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冬青的另一邊,兩人寬的走道上鋪着一掌粉紅色的碎花毯子,上面六個人。
五個人,五個人在分享他的丈夫!
姬小小的肚子刺痛刺痛。
“你們能否停下來?”姬小小冷聲道。
胡頌聽出是姬小小的聲音,急忙想要起身,被一個男人和一個老女人壓着,心有餘而力不足。
“起開,你們全部起開。”胡頌大喊道。
興許是情到濃時,壓在胡頌身上兩個人充耳不聞。
“起開?等老子爽夠了再說。”
色令智昏便算了,連羞恥都顧不上,他們是沒救了。
胡頌一拳砸在男人的鼻子上,“滾開,再吵,老子殺了你。”
胡頌的狠辣他們這羣人親眼所見,平常時候他們作威作福,是胡頌不計較。一旦胡頌認真,他們也不敢摸老虎屁股。
男人握着鼻子推開,狠狠地提起褲子。而老女人更是識相,她起身開來,又哭哭啼啼跟姬小小道歉,把胡頌的背叛盡數攬到她的身上來。
“所以說,這都是你的錯了?”姬小小輕聲說道,面無表情,喜怒不形於色。可老女人卻感受道一股莫名的寒意,鑽進她的皮膚,鑽進她的血肉,鑽進她的骨頭裡,以摧枯拉朽的氣勢,一瞬間崩裂她這個軀體。
轟!
老女人好像看到了自己血肉模糊的模樣。
“不是的,我,我只是……。”胡頌是難得一見的男人,有能力,有相貌,又強大,老女人枯燥的生活一下子鮮明生動,她喪心病狂,泯滅良心,努力刷胡頌好感,不過是想着以後是二人努力共進退,而不是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姬小小饒過身前的小葉冬青,來到老女人的面前,她挺着一個肚子,目光深邃睥睨望着老女人。
“告訴我,這事都是你的錯?”
老女人縮起脖子,道,“不是,不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麻蛋,滾粗!
姬小小如利劍出鞘,老女人小步小步往後退去暫避鋒芒。
環視一圈,五個人,男男女女解釋衣衫不整,有些更是裸露大半個身體,下半身滴滴答答。
“把衣服穿好,我們進屋談。”
姬小小率先走入屋內。
三分鐘後,胡頌又是禁慾冷漠的社會精英。
“多久了?”姬小小問道。
“最開始是在四五年前。”胡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姬小小又問道,“爲什麼?”
胡頌頓了頓,垂着頭跟姬小小說清道因緣。
當初他爸爸胡世全因爲那一萬塊錢對姬小小懷恨在心,可偏偏他不能隨意動姬小小,於是乎他這個兒子便成了他的出氣筒。那一晚,他被打的半死。
那天之後,胡世全好像打開了某個開關,竟然喜歡上對他拳打腳踢,而後事情愈演愈烈。那五個人的第一次,便是在胡世全的威逼利誘下完成的。
有些事,不親身參與進去,而是待在一邊冷眼旁觀,更能令人熱血沸騰。看着他無能爲力,看着他被人輪流凌辱,看着他被人弄得氣喘吁吁,興致高漲,半死不活。胡世全享受待極致的快樂,變本加厲理所應當。
接下來的時間,他與胡世全秘密出雙入對,進出那些不正常的場合派對,忍受足足十天的痛苦。
眼睛被矇住,身體異常的敏感,他知道一個人來了,又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上,來來回回,胡頌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個人了,他到現在還記得是那撕裂的劇痛。
“所以呢?”姬小小冷靜說道。
胡頌低聲道,“我要報復胡世全,我的一生全被他毀了。”
正常的套路,姬小小揪不出半個錯了。
“繼續說。”
他一個高三學生,手中無權無勢無錢,要報復胡世全是實天方夜譚。尋常辦法行不通,他把目光放在了那些人身上。
那些人是連市長鬍世全都要低聲下氣討好的存在,只要他們肯幫他,他報復胡世全是一句話的事兒。
進出那些地方,他開始變得主動,變得下賤,變得可以承受一切。一個俊俏的下三濫賤貨,不管是何種要求都全力以赴,很快便成了他們的心頭好,他取得了一個承諾。
默默承受如此之久,他求得便是這一刻。他迫不及待處置了胡世全,打斷他的雙腿,一生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
“胡世全還活着?”姬小小臉色驚愕。
胡頌點點頭,“就在這棟房子下面苟延殘喘。”
姬小小莫名其妙哼了一聲,繼續問道,“那他們是怎麼回事?”
“我需要人幫我照顧胡世全,保證他可以長長久久活下去。”他要讀大學,要忙着闖蕩賺錢,娶妻生子,爲了胡世全這爛人,他可不想搭進他寶貴的時間。
“所以你的身體就任憑他們處置了?”姬小小往後退一步,嗤之以鼻的神情讓胡頌心神震盪。
胡頌慌慌張張道,“小蘭,不是的,我……。”
“不是的,那剛纔我看到的是什麼?”
