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星主,我不認識那位名爲水淼的將軍。”
傷者一臉的疑惑,眼神的深處更藏着難以掩飾的驚恐和焦慮。
不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水淼是五大將軍里人氣最旺的一個,薩克裡頓百分之九十八的士兵都是水淼的腦殘粉。姬小小當初挑選協助木森搜救的小隊隊員,特意擦亮眼睛,選出來的特戰隊員能力卓絕,無一不是水淼的忠實粉絲。
不認識水淼?唬誰呢?
姬小小沒有逼問傷者,他現在是拯救木森他們的唯一一根稻草,需要細心呵護。跟傷者天南地北東扯西扯,姬小小見傷者神情疲倦,腦袋時不時點點,識時務退出了房間。
不管是哪個時代,醫院總少不了清新而刺鼻的消毒水味。姬小小滿懷一肚子的心事,鼻中嗅着消毒水味,沉甸甸的腦子豁然開朗,一下子間竟身輕如燕。
哪用想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等她滅了深淵谷的禍事,還愁揪不出末後黑手嗎!
三天後,在醫院醫生的全力救助下,傷者傷勢痊癒了。
姬小小的原意是多等一兩天,給傷者希伯來緩緩,但希伯來顯得急不可耐,剛剛出院,便自投羅網,主動找上姬小小。
“星主,木森將軍他們情況危急,我們要儘快去助木森將軍一臂之力。”希伯來情緒激動,脖子的青筋暴出,血管一鼓一鼓的,好似裡邊有蟲子東來西往。
姬小小雙手交叉,挺在書桌上,撐着下巴,“你身體無恙了?”
她是絕無僅有的好星主,堅持天子與庶民無異的中心思想,不能顧此失彼,救了木森,卻害了希伯來。
希伯來連忙點頭,表示道,“星主,我的身體早好了,我沒事了,我們可以去救木森將軍了。”
希伯來想着空口無憑,當着薩克裡頓星主的面,二話不說挽起袖子,露出古銅色的肌膚,鼓鼓囊囊的肌肉暴露出來。
“星主,你看,我真的沒事了。”
這結實的肌肉,這有人的膚色,你是要鬧哪樣啊?
姬小小笑了笑,笑得有些花枝亂顫。
既然正主說無事,催促她趕快行動,姬小小也只好捨命陪君子。一通電話下去,兩個小時後,一對裝備精良的百來人隊伍整齊排列,等着姬小小這位星主過來“驗貨”。
“星主,你……?”希伯來不可置信說道。
星主不虧是星主,短短時間被,不僅集結了人手,還準備充足,看看眼前士兵掛在胸前的槍械,又黑又亮,好傢伙。
姬小小換上勁裝,金色長髮被高高豎起,人極是乾淨利落灑脫。
“走。”姬小小做了一個“向前”的手勢,高聲道。
姬小小率先走入了深淵谷。
“等等。”希伯來驚恐喊道。
姬小小回頭看着希伯來,無聲詢問老媽子是怎麼了。
“星主,你也要進去?”
姬小小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道,“對啊,不然你以爲我穿着這樣是準備做什麼,臭美?”
希伯來大步衝過來,緊緊抓住姬小小。
“星主,深淵谷危機四伏,您是我們薩克裡頓的星主,薩克裡頓的人民需要您帶領和保護,您不能以身犯險,請您回去。”
“我不走。”姬小小犯倔了。
你讓我走,我就走,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希伯來態度堅決,語氣強硬說道,“如果您在深淵谷出了什麼事,我拿什麼跟木森將軍交代,我拿什麼跟薩克裡頓的人民交代?星主,爲了薩克裡頓,也爲了木森將軍,請您離開此地。”
“我就不走。”姬小小大聲告訴希伯來他心意已決。
“星主……。”
希伯來話沒說完,姬小小轉身走進深淵谷了。
“星主,星主,您等等我。”
星主畢竟是星主,他一個小小的特戰隊員,難道還能以下犯上,綁了星主,送星主回星主別墅不成。
希伯來認命地緊跟上去,上百位士兵也緊隨其後。
姬小小走在前頭,莫名地扯動嘴角。希伯來擔心她有來無回無可厚非,正所謂,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嘛。
搖了搖頭,姬小小腹議了希伯來一句。
她姬小小是那種拆了東牆補西牆,顧此失彼的偉大領導人嗎?別把她想得那麼差,好歹混了那麼多年,她也算是混出了一點兒名堂。她離開之前,廣發英雄帖,已經找到了可以暫時替代她處理政務的合適人選。
漸行漸遠,深淵谷裡,樹木茂密,幾乎達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姬小小一行人走在裡邊,昏暗潮溼,腐爛的黴臭味縈繞不去。
