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無一點星辰,月兒被烏雲擋在身後,空中除了黑,還是黑。
小區之內,走道之間,因爲年久失修的關係,壞的壞,閃的閃,沒一處是能正常工作的。
房門被打開,燈光透過姬小小的身體,幾縷光芒照在南竹的臉上。此時南竹收起耍寶的舉動,眼睛眨也不眨望着姬小小,成熟穩重,高大帥氣,顯得他是那麼的英俊瀟灑。
“要我給你老婆道歉?”姬小小震驚道。
“是,竹子求大姐幫幫忙。”
南竹嘴角噙着小,似乎胸有成竹,確定姬小小會答應。
姬小小上下掃了一眼南竹,神情輕蔑,笑意諷刺意味十足。
“我不答應,如果沒什麼事,我要睡覺了。”
“不答應?”南竹臉色微沉,聲音尖而大,“珠珠和我把你當成親姐姐,這點小忙,大姐你都不幫我?”
聽着這話裡的意思,姬小小滿身不舒服。
不幫忙,那就小肚雞腸,不識好人心咯?
“把我當成親姐姐?南竹,你說謊都不會臉紅的嗎?要是你們真把我當成親姐姐,你會口無遮攔,陷我於不義?呂珠會問都不問我就認定我是小三?”姬小小反脣一擊,乾淨利落。
不給南竹說話的時間,姬小小繼續說道,“南竹,你認爲我是傻瓜吧?今天一大早你老婆纔跟我鬧了一通,我無緣無故被人說是不知羞恥的小三,沒人跟我認錯賠禮就算了,你還要我上門道歉?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姬小小指着自己,“我看起來有那麼賤嗎?”
姬小小毫不留情戳破平靜的湖面,露出底下的洶涌暗潮和污濁齷蹉,大大方方呈現在光天化日之下。
“大姐,你別這樣說。”南竹躊躇不安,眼睛偷偷四處瞄瞄。
姬小小不放過南竹一幀的神情舉動,他躊躇不安,慌里慌張,不是因爲愧疚,而是因爲面子問題,他害怕的是被人看到他面對她的聲聲質問時他無話可說的囧樣。
“你快走吧,我又沒做錯,我是絕對不會去和呂珠道歉的。”姬小小神色沮喪,垂眸的眼,黑得純粹,無一點兒彩光。
南竹顧忌臉面,跟姬小小道了句晚安,慢騰騰走回去。
姬小小冷笑一聲,關上房門,側耳傾聽。
“竹子,怎麼樣,邱鳳兒那賤人知道錯了嗎?”
聞言,姬小小能想象得出呂珠得意洋洋的那副醜惡的嘴臉。
沙漏停止流動,隔壁一時寂靜無聲。
過了會兒,南竹道,“邱鳳兒讓我滾,她要你去跟她道歉。”
“什麼?”呂珠驚叫道,“一個三十五歲還嫁不出去的老剩女,她哪來的臉,這麼敢說出這種話。要我給她道歉,等下輩子吧!”
“竹子,邱鳳兒胡攪蠻穿,你得要爲我出氣。”
“好。”南竹爽快答應了。
他好言相勸,姬小小小肚雞腸,冥頑不靈,不聽好人言,害得他在鄰居和呂珠面前顏面盡失,他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南竹下定決心,要給姬小小一點兒顏色看看。
“老公一定不會放過邱鳳兒的。”
“老公,你好棒。”
“現在知道你老公的好了,那老公的棒你知道了嗎?”
之後,又是一場翻雲覆雨。
姬小小沒興趣聽這些無營養的,蓋上被子,閉眼入夢了。
第二天,姬小小開門受阻,用力推開了,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差點將姬小小薰昏。
晃晃頭,再加一把力,門開了。
低頭一看,門口堆放了好幾袋惡臭熏天的垃圾。
爛葉子、骨頭、果皮一地,褐黃色的污水上蒼蠅嗡嗡廢物。
姬小小撇看一眼隔壁的南竹呂珠家,默默收拾垃圾,丟到樓下的垃圾池裡。下樓了,姬小小順便出了趟遠門。
一轉眼,黑暗侵襲,夜幕降臨。
“竹子,你是沒看到邱鳳兒收拾垃圾時那副要哭不哭的可憐表情。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呂珠笑得花枝亂顫。
“好啦,今天早點做完早點睡,明天老公還有大招要放。”
姬小小坐在自家的沙發上,面有黑雲。想起早上的垃圾,一陣噁心。
來而不禮非往也,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凌晨四點,人們盡在睡夢之時,姬小小悄無聲息翻身起牀,來到南竹呂珠的家門口前。
巧用暗力,姬小小破壞了南竹家的門鎖。試着拽了拽,看來是破門才能自由進出了。
翌日,呂珠的尖叫聲傳到四面八方。
“你是個缺德鬼把我家門鎖給毀了。”
鄰里鄰居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兩個壯漢撞開了南竹家的門。
門開了,南竹急急忙忙向出手幫忙的鄰居道謝,便風風火火打領帶,找公事包,穿皮鞋,火燒屁股般趕去上班。
呂珠站在一邊袖手旁觀,看着南竹手忙腳亂,待南竹出門時,還說要南竹買些什麼東西回來。
“竹子,夜宵我想吃蛋糕,你買一個回來。”命令的口吻。
“好。”
“我還要……。”呂珠貪得無厭,不斷追加。
南竹低頭穿着皮鞋,昏沉的陰影,擋住臉色的表情。
門離開了親愛的牆壁,孤零零躺在地板上,愛八卦之人的目光通行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