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白昏昏沉沉地睡着,可是意識卻無比的清醒。她看見自己在楚淮懷中暈倒,楚淮焦急地將她抱回房間。她很想告訴他她沒事,可是卻無法發出聲音。
這種感覺她是熟悉的——她的靈魂和肉體再次分離了。而且這一次,她知道原因。
“人類,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幫吾把事情解決了。”
在慕白麪前,青龍看着她,緩緩說道。
明明是它一直以來希望的,可是此時,青龍的眼底卻十分複雜。
當貝奈兒將白虎護法的靈魂取出,即將爲詛咒之石獻祭的時候,它也感應到了那個人類男人——唐容錚的靈魂,混雜其中。
不知他們的靈魂融合了多久,但早已難分你我,也根本不可能剔除他了。而因爲有了他的靈魂,白虎護法只怕難歸神位。
就算詛咒之石沒有將她作爲祭品,這破碎的靈魂,也只能孤零零地在世間遊蕩,在力量耗盡之後煙消雲散。
“大蛇……”
慕白看到青龍出現並不意外,她知道事情解決之後它一定會出現的。也知道對於原主的事,它應該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原本只想尋找同伴,卻沒想到,它的同伴早已難以回頭。
“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是我能感應到,小白她並不後悔。所以……你也別傷心了。”
蘇慕白安慰道。
青龍猛地看向她,語氣中帶着一絲慍怒,“你憑什麼代表它?!它在完成任務時愛上人類,本就荒唐,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哼,本尊纔不難過。”
“……咎由自取……”
蘇慕白頓了頓,“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用神氣護着它們?要不是你剛纔的神氣,只怕小白早已是祭品了。”
青龍神色微微一震,“你看出來了?”
慕白默默點頭。小白原本是白虎護法不假,可是她被貝奈兒折磨了這麼久,靈魂殘缺,早已沒有什麼神氣可言了,可是詛咒之石卻畏懼着她——那隻能是青龍的原因。
“你是關心它的,雖然不能理解它的行爲。”
慕白道,“你也該知道,它和唐容錚的那一縷靈魂是分不開了,要是你不管的話,它們很快就會魂飛魄散。我之前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現在我將魂魄交給你,怎麼做,在於你。”
慕白打開隨身空間,將那團模糊的魂魄交到青龍面前,青龍看着它,神色劇烈變幻,心中的波瀾想必不少。
空氣凝滯了一會,最終還是青龍打破了沉默。
它幽幽長嘆,“……也罷,也許這就是命吧。”
它張開嘴,那魂魄就朝它飛去,青龍一口將它吞下,對慕白道,“那便由吾暫且保管,若是有朝一日它們能重生,也只能是看造化了。”
慕白點點頭。
經歷了這一切,青龍十分低落,不想跟慕白說太多,便說需要將魂魄好好安置,跟慕白告辭了。
慕白看着它消失,卻在心中默默與它告別。她的任務馬上就完成了,這一次之後,也許再也沒機會和它想見。
“你要好好的……”
對着青龍消失的身影,慕白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