希伯來來過一回深淵谷,他自告奮勇領路開道。兜兜轉轉了近十天的功夫,他們走出森林,來到了一片空地之上。
“星主,就是這裡,就是在這裡,木森將軍他們被黑暗星人給抓住了。”希伯來看着空地的中心地帶,那裡還有火堆燃燒所導致的焦黑模樣。
姬小小轉頭看看,實則動用內功心法,探查四周。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連森林附近都聽聞不到任何的蟲鳴鳥叫。
處處透着詭異,姬小小的心愈發惴惴不安。
“星主,這附近沒有發現任何的活動跡象。”分散開來去打探消息的士兵陸陸續續回來。
“沒有任何的發現?”姬小小喃喃道,“沒有任何的發現,應該是黑暗星人自知自己暴露了,特意轉換陣地,消除所有的痕跡。”
狡兔三窟,黑暗星人詭計多端,三窟只多不少。沒有線索地域寬大,他們要怎麼找到木森他們呢?姬小小煩心不已。
“希伯來,就比如你忘記了水淼將軍,你再想想,好好想一想,想想那天晚上的事兒,你有沒有遺忘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多想多聽多看,可能找得出被他們遺漏的蛛絲馬跡。
希伯來慌里慌張哦了一聲,絞盡腦汁冥思苦想。
……
時間回溯,回到那一天晚上。
細白長蟲包圍衆人,猶如跨不過去的天埑。
木森擋在希伯來的身前,偷偷對他說道,“希伯來,我們很有可能會折在這了。”
“將軍,我們一定能突破重圍,平安無事的。”
每一次的戰鬥不都是從絕境裡挺過來的嗎?希伯來堅信,從前他們沒有敗,這一次他們更不會死。
樂觀是優點,盲目樂觀可不好。
木森背對着搖曳火光,銳利的雙眸掃視流淌成河的長蟲大軍。長蟲大軍環成一個圓形,將他們包圍得水泄不通,除非插翅飛天遁走,不然等着他們的結局,只有葬身蟲腹一個。
“嗚嗚嗚嗚……砰砰砰……。”
黑暗星人一邊手舞足蹈叫喚,一邊使勁兒有節奏敲擊打鼓。鼓聲一震,奶白色的長蟲河一蕩,詭異的“滴滴”叫聲又急又密又響,彷彿要刺破耳膜才心甘情願善罷甘休。
木森急切而細微的觀察黑暗星人和長蟲的一舉一動,黑暗星人嗚嗚叫,敲鼓人猛然一擊,鼓聲震盪開來,長蟲隨聲呼和。
“他們之間有聯繫。”
木森望着火堆旁的鼓架,意味不明地笑了,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希伯來,你過來些。”
黑暗星人沒有第一時間命令長蟲一擁而上,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更給了他們逃出生天的可能。
“希伯來,看到那個鼓架沒有?”木森指着火堆邊上的鼓架。
“看到了。”那麼大的玩意兒,杵在那兒,弄出震耳欲聾的噪音,希伯來想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還得好好催眠自己一番。
“等下我會把你送到那去,記住了,擾亂鼓聲的節奏。”
木森沒給希伯來多少時間準備,偷偷抱住希伯來的腰,雙臂使力,一把將希伯來給扔到了空中。
“有人類逃出來了。”
黑暗星嗚嗚不出來了。
“他要撞到神鼓了。”
黑暗星人慌了,他們急急匆匆衝向鼓架,不管不顧木森他們。
砰,希伯來直接撞到了鼓面。
大鼓,壞了。
希伯來的身體穿過大鼓,整個人落到了森林的邊上。
懵懵懂懂站起身來,希伯來看了眼大鼓,下意識吞嚥了一口口水。身殘志堅的大鼓呦,你堅強點行不?
啪嗒,大鼓從架子傷甩下,粉身碎骨。
希伯來戰戰兢兢看向木森,祈求木森大人不記小人過,可……。
“快走,回星城告訴星主……嗚得點死。”
圍在火堆的木森衆人,瞬間被長蟲淹沒。
希伯來張開嘴,卻不知說什麼,也不知道發出怎麼的悲慘痛叫。
長蟲的量實在太多了,幾個小人類根本不夠塞牙,它們把目光投向一旁怛然失色的黑暗星人。
“快逃。”
那黑暗星人敢張開嘴,一道奶色水流涌了進來。
“嗚嗚嗚……。”
“逃,快逃。”
“誰,誰帶了神樂極晝?”
“不要。”
希伯來傻呆呆地站着,空腹的長蟲奔向了他。
好食物,不要動,不要走,餓,好餓。
咻……。
“啊……。”
希伯來抱着頭,大喊大叫。
“壓住他。”姬小小一聲令下,離希伯來最近的士兵抓住了他的雙手,姬小小眼疾手快,拿着一條毛巾塞進了希伯來的嘴裡。
“嗚嗚嗚……。”
希伯來瞪大雙眼,泛紅的眼珠有一道奶白色的凸起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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