，“這事恐怕由不得你。”
“我來參加這個遊戲，除了贖罪之外，就是要了結這一切的。”
慕白瞥了小男孩一眼，而後又轉頭深深看了楚淮一眼，“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殺了你父親，對麼？”
楚淮眸光劇烈變幻，他僵直了脊背沒有說話，然而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沒錯，我哥覬覦父親的財富學識，在父親宣佈將他畢生心血都壓縮在芯片中之後，他便設計殺害了他。哼，可他沒想到，因爲他的罪，父親的芯片拒絕對他敞開，他唯有贖罪，纔有可能被接納。或者還有一個辦法，尋找另一個適合移植芯片的載體，作爲他的傀儡。”
小男孩的笑容帶着某種詭異和興奮，話語間隱隱有着血腥的味道。
他突然朝慕白走來，帶着一身戾氣，“你們時間不多了，在我耐心耗盡之前，最好快點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