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緋月。”
慕白由衷地道謝。
雖然她是絕不會被魅蘭宮的人發現的,可看到緋月能如此發自真心地關切她,她的心還是涌出了一股暖流。
“嗯!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嘛,不必這麼客氣。只是姐姐,我聽魅蘭宮的人說,姐姐你跑到皇上面前去告御狀了,將冷妃和羅統領私通的事兒說出來了,有這回事兒麼?”
蘇慕白皺眉,“怎麼可能!我一直都在這觀星臺待着呢,哪有機會出去。何況我戴了銀面具之後,容貌都變了,我又如何能去告御狀。”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呢!”
緋月也疑惑不解地搖搖頭,“難道是有人冒充姐姐你?”
“有可能。”
蘇慕白頷首。
她也想不明白,那個冒充她的人,這麼做又是爲了什麼?
但是她心中有底,那就是冒充她的人,一定是觀星臺的人!
只有觀星臺的銀面具能讓人易容。
對了,司命!此事不知他是否已經知曉。
蘇慕白眸光一凜,對緋月道,“緋月,我去找司命。”
“啊,哎?……司命他剛回來正在休息,不能去……!”
緋月在慕白背後焦急地喊着,可蘇慕白此時根本顧不得這些,她來到司命的寢宮前,拜了拜,還未開口,便聽一清冷的男聲淡淡道,“舞塵,進來吧。”
“……是。”
蘇慕白不知爲何,一顆心忐忑不安地跳個不停。
寢宮內,燃着淡淡的沉香,沉穩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讓慕白的腦袋也清明瞭許多。
她來到司命面前,跪了下來,“司命,舞塵前來,是有事想請教司命,還望司命告知。”
“……哦?何事?”
司命的聲音依舊那樣不起波瀾,他坐在竹簾之後,慕白從眼角中瞟到他似乎又在提筆寫着什麼,便定了定神,回道,“是……舞塵剛纔聽說有人冒充了舞塵的模樣,到皇上那兒揭發了冷妃和羅統領的事。”
“……不錯。”
司命提筆的動作頓了頓,而後淡淡頷首道。
“那,司命可知那人是誰?出於何種目的這樣做?”
蘇慕白咬脣,繼續道,“那冒充我的人,明知如此做,除了以卵擊石、自我暴露之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魅蘭宮的人打草驚蛇,加倍戒備於我。”
“呵。”
竹簾之後傳來一聲低低的淺笑。
蘇慕白一怔,擡頭,“司命?”
“一個人自然不會做一件自討苦吃的事。你只需想想,這件事的受益者是誰,便會有答案。”
司命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蘇慕白卻仿若醍醐灌頂一般,對啊,冒充成她的模樣去告狀,到底對誰最有好處?
冷妃寵冠後宮,一個小小的婢女揭發自然無法奈何她分毫,可皇上生性多疑,他相信任何事都不會平地起風波,就算是子虛烏有的,皇上對冷妃多少也會心生嫌隙;
而冷妃因了這御狀,一方面會加倍小心,另一方面定然恨毒了她蘇慕白,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真正的蘇慕白定然難逃一劫;
最後是羅統領,禁軍統領羅彬出身於高官世家,皇上對羅家早已有所忌憚,只是苦於找不到藉口將羅家除掉。而皇上此時,需要的正是一個突破口,羅彬在這節骨眼上出事,顯然正中皇上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