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了酒店,斯文財大氣粗,直接開了兩間房。溫傅纖沒啥表示,一夜過後,又將斯文拋諸腦後了。
也許是真心喜歡溫傅纖,斯文花足了心思,去討溫傅纖的歡心。奈何天意弄人,成效不佳。直到斯文大學畢業的前夕,兩人也僅僅只是點頭之交的好友而已。
且把詩書放一邊,各飛天地向南北。
斯文不想自己的一段戀情無始而終,下定決心跟溫傅纖來一場最後的告白。溫傅纖慨然應允,皆大歡喜。要是溫傅纖拒人於千里之外,不辜負他敢愛敢恨的青春,便也是好了。
男子漢,一諾千金,說到做到。於斯文而言,卻成了永遠的遺憾。告白的當天晚上,學校舉行畢業舞會,一個學生喝得酩酊大醉,酒駕東倒西歪,意外將斯文撞死了。
斯文的死,對年少的溫傅纖來說,沒有多大的影響。是人都要死,就像是她的爸爸媽媽一般,沒什麼值得傷心失落的。
平平常常地上課,平平常常地下課,平平常常地畢業,平平常常地工作,平平常常地一人吃喝睡,平平常常地孤獨終老。
孤獨終老啊,長年飽受孤獨的折磨,溫傅纖方纔悔不當初。
要是當初接收了斯文的愛,這一切是否都會不一樣了?
溫傅纖不知,不過她想要試一試。試着從父母的死亡陰影中走出來,試着接收斯文的愛,試着感受陽光溫暖和人間真情。
縱觀原主