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舞塵沒有想過。”
蘇慕白咬脣，給出了一箇中規中矩的回答。
“呵，可是我想過。”
司命挑眉看向她，“當今陛下，不辨忠良，任人擺佈，自以爲國泰民安，都是他的功勞，卻不知道，若沒有我司命替他行天道之責，他如何能走到今天？可如今，他竟然忘恩負義，妄圖爬到我頭上來！”
“……”
“曾經我扶他登上帝位，他曾許諾，今生今世，我要什麼，他定毫不猶豫給我。可如今，我不過要一個區區妃子，他竟猶豫了。非要逼着我做了一個局，才罷休。呵，真是愚蠢。”
“我若是覬覦他的天下，他早就被我殺了！本想着，如今這樣不理世事也不錯，可如今看來，他已不適合稱帝，這天下，不能再交給他。”
“……司命您的意思是……”
蘇慕白越發不明白，他將她帶上了觀星臺，說了這兒一番話，到底有何用意。
“呵，若這天下，我來稱帝，又會如何？”
司命擡眸看向她，那眸子清澈如水，其中深意卻仿若千年寒冰，慕白根本捉摸不透。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並非一人所有。這一點，不管是當今陛下，還是您，都是一樣。”
蘇慕白垂下頭去，回道。
“天下人的天下？”
司命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輕哼一聲，不屑地笑了。
“我上窺天道，下順萬民，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爲何要拘泥於這一方天地？所有規則由我創造，所有星辰軌道，由我更迭，我既是萬物之主，又何必理會什麼天下人？”
“當今陛下，興許也是您這麼想的呢。”
蘇慕白脣角勾起，諷刺地笑了笑。
“大膽！”
司命面上浮起一層薄薄的怒意，他拂袖一震，凌冽的肅殺之氣迎面襲來，蘇慕白眸光一凜，閃身一躲，果然，下一秒在她剛纔所站的位子，就炸裂開來！
碎石飛濺，而她所站之處，竟赫然凹陷了一大塊。中間，叉着一柄玉如意。
！
蘇慕白瞳孔微微撐大，看着司命，神色冷然，“你到底想如何？”
剛纔那一擊，她可以看出，他真的起了殺心。難道是他察覺了什麼？想要殺她滅口？
司命神色微變，長袖一揮，那玉如意便回到了他手中。一道冷芒閃過，玉如意化成一把長劍，他指向蘇慕白，冷冷道，“今日，我不過想試試，做我的繼承者，你是否有資格。”
“？”
蘇慕白看着他眸底一汪深潭，心中的不安愈發濃重了。
他的長劍已至，她也不得不化出冰藍色的長劍相迎。
兩劍相撞，發出一聲脆響，火光四射，蘇慕白死死抵住司命的劍氣，心中暗叫吃不消。
這傢伙的靈魂力果然不是蓋的！她的長劍是自己的靈魂力所化，在交手的時候，剛纔他的那一劍就像直接砍在了她的靈魂上，疼到了骨頭裡！她這具原主的身體承載力有限，她的靈魂力本來就被擠得發疼，更不要說還要應付一個比自己牛逼的傢伙。
蘇慕白咬脣，臉色有些發白，而司命卻神色如常，彷彿剛纔那一下，不過是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