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匆匆朝宮內走去,一路繞過防衛森嚴的禁軍守衛,宮內的氣氛緊張壓抑,一觸即發。慕白看到了蘇慕青在禁軍之中嚴陣以待的模樣,不由也感到絲絲緊張。
如意將她帶到了御書房外,慕白挑眉,心中正是疑惑,如意卻道,“很快你就會明白爲什麼要來這裡。”
如意示意她仔細聽御書房中的動靜,慕白小心將耳朵湊了過去,房內聲音不大,可由於宮內寂靜得如同死了一般,那聲音便清晰地傳了出來。
“如今皇上被氣得只剩一口氣了,此次逼宮,定會成功。”
低沉的男聲壓低了聲音,慕白忍不住在窗戶上戳了個洞,朝裡望去,只見屋內一男一女,竟赫然是秦箏和薛以沉。
想到那日秦箏說的話,慕白心中明白了幾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兩人也許曾有過什麼羈絆也說不定。
薛以沉神色焦慮,彷彿想要極力證明什麼一般,渴切地看着秦箏道,“若是我稱霸天下,你可願意嫁我?”
“我是平南王妃,怎能再嫁於你?”
秦箏眉間閃過厭煩,微微掙開他的手,淡淡道,“我跟薛丞相做的交易只是你起兵逼宮,我平南王府發兵助你,你要擁立君邪爲帝,僅此而已。”
“呵,你當真對我一點情意也無。”
薛以沉冷笑着站定,看着秦箏,“這天下要是我想,當年有的是機會。當今皇上昏庸無度,只懂玩弄權術,沉迷美色,百姓民不聊生,江山社稷一片糜爛,就算是換個君主,也是天經地義的。”
“可惜我對這帝位一點興趣也無。君邪爲人狡詐冷酷,難堪大業,我之所以和他相鬥多年,也是不願先帝基業落入他手,就算是你,我也不會因爲兒女私情,將這江山讓給他。若是沒有合適的繼承人選,我便守着這江山。”
蘇慕白聽着,忍不住咂舌。能將自己的野心說得如此道貌岸然的,她也是服了薛以沉了。
要是當真沒有篡位的心思,會用這麼多年拉攏勢力,挑撥人心,歷史上的良相那麼多,還沒有哪一位是這樣的。
秦箏也不傻,當即冷笑一聲,“丞相的意思是不願意助王爺繼承大統了?”
“此事容後再議,當前我們該是聯手逼宮纔是。”
薛以沉微微側過身,避重就輕地說道,“平南王的兵什麼時候到?”
秦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快了。”
薛以沉愛慕着她,她明白,可是他畢竟也是沉浮官場的人物,情意,在他心中註定不是能左右他的籌碼。但這不代表他面對她時能有一貫的冷靜縝密。
秦箏冷笑,薛以沉雖精明,卻從沒想過要防着她。
他對君邪和自己的結盟深信不疑,纔會冒然帶着一衆府兵就逼宮,等的就是君邪軍隊的後援。
可是等待他的,不是後援或結盟,而是血淋淋的屠戮。
突然,門外吹起了戰鬥的號角,秦箏和薛以沉神色微變,“來了!”
是君邪的大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