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將殷厲揚的心理看在眼裡，只脣角含笑，並未過多客氣什麼，接來殷厲揚親手爲她泡的茶，她緩緩啜了一口，醞釀應該如何開口。
見她沒有開口，殷厲揚自然是不敢先說的。
他忐忑地盯着蘇慕白，在對面正襟危坐，彷彿急切等待分數的小學生一般。
殷厲揚好歹也是在商界數得上名號的人物，但他更懂得，比起沒卵用的尊嚴和架子，拿到和玉茗集團的第一次合作纔是重要的。
只要他能說服眼前的金主答應和他們的第一次合作，他就有信心拿到接下來更多的合作。
然而，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蘇慕白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殷總，我這次來，是以楚氏集團總裁秘書的身份，並非以玉茗集團千金的身份。”
殷厲揚諂媚的笑僵硬了，他品味了一番回過神來，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不知，您這是什麼意思？”
蘇慕白又啜了一口茶，擡眼看向他，微微一笑，從包中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不明白？這份文件，不知殷總是否還有印象？”
殷厲揚狐疑的眼神落在那份文件上。
那是一份舊文件，已經微微卷了邊，可是字跡依舊完整清晰。他粗略一番，臉色就變得極其難看了。
“殷總，不知對文件中的項目合作，有何看法？”
蘇慕白心中冷笑一聲，面上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已經過了很久了，這是兩年前的文件，至於這個項目，也早已結束，我怎麼會記得。”
殷厲揚竭力維持住面不改色，冷冷地回了一句，不願多談之情形於色。
“哦？已經結束了麼？可是我怎麼沒有看到這個項目的驗收通過材料呢？”
蘇慕白的聲音很嬌軟，帶着絲絲詢問，她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是殷厲揚的小迷妹呢，可是殷厲揚卻只覺身後冷汗涔涔，想腳底抹油從這個女人面前跑開。
“這……這大概是漏了材料吧，過些時候我讓人給你補齊了就好。這麼一點事，咱們豐盛集團和楚氏集團也是老搭檔了，楚總不會不理解吧？”
殷厲揚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殷總，您可能不知道，我這次來，就是楚總的意思呢。”
蘇慕白緩緩湊近他，用幾近耳語一般的聲音道，“是楚淮，不是楚明朗。”
！
殷厲揚呼吸一窒，怎麼會是楚淮？！
蘇慕白看他神色大變，這才恍然大悟一般道，“哦！都是慕白記性不好，這麼忘了告訴您，楚明朗已經被放逐了，如今楚氏集團的新任CEO，是楚淮。楚總一上任，就將近兩年來他認爲有必要重新覈實的項目一一覈對，還請殷總配合。”
“楚明朗被……怎麼可能？！昨天還好好的！”
殷厲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喃喃道。
“您是奇怪爲何任何媒體都沒有報道麼？”
蘇慕白笑得溫婉，脣邊卻噙着一縷冷光，“因爲，要是像您這樣的公司收到了風聲，慕白找不到您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