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胤看着地上跪了一片的女人們,卻並未讓她們起身,只冷言反問道:“難道,今日是朕做錯了不成?”
一衆妃嬪們,聽聞南宮胤這麼說,皆是瞬間倒抽了一口冷氣。
爲首的柳音舒,廣袖之下那一雙保養得宜的指甲,更是險些直接掐進了掌心皮肉之中。
她未曾想,這五年來不近女色的南宮胤,第一次寵幸一名女子,便能直接搞出這麼大的陣仗與偏愛來。
柳音舒的那張臉,險些直接貼到了身下的地磚上。
她再度開口語氣中已帶着莫大的惶恐,“啓稟皇上,是臣妾一時失察,還望皇上恕罪。”
“還望皇上恕罪。”餘下衆人,也立即附和道。
就這樣,原本險些要被一羣后宮女子們,掀起的滔天浪花,在南宮胤的一句話下,瞬間土崩瓦解,不僅恢復如常,更是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顯安分守己。
“既然,你們都已知錯,那就各自回宮面壁自省一個月。”南宮胤看着腳下的一衆女人,十分寬宏大量地廣袖一揮,如驅散蟲蟻一般,將人都給趕走。
“至於李美人,既然臉上受傷了。”南宮胤的目光落到了第一個上前告狀的女人身上,“那就多在宮中靜養,沒朕的傳召,不得隨意走動。”
一句靜養,便成了一個女人最終的冷宮歸宿。
“……”衆妃嬪們心中霎時如遭雷擊,並且還是【啞】巴吃黃連,說不出更不敢說的苦澀。
南宮胤看都未看一眼身後四處逃散的妃子們,邁步進了正殿。
前一刻,還是一張生人勿近、威嚴帝王臉的南宮胤,面上瞬間融了一股兒溫柔繾綣。
他看着正坐在桌邊,細嚼慢嚥享受美食的葉輕舟,柔聲詢問道:“輕舟,這些膳食,還合你的胃口嘛?”
“嗯,挺好的。”葉輕舟喝了口勺中高湯,剛放下碗筷,便見南宮胤送上了一塊錦帕,想要爲她擦拭脣角。
葉輕舟偏頭躲過,不給對方一點兒可乘之機。
葉輕舟從小到大,都是自信且驕傲的,無論到了哪裡、是什麼樣的身份、使用何種皮囊、遇到什麼對手,都不會讓她有多少心境上的變化。
可當她一早得知,十五歲便已成婚的南宮胤,現在不僅有十四個兒子,和一羣數不清的女兒,更是有後宮佳麗三千。
剛纔囂張跋扈闖進來的李美人,也不過是這三千弱水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瓢。
雖然,宮女們也說,這五年來南宮胤都不曾寵幸過任何人。
但是,葉輕舟心中依舊覺得有些不適。
“是誰惹得我們的小輕舟不開心了?”南宮胤如哄小孩子一般,來到葉輕舟身旁,將手中那一盞香茶送了過去,竟是親自侍候她來漱口。
葉輕舟順着他手上的動作,輕抿了一口茶水,漱口之後,這才道:“你惹我了。”
她此時這具身體,不過十六歲的模樣,清脆悅耳的聲音之中還帶着一股兒嬌嗔,與其說她是在責備,但落在南宮胤耳中,卻又覺得那是小女孩兒的撒嬌。
就如以往,在聯邦大陸上那般。
“那我如何做,輕舟你才能原諒我呢?”南宮胤下意識靠近了些許,將那嬌媚又可人的少女,攬在了自己懷中。
“我想出去散步消食,可我又不太想動。”葉輕舟白皙指尖,輕輕扯住了身側男人金冠上的束帶。
她驕陽般的脣色染了一抹勾魂攝魄的醉人笑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解決辦法呢?”
須臾,正殿外的一衆宮女太監們,便見當今文韜武略的皇上,背上揹着年方二八的葉輕舟,意氣風發地朝御花園走去。
這些年來,一直陪在南宮胤身邊的大太監,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總覺得今日的聖上,竟比他登基那日還要更顯得緊張又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