“我可以解釋,我可以解釋,小蘭,你不要生氣。”胡頌急得差點哭出,這個世界,他只剩姬小小了。
“解釋?你要怎麼解釋?我剛纔看到的難道都是假象?”姬小小大受打擊,高聲吼道。
胡頌微微彎腰,高大的身軀頹廢,瞧着黯然而悲傷。他張開嘴,扯着喉嚨,可一個音節也發佈出來。伸出手指摳喉嚨,一寸寸深入,他吐了一地的酸水。
“不要,不要,不要離開我。”胡頌擡起頭來,眼中的精光閃着寒意,“小蘭,不要離開我,我會證明我是愛你的,我胡頌這輩子只要你楊小蘭一個女人,唯一一個愛人。”
姬小小沒有在理會胡頌,扭頭看着那五個佔有她丈夫的人。
“你們想怎麼死?”
“是啊,你們想怎麼死?”胡頌笑了。
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驚恐的神情下是疑惑不解。
“胡頌,你要殺我?”老女人說道,“你別忘了,當初是你求我,我纔沒有把你對胡世全做的事捅出來。我沒有對不起,我們之間的事都是你情我願的。”
“你情我願?”胡頌走向老女人,“當初是誰趁我重病偷偷溜進我房間,強硬地上了我?”
“你知道?”老女人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急急忙忙捂住嘴,可話已出口,爲時已晚。
“李姨,再見。”
胡頌出手快如閃電,狠狠掐住老女人的脖子,往一邊扭去,咔嚓一聲,胡頌鬆開手,老女人倒地不起。
“啊。”兩個小女人驚呼道。
死人了,事大發了。
兩個男人見狀,心有靈犀衝向胡頌。胡頌被他麼纏住,那兩個小女人轉身跑向大門口,她們一心是跑出去,高聲求救。
“碰了我的東西,你們以爲可以全身而退。”
姬小小擋在大門前。
“滾開。”一個孕婦而已,兩個小女人不以爲意,其中一人氣勢洶洶揮舞拳頭,眼見就要打在姬小小的肚子上。姬小小側身一閃,反手抓住小女人的手腕,輕輕往上一掰,手腕斷了。
姬小小沒有放過人,面無表情殺了她。剩下的一個見識到姬小小的厲害,哆哆嗦嗦往後退。
“你逃不掉的。”
兩分鐘後,姬小小提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丟到一個男人的身上。男人捧着一個人頭,愣了幾秒,驚慌失措丟開。胡頌乘機而動,輕而易舉纏住她的脖子,活活勒死了人。
還有一個男人?
姬小小徒手捏碎了他的心臟。
“你?”血糊糊的場面,胡頌有些反胃。
“我很厲害,我殺人也很厲害。”姬小小沒有正面解釋,而胡頌因爲心虛愧疚,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殺了人,不想吃老飯,自然要處理乾淨作案痕跡。
兩人無話可說忙活了大半天,晚上九點半才結束。
“你有什麼打算?”姬小小問道。
“不能在留着胡世全了,明天,他就該因病去世。”
姬小小嗯了一聲,離開了胡家。
胡頌步步緊跟着姬小小,生怕姬小小不要他。
兩人回到楊家,楊父楊母心急如焚,到這個點兒,連晚飯也沒吃。隨便找了個藉口敷衍楊父楊母,姬小小被他們強按着吃了幾口飯,便和胡頌回了房。
之後,胡世全自然“病死”。
把胡世全挫骨揚灰,胡頌心身俱疲回來,姬小小道,“我們離婚吧!”
胡頌沒有挽留,他無聲落淚答應了姬小小。
他們偷偷摸摸扯了離婚證,成功之後,才與楊父楊母說。
“你是我們的好女兒。”楊父道。
姬小小眼睛通紅,可能是懷孕的關係,弄她傷春悲秋。
幾個月後,姬小小生產當天。
手術室外,楊父楊母焦心等待。胡頌因爲有個大手術的關係,現在還在手術檯上,他們發了短信通知他。
三個小時轉瞬即逝,胡頌匆匆趕來。
“爸,媽,小蘭呢?”
楊父的視線落在手術室門口。
“都那麼久了,爲什麼還不出來?”胡頌急切道。
等了又等,等來穿破雲霄的嬰兒啼哭聲。
“生了,生了。”
醫生抱着孩子出來,“6。5斤,胖小子。”
有了孫子,就沒女兒的事了,姬小小坐月子的時間,是胡頌貼身照顧她。
“胡頌,你母親去哪了?”一天,姬小小突發奇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