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璃妃一樣，在查到慕白作爲“素白”原本只是一個來到水榭宮一天的宮女之後，對她便沒有起什麼疑心了。
慕白安頓下來後，用信鴿給宮外的蘇將軍報了平安，便冷冷對如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如意對慕白笑了笑，行了禮，“小姐，如意本就是蘇將軍的人啊。奴婢是聽蘇將軍的安排來護您周全的。”
慕白沉吟了一會，如果是這樣，似乎也說得通。可她總覺得不對勁。也許就是因爲如意身上這種熟悉的感覺吧。
“既然如此，你便告訴我詛咒一事到底怎麼回事吧。真的是璃妃的指使嗎？”
慕白眯起眼睛，如意頓了頓，回道，“不。詛咒是我一人的主意。”
“小鶯控制我的家人，脅迫我爲璃妃做事是真的，可是這一次，是我對皇后娘娘下的詛咒。”
慕白搖頭，“那爲什麼小鶯不指認你？”
“她沒有選擇。沒人會相信她，她本想跟璃妃撇清關係都失敗了。”如意輕蔑一笑，“只要坐實控制我家人一事，其他的事到底是誰做的，根本就不重要。”
“……是爹爹讓你這麼做的？”
如意只是一個宮女，家人又沒有什麼意外，她應該不會和皇后璃妃這些人物扯上什麼深仇大恨的，那很可能就是受人指使了。
如意略一遲疑，淡淡笑道，“小姐這麼理解也可以。這件事現在怎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上的態度。皇上不想就這麼廢了璃妃，皇后娘娘下一步會如何呢。”
“下一步？當然是讓璃妃坐實這個罪名，而後想辦法鬧到朝堂上去，逼得皇上不得不廢了她。”
慕白的眸子冷了下來，“璃妃不能有事，起碼現在不行。璃妃是君邪的人，她死了，在後宮沒人能對付皇后。”
“可我們本來就是爲了對付君邪的。”
如意笑了笑，“小姐你真是矛盾呢。”
慕白搖搖頭，“要打擊薛以沉的勢力，必定要利用璃妃借刀殺人。”
“那小姐打算怎麼做？”
如意思考了一會，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讓皇后把事情鬧大，然後踩她臉。”慕白勾起脣角道，“如意，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如意頷首，有些好奇地湊了過去，慕白在她耳畔吩咐完後，如意笑了，“小姐果然冰雪聰明。”
當天夜裡，如意被秘密地召進了皇上的御書房。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行了禮後，皇上看到她，便迎了上來。和昨夜聲色俱厲的模樣不同，皇上此刻充滿了信賴和欣賞。
“愛卿免禮。昨夜的事，着實委屈愛卿了！這也是朕迫不得已啊。”
皇上腆着肚子坐下，興奮道，“愛卿，這‘詛咒’的辦法，真的能讓朕名正言順地廢了皇后嗎？”
如意笑了笑，“陛下，以微臣的‘天眼’看來，接下來皇后必定爲了置璃妃死地而故意扭曲事件的嚴重性，變相逼迫陛下廢了璃妃。可她不知道，這‘詛咒’乃是陛下的旨意，這咒法，表面上和普通的詛咒無異，實際上卻有延年益壽、永結同心之意。到時候，只要微臣出來說明，皇后定是措手不及，到時候她的居心便真相大白了。至於如何處置，還不是陛下您一句話的事兒。”
皇上哈哈大笑，“妙，實在是妙啊！哎，可惜你作爲朕的線人這些年來，朕連堂堂正正給你賞賜的機會都沒有。”
“能爲陛下辦事，是微臣的榮幸。不敢要什麼賞賜。”
如意對着皇上又是一拜，這才輕輕退了出來。
而門口，正是等在一邊的慕白。
“如意，你竟然也是皇上的人，可真了不起。”
慕白自然聽見了剛纔兩人的談話，不禁對這個如意更加好奇，“你在皇上面前怎會自稱‘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