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小全身發軟,無力趴在雲明的身上喘着氣。雲明情況也不好,只是隱忍不發。
十來分鐘後,熱吻才結束。
情到濃時,自然而然想要緊密結合,感受到另一方的存在。
“我也好想你。”
“我……我好想你。”再高明聰穎的女人,一旦陷入戀愛的沼澤,不過也只是一個會渴會餓會痛會累的血肉之軀罷了。
姬小小收起手,縱身一躍,掛到了雲明的身上。雲明順勢接住,緊緊抱住姬小小。兩人相顧無言,彼此的氣息交織相融。
“雲明,你怎麼又來了?”
“又不記得我了?”允日越泄氣,光華染上了塵埃。
“你?”震驚,愕然,喜不自勝,百感交集,姬小小愣怔了。
屏風紛紛落下,露出了錦衣衛指揮使允日越的身影。
“小小,我們許久未見,不必用這等大禮待我吧!”
“在這。”姬小小往左邊一掌擊去,偌大的屏風瞬間四分五裂。
姬小小翻身起來,全神貫注感知周圍地風吹草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的膽子真夠大的。”
被陸然圖送回來的姬小小躺在牀上,窗櫺微不可見一動,小小人兒的眼睛立即睜開,迸射出駭人的光芒。
深夜,烏雲飄飄,月華不現,萬籟無聲,死寂了了。
廖崆民吩咐了一聲,快步離開暗無淵,奔向鎮國將軍府。
“走,讓所有人離開此地。”
刑部侍郎疑心許大師是何許人也,卻不會當場詢問。現在上司顯而易見心情不佳,要是不小心火上澆油,害人害己啊!
若不是事先得知智屍和智屍的死印,廖崆民可能會下令差人徹查此事。可關乎莫測神鬼,任凡人手段通天,也無濟於事。
廖崆民垂眸深思片刻,道,“把暗無淵封鎖,等許大師來再議。”
“是的,大人,仵作們認真而詳細地檢查了屍體,屍體的外表除了不致命的牙印,再無其他傷口,其內臟也完好無損。”
“不知?”這算什麼回答。
刑部侍郎湊到廖崆民耳邊,小聲說道,“回大人,不知。”
“他又是怎麼死的?”料孔問道。
左看看,右看看,廖崆民愣是找不到一個致命傷口,只有密密麻麻的牙印遍佈全身,看着怪滲人的。
廖崆民下令讓人打開牢門,走進去蹲下身細細查看屍體。
展飛揚髮髻不亂,衣衫整齊,死狀安詳,四肢攤開,躺在地上。
看完了紅拂,廖崆民轉而打量展飛揚。
既然事實真相放在眼前,廖崆民不得不信。
話雖如此,但是,廖崆民知道刑部侍郎不會欺騙他。
遭受莫大折磨後,還龍精虎猛,實乃荒天下之大謬。
“龍精虎猛?”
“千真萬確。”刑部侍郎道,“卑職調來皇城之內所有有名有實力的仵作,他們的結論都是如此。紅拂死前雖失血極多,受痛極苦,但是很奇怪,她那時仍舊活着,而且還算龍精虎猛。”
“驚嚇過度而死?”廖崆民百思不得其解,看紅拂這模樣怎麼也得是失血過多、劇痛休克而亡的理由比較有說服力。
廖崆民接過,仔仔細細地看着。
刑部侍郎翻了翻衣服,拿出一張紙條給廖崆民。
“怎麼死的?”此地的空氣惡醜無比,廖崆民憋着氣道。
紅拂的身子靠在囚牢的牆角,雙腳直挺而上,搭在雙肩處,腳踝扭曲,饒過脖子交纏在一起。雙手似乎被重物來回碾壓,血流了一地,但是肉碎而不散,結結實實擠成一團。滿是牙印的脖子以奇異的角度彎曲着,凸出的雙眸含着驚恐,張着的嘴不斷滴濺出烏黑腥臭的污水。污水遇地而腐,紅拂的周邊像是挖了條護城河,擋着危害在外,又自囚自己於內,永世不可掙脫。
“這個?”廖崆民一看,大驚失色,舌撟久久不下。
廖崆民一行人進入暗無淵,繼續往下而去十來分鐘,終於來到關押紅拂和展飛揚的囚牢。
暗無淵建立三百年來一直相安無事,今兒卻是突發異樣,被關押在內的紅拂和恭親王世子雙雙斃命,這可不是小事。
暗無淵在刑部大牢偏南以北的地下,深達數十丈,通往其下僅有一條一人可暢通無阻的甬道。甬道上密佈機關陷阱,想劫獄,有進無回,想逃獄,插翅難飛。
刑部大牢佔地面積極大,內在構造紛繁複雜,參差錯落,稍有行錯一步,便會與目的地相隔越大,而關押重刑犯人所在之處,乃是刑部大牢的最深處——暗無淵。
刑部侍郎微微低下頭,道,“大人,你且去一看便知了。”
“死了?”廖崆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刑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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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敢在他的地盤上對他的人下手,這是在打他的臉。
“大人,紅拂和展飛揚兩人都死了。”刑部侍郎伴隨廖崆民左右,頗爲咬牙切齒說道。
廖崆民剛剛完成姬小小吩咐下來的事,還沒好好坐下來喝上一口熱茶,獄卒便馬不停蹄過來騷擾他,實在可恨可惱。
“怎麼回事?”廖崆民鎮定自若,大步前進。
刑部大牢深處一改寂寂寞寞,冷冷清清,一聲大過一聲的腳步聲噠噠不絕於耳,在青石地板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