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李班主任說道。
姬小小不說話,反手扇了李班主任一巴掌。
“你做什麼?”李班主任怒喊,臉頰刺痛,下意識高揚起手,作勢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姬小小。
姬小小無辜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李老師。”
李班主任進退維谷,左右爲難,故作大方不計較,可他心中恨意滔天,不連本帶利討要回來,他鐵定寢食難安。若是狠狠還擊,當着學生和校長的面,他又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那位同學已經承認了,我家夏修並沒有對她怎麼樣,你們因爲莫須有的事,打傷我家夏修,難道就沒有一些表示。”
“你要錢?”七人當中的領頭羊開口道。
姬小小搖搖頭,“我不需要錢。”
“你不要錢,那你想怎麼樣?”
領頭羊高昂脖子,神色倨傲,帶着不可一世的輕蔑。
“夏修。”姬小小突然叫道。
“姐姐。”夏修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寶上前。
“把小寶給我。”姬小小抱住夏修遞過來肉墩子,才繼續說道,“他們是怎麼打你的,你就怎麼打回去。”
校長聞言,連忙說道,“夏小姐,這不好,不行。”
“不行?”尾音拖拉,有一種在耳邊呢喃的親密感。
校長愣了愣,道,“當然不行了,打人是不對的,我們身爲長輩,不能縱容小輩深陷迷途。”
“校長不愧是校長,句句引人深省。”
姬小小鼓鼓掌,刺耳的啪啪聲傳響,衆人不僅眉頭緊皺。
“可是啊,校長,他們以多欺少毆打我家夏修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出來阻止他們?爲什麼要等到我們家夏修報仇雪恨的時候,你才頂着一張可笑至極的師者模樣出來?校長,你是看我們夏家人丁稀少,覺得好欺負是不是?”
姬小小目光如刀,森寒中帶着金屬製品吹毛斷髮的特性。
校長張張嘴,無力反駁姬小小的說辭。
“夏修,動手。”姬小小說道。
夏修一步步走向那七個男生,俊俏的面容毫無表情,腳底板沉穩落地,驚起一陣的嗒嗒聲響。
“校長,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校長不管姬小小說得多在理,在他面前動手打人,他決不容許。校長拿出電話來,疾言厲聲讓保安馬上過來。
“夏小姐,請你好好想一想,以暴制暴,以怨報怨,真的好嗎?冤冤相報何時了,你不能忍一忍嗎?”
姬小小瞅着校長片刻,噗嗤一聲,笑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校長從未見過哪一個家長如姬小小一般率性而爲,心無城府,絲毫不知與人相處之道,處事原則。
“這是從哪個深山老林出來的野人嗎?”
這一邊,夏修直挺挺站在那七個男生的面前。
“夏修,你敢動我?我爸可是xxx。”
“夏修,你要是打了我,明天我讓你滾出x市。”
……
七個男生叫囂家中如何如何,校長聽的是面紅耳赤。
“校長,你們教出來的學生也不過如此嘛!”
姬小小在一旁添油加醋,熊熊大火勢頭更猛。
夏修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白皙如玉的手掌緊握成拳。
“住手。”眼見夏修將要掌捆其中一名男聲,李班主任目眥欲裂,失聲尖叫。夏修充耳不聞,只是動作一頓。
啪的一聲,夏修的手腕被人緊緊錮住。
夏修側目而視,喃喃道,“姐夫。”
林牧滿頭大汗,喘着粗氣,可見是匆匆跑來,他達禮抓着夏修的手腕,白皙的皮膚立刻顯出通紅的一圈。
“林牧,把手放開。”姬小小冷聲道。
林牧失望透頂,身體止不住搖搖晃晃,“小修,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不記得有教過你殘害同學,不敬師長這些。”
“放開你的髒手。”像他那樣處心積慮謀求他全身器官的人,有什麼資格對他說笑?一個衣冠禽獸的畜生罷了。
夏修面寒如冰,急速跳動的胸膛是不安的表現,爲求自保,夏修不着痕跡調動起內力,手大力一扯,林牧被帶着,險些顏面盡失,當衆摔倒。
姬小小適時擋在夏修的身前,瘦小的背影給夏修無限的安全感。
“姐姐。”夏修小聲叫道。
“沒事的。”
姬小小問道,“林牧,你怎麼來了?”
此刻,安分許久的李班主任開口說道,“是我打電話讓林先生過來的,你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發生這種事情,始終需要一個男人在旁。”
姬小小聞言,心下了然。
“可我帶孩子入學的時候。從未提起過林牧,也給我留下的電話號碼,李老師,你無師自通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
李班主任腦中恍然,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我那個……。”
李班主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林密自然而然接話,“是這樣的,我和李老師是朋友,李老師是無意間提起夏修,我才知道的。”
“原來如此啊。”姬小小對校長說道,“校長,隨意將學生的情況資料透露給外人,像李老師這種做法算是‘賣國求榮’嗎?”
