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心中直打鼓，不知這次司命又搞什麼鬼，她又不好拒絕，只能不情不願地跟着他走。
“舞塵，你看今夜的月色可好？”
司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蘇慕白微微眯了眼，天上月色映照瀲灩水光，粼粼波光在司命眼底閃動，爲那原本平凡的面容增添了幾分魅惑。
“……很美。”
蘇慕白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此次祭祖之後，你我日日共賞這美景，可好？”
司命的話讓蘇慕白的呼吸一窒，她當然明白祭祖之後意味着什麼，可……祭祖之後這天下已是他的了，她哪裡還有命在？更不要說什麼日日共賞美景了。
蘇慕白呵呵一笑，難道這是胡蘿蔔加大棒的法子麼，先用迷魂藥將她灌暈，好讓她心甘情願爲自己去死？不好意思，她沒那麼傻。
蘇慕白扯出一抹純真無邪的笑容來，“舞塵不敢有這樣的奢望，只要日日能陪伴在司命身邊，就好。”
“這不是奢望……”
司命斂下眸子，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舞塵，你要記得，就算我做了什麼，那也是情非得已。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你。”
“……”
不知爲何，看着他的臉，蘇慕白的心臟驟然縮了一下。
“是麼？”
蘇慕白勾脣，不知爲何，還是問了出來。
明明已經知道答案，明明已經看到，他是如何一步步設局，利用她，利用所有人，她直到現在，心底也還是存着一絲僥倖，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她甚至想，若他肯對她坦白，她願意勸他放棄這一切，她不會恨他。
“是。”
可是，司命篤定的答案粉碎了慕白最後一絲幻想。
“……如此，舞塵便預祝司命大捷了。”
蘇慕白乾巴巴地說着，眸中光芒黯淡下來。
一種她自己也說不出的失落蔓延開來，蘇慕白的胸口有些悶，她起身，“時候不早了，司命也該早些休息，舞塵……先走了。”
說完，她不敢看司命的表情，逃也似的離開了。
“……”
司命看着蘇慕白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第二日，一大早緋月便將蘇慕白拉到了祭臺之上，而司命已經忙碌開了，無非就是些佈置法陣，清點物件的事兒。
蘇慕白和緋月一起忙活了半天，司命終於道，“誰願意去查看祭品的情況？”
蘇慕白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喊了出來，“我。”
緋月有些詫異地看着她，司命也一挑眉，“舞塵，你想去？”
“是。”
蘇慕白顧不得他們的想法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早就沒了退路。
既然司命執迷不悟，她也不能心軟了。
緋月眸中閃過一絲遲疑，徵詢地看向司命。
“如此也好。”
司命淡淡道，那面上依舊是沒有一絲波瀾。
蘇慕白見他同意了，放在身側手指微微收攏，心跳加快了。司命和緋月都不知道她的計劃，如果此次她成功了，是最好不過；可若是她失敗了，她必將暴露，到時候，司命定會殺了她。
“那舞塵告退了。”
蘇慕白垂下頭，作了一揖之後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