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跟這個楚大夫說好了，只要他能讓蘇慕白主動同意換血，他願意付給這大夫十兩黃金。
雖然楚大夫當時沒有應承下來，可是像他這樣行醫的醫者，應該很少見到這麼多錢吧？十兩黃金夠他一年花的了。誰會和錢過不去呢？更何況，在他的堅持下，楚大夫已經將金子收下了。
他只是抹不開面子，所以纔沒有明着答應的吧。
可以說，渣男完全沒有想過楚淮拒絕的可能。
楚淮看了慕白一眼，沉吟道，“這位姑娘，體質本就特殊，尋常丹藥沒有辦法醫治。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性命不保。”
蘇慕白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楚淮不動聲色。
他沒有說謊，就原主這身子，放任下去只有死路一條。發狂就是惡化的徵兆。
渣男面露喜色，卻佯作擔心地問道，“那請問大夫有什麼法子嗎？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論出多少錢，我都會負責到底！”
許茗菀也在一邊忙不迭地點頭。
“這位姑娘，請問曾經有服用什麼藥物麼？”
楚淮有模有樣地問道。
蘇慕白點點頭，“我自小身體不好，的確有服用一些丸藥，當時大夫卻也有說，這藥只能吃到18歲，過後若是惡化，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楚淮聽了，“唔”了一聲，沉吟了一會，開口道，“姑娘這病，只怕在下也無能爲力了。還請另請高明吧。”
說完，起身就要走。
一屋子人都愣住了，蘇慕白還在想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的時候，渣男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擋住了楚淮的去路，沉着臉開口道，“楚大夫，您就這麼走了，不太好吧？”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楚淮面不改色地開口道。
“您可是京都第一的名醫，哪兒有您看不好的疑難雜症呢？”
渣男隱忍着怒氣，從牙縫裡蹦出這句話。
“王爺這話可不對，我只是醫者，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有回天之力。這位姑娘時日無多，我的確無能爲力。”
楚淮不卑不亢地說着，渣男卻突然大罵一聲，“放屁！”
“表哥！”
許茗菀驚呆了，一直彬彬有禮的表哥怎麼會突然如此失態，她在愕然的同時，心中浮起一抹厭惡。
“……我是說，就算真的治不好了，你多少也開個方子啊！就這麼走了，你良心不會痛嗎？”
渣男見到許茗菀的神情，收斂了許多，但還是咽不下那口氣。
楚淮看在眼裡，面上不動聲色道，“帶病養着吧，有些事的確說不準，若是這位姑娘有福，也許自己就會好轉了呢。”
他這話說得不硬不軟、不陰不陽，激得渣男終於忍不住炸毛了。
他當即吼道：
“X的你這個庸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懂不懂？還不按照我說的做，還想不想混了？！”
“王爺，我不是已經按照您說的，來給蘇姑娘看病了嗎？”
“你放屁！你答應我收了十兩金子就告訴蘇慕白要放血呢？！……啊！”
他說完之後，臉色頓時大變，意識到自己激動之下說漏嘴之後，整張臉頓時無比難看。
楚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彷彿早就在等着這一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