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渾濁的目光轉向蘇慕白片刻，“此話當真？”
“當然。你只要在允許範圍內，給我們線索就行。”
蘇慕白看向莫南弦，後者正想說什麼，慕白卻用眼神阻止了他。
一口吃不成胖子，這敖烈顯然知道些什麼，但有所顧忌不願說，若是再強行逼迫，只怕有反效果。適可而止再給他些甜頭，反而有利於套出話來。
“線索什麼的……我其實也不是很確定。”
敖烈顯然動搖了，可一雙眼睛躲躲閃閃，還是不肯幹脆地答應下來。他瞅着慕白跟難纏的莫南弦比起來，似乎是個軟柿子，便想談談條件。
“這樣吧，我們也知道你現在欠了很多錢，被人討債亡命天涯的日子想必你也不好過吧？如果你答應我們……”
慕白的話饒有深意地一頓，眼珠子轉了轉，看向敖烈倏地有了神采的面容，後者喜道，“你們會替我還錢？”
“不，我們會一直告訴你的那些債主你在哪裡，好讓他們可以更加順利地逼債。”
蘇慕白笑得如天使般純真，敖烈卻打了個寒顫。
……他剛纔簡直是瘋了，纔會覺得這個女鬼跟莫南弦那傢伙比起來好忽悠一些！其實這個女鬼才是最陰險狡詐的那一個啊！！
果真是鬼不可貌相……
敖烈唉聲嘆氣了許久，最後認輸一般地頹唐看着慕白，“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訴你！線索之類的就免了，反正不管我怎麼說，你都有辦法套出我其他的話的。”
蘇慕白笑笑，“好。”
算他還有些自知之明。
莫南弦瞅着慕白，突然背上一涼，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動過要收了她的念頭，要不有得折騰了……
“你們想從哪裡問起？”
敖烈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索性隨便他們提問了。
“你是怎麼和莫雲溟結成契約的？”
還沒等蘇慕白開口，莫南弦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太想知道這件事了，莫家通靈天才淪落成厲鬼不說，還跟世代交惡的敖家結了契約，他接觸了莫雲溟，那是何等高傲的性子！要說是他主動的，莫南弦根本不相信。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大家不知道的隱情。
“哈！我雖然有通靈能力，可畢竟也是人類的身體，修爲也有限，按理來說，以我的本事，是不可能降服如此鬼力高強的厲鬼的，可是，他從我出生開始，就和我訂了契約，要幫助我實現願望的。”
“什麼！？”
莫南弦瞠目結舌，還從一出生開始就要？那不是像守護靈一樣嗎！
可是看莫雲溟對敖烈態度十分惡劣，似乎也不爽他很久了。
“你可知爲什麼他要委身於你們敖家？”
蘇慕白也微微蹙眉，那種詭異的感覺更濃了。
“這個……我真的就不清楚了，只是聽爺爺講起過一些，說是很多年前他欠我們敖家一個情，需要以此爲代價償還。”
敖烈搔了搔腦袋，那一本正經的模樣，倒也不像在說謊。
莫南弦不可置信地搖搖頭，倒吸一口涼氣，連聲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們莫家欠你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