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和如意朝門口望去,只見薛以沉被幾名士兵推搡着蹣跚走來,他的手腳被拷上了沉重的鏈子,凌亂的衣衫,憤恨而不甘的神色絲毫沒有了之前的得志模樣。
“丞相大人,你可知本王要將你如何?”
聽到君邪的話,薛以沉低低地笑了,“你我都是明白人,就把話明說了吧!平南王,你不就是想將叛亂篡位的帽子扣到我頭上嗎?哼,成王敗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是敢胡作非爲,我也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
“哈哈哈哈,就憑你?!”
君邪狂妄地看了他一眼,仰天大笑,突然,秦箏自君邪身邊緩緩走出,薛以沉在看到她的一瞬,彷彿全身的力氣都沒了一般,臉色灰敗,一時竟忘了戒備。
“你……”
薛以沉的眼珠凸了出來,如夢初醒般喃喃道,“難怪……我軍不戰而敗,你一開始就在騙我!”
秦箏眸光一閃,轉向君邪,“王爺,秦箏求您,放了薛以沉吧。”
“不可能。”
君邪冷笑着抽出長刃,架在薛以沉脖子上,一用力,刀刃劃破肌膚,一道刺眼的血色出現在他的脖子處。
“本王不喜歡拖泥帶水,放心,你會死得很乾淨。”
君邪眯起狹長的眸子,話音未落已閃電般出手。
薛以沉卻忽而勾起脣角,泛起一抹冷光,在衆人還未看清楚的剎那,他竟反手握住刀刃用力一扭,長刃瞬間斷成兩截,君邪猝不及防,已被薛以沉握住半截刀刃刺入了胸膛之中。
“唔!”
君邪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而薛以沉也被君邪手握的剩下半截刀刃刺中,這一擊顯然刺中了要害,薛以沉的胸口涌出無數鮮血,他的角色蒼白如紙,即使身體早已到了極限,他還是死死握着刀刃,不願鬆手。
他的瞳孔顫抖着轉向秦箏,她的臉龐漸漸變得模糊,他忽而蒼涼地笑了。
“……我好後悔……”
他的眼中突然泛起一抹晶瑩的淚光。
可他再也不能說下去了,他的瞳孔漸漸渙散,身體漸漸僵硬,心跳停止了。
秦箏動容,她神色幾度變幻,終究還是轉向君邪,“王爺,您沒事吧?”
“哼。”
君邪忍着疼將殘刃拔出,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嘶了一聲,“死到臨頭居然來這一招,幼稚。”
慕白在屏風後看得也是心驚肉跳,忽而如意低聲問道,“蘇將軍的大軍來了。”
慕白點點頭,正在這時,有人驚惶從外跑來,“稟報王爺,蘇將軍的大軍連同禁軍將整個寢宮包圍了!”
“蘇仁?”
君邪臉沉了下去了眼中寒光乍現,“這個時候這個老東西還是如此不知趣!”
他正要說話,突然,無數利箭劃破空氣襲來,密密麻麻如同暴風雨,全都朝着君邪所在的方向!
“護駕護駕!”
士兵們被突如其來的箭雨嚇得一驚,慌忙後知後覺地拉開架勢格擋。
頓時,整個屋內都是“噼裡啪啦”的刀光劍影。
這時不知誰喊了一句,“不好!這箭有毒!”大家一慌,動作一滯,頓時,一大片人紛紛中箭而倒,不多時,滿滿一屋子士兵只剩下了寥寥。
慕白和如意躲在死角中,靜靜等待着風暴過去,鋪墊得差不多了,也該讓這一切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