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抱着小皇子離開觀星臺之後,很快便沒了蹤跡。
蘇慕白現了身,回到房間,緋月不知去了哪兒,她暗暗鬆了口氣,躺回牀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的心到現在還在砰砰直跳,剛纔看到一幕幕在眼前不停地回放。
蘇慕白穩住心神,開始分析剛纔看到的一切。
“司命明明告訴樑妃他已爲小皇子的靈魂超度了,可其實並沒有,他反而將小皇子的靈魂注入到了另一具軀體上,他到底想幹什麼?”
蘇慕白想到剛纔司命的模樣,彷彿換了一個人一般,變得凌冽,凶煞非常,這哪裡還是那個以天下事爲己任,出塵高潔的司命?更不要說那座地牢,爲何竟關押着如此多的犯人。
司命還說,時候到了。
他打算用小皇子……做什麼呢?
蘇慕白的頭隱隱作痛,剛纔看到的一切讓她受了刺激,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多了。
她低低嘆了口氣,好在小皇子對司命來說似乎有利用價值,他應該不會將小皇子如何。只是這件事,她一定要弄清楚!
蘇慕白在牀上輾轉反側,這一夜,她失眠了。
來到這裡的一切彷彿一團亂麻,在她心裡纏繞成一團,她沒有頭緒,瞪着眼睛,一直到天邊破曉。
“舞塵姐姐!”
一大早,蘇慕白起身,便撞見了緋月,緋月興高采烈地打了個招呼。
她看到蘇慕白瞪着兩隻通紅的眼睛,一怔,“姐姐,你怎麼了?昨晚可是沒睡好?”
“……嗯,我沒事。倒是你,昨晚跑哪兒去了?”
蘇慕白道。
“哦,司命吩咐我到宮外辦些事,我連夜去了,這時纔回來。呵~困死我了!”
緋月說着,打了個大大的呵欠,一臉睏倦。
蘇慕白眉頭一挑,“司命讓做的?什麼事啊,如此緊急。”
“……沒什麼,就是春獵祭祖的事兒唄,司命讓我提前佈施一些東西。咒符陣法什麼的。”
緋月將手中的包袱遞給蘇慕白,慕白打開一看,果然都是些神神道道的東西。
她眸光一沉,“春獵祭祖麼……”
“是啊!司命說這次祭祖可了不得,不容一點兒閃失呢。姐姐,我不跟你說了,我補眠去了。”
緋月拿過包袱,對慕白擺擺手,搖搖晃晃地走向房間。
“……”
蘇慕白正在沉吟,卻聽一清朗如月的聲音響起,“舞塵。”
蘇慕白擡頭一看,只見司命正站在庭院桃花樹下,對着她淺笑。
桃花瓣在庭院紛飛,洋洋灑灑宛如一場花瓣雨。
更是有不少落在司命的髮梢上,那出塵的模樣宛若謫仙。
蘇慕白想到昨晚他嗜血猙獰的模樣,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司命。”
她應了一聲,來到庭院之中。
“你怎麼如此無精打采,昨晚可是未睡好?”
司命仔細端詳了慕白一會兒,微微蹙眉問道。
“……回司命,昨晚睡得確實有些不安穩。”
蘇慕白扯出一抹笑容,看着他洞若觀火的眸子,心中猛地一跳。
“哦?舞塵可是心中有事?”
司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一向清冷的面上,劃過一絲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