學校學生的情況,應當對學校之人保密。若是嘴巴不嚴,有心人聽了別有用心,出了事誰負責得了。
校長嗔怪地說了李班主任幾句,言明讓李班主任朝聞夕改。
“校長,對不起。”李班主任果斷承認錯誤。
姬小小眯起雙眼,這事有林牧插手,可就難辦,畢竟他們仍舊是夫妻,小寶還是他的兒子,夏修是他的小舅子,他們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小修,動手。”
不管了,先打一巴掌再說。
夏修一向獨來獨往,對仗勢欺人的那些男生毫無好感。姬小小這番言論,他心服口服。
一個男生臉紅脖子粗,“你不要過來。”
夏修眼神鎮定,不改初衷。
“你還想被教訓嗎?”
“林叔叔。”七個男生異口同聲道。
“住手。”林牧怒聲道,“夏修,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曾經傻乎乎的你還懂得尊老愛幼,現在你恢復正常了,卻是越活越回去,毫無憐憫之心。小修,你怎麼變得冷血無情了呢?他們可都是你的同學,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話,需要動手啊?”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夏修年紀尚小,矮林牧半個頭,他微微踮起腳尖,在林牧耳邊說道,“你當初對我好,不過是看我有利用價值,林牧,我都知道。”
他都知道了?
林牧心慌意亂,猛然看向姬小小。
難道夏晴也全部都知道了?她知道斌斌的存在?
趁着林牧慌神的功夫,夏修動用武功,輕而易舉每人打了一巴掌。林牧的到來終究是打亂的姬小小的計劃,夏修以牙還牙,以暴制暴,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費了他們之前的氣力。
“夏修。”
可惡,他們居然真敢動手。
林牧好聲好氣安慰那七名男生,低聲下氣,盡顯奴顏婢色。那七名男生的父母來頭不小,他可得好好安撫才行。
“同學們,現在,你們該道歉了。”姬小小說道。
“什麼?我們被他打了,憑什麼還要我們向他道歉?”其中一個男生不服說道。
“就憑我家夏修這副模樣,而你們只是臉頰有點紅。如果你們願意被打成小修這般模樣,打完之後,我願意跟你們道歉。”
夏修的臉實在不忍直視,好端端的帥哥腫成了豬頭。
即便如此夏修再慘,又關他們何時。
“我不管了,我要回家了。”
有人提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其餘男生隨聲附和。
“想走?”姬小小擋在大門口,“問過我了嗎?”
“讓開,我不想打女人。”
姬小小脣角上揚,勾勒出一個諷刺的弧度。
“打我,你還不夠格,回家多喝幾年奶去。”
說完,姬小小一拳頭狠狠砸在牆壁上,皸裂的蛛網快速蔓延開來,硬生生打出一個小坑來。
“現在,想道歉了不?”
七名男聲膽戰心驚看着姬小小的小沙包拳頭,識相紛紛道歉。那七名男聲不情不願跟夏修道了歉,此事纔算是了結了。
不過,姬小小事先虛空點了他們的穴道,一天之後,他們將全身隱隱作痛,而後痛不欲生,時間維持兩天。
校門口外。
“林牧,這事是你在背後指使的吧?”
姬小小挑破平靜的湖面,巨大的漣漪層層蕩來。
“怎麼可能。”林牧極力否認。
姬小小沒有多說,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怎麼不可能,你要做什麼,我一清二楚。當初我不與你計較,只是離家出走,是看在我們多年夫妻的感情份上。如今你不知悔改,一條路走到底,我也不會再手下留情。”
“小修,我們回家。”
姬小小叫了一聲,夏修緊跟其後。
林牧站在原地看着他們漸行漸遠,一顆心越來越冷。
走在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吵鬧聲喚醒了小寶。
“媽媽,肚子餓了。”
撲鼻而來的香味勾起人的食慾。
姬小小找了一家麪店,三人吃飽喝足這纔回去。
小寶進入家門,掙脫姬小小的手,跑進自己的房間翻東找西。
客廳裡。
“小修,要不要換個學校?”
今天他們惹惱了老師和校長,夏修繼續留在這個學校,姬小小擔心夏修會被他們穿小鞋,畢竟人非聖賢。
夏修想了想,回覆道,“不用了姐姐,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他們親自上門道歉,我保證。”
姬小小欣慰笑了,這纔是真男人。
下一刻,真男人被小寶的玩具吸引了。
“舅舅,這是媽媽新買給小寶的玩具,我們一起玩。”
寶貝藏了那麼久,小寶就是要和舅舅一起玩。
姬小小看着他們玩耍一會兒,起身走到陽臺,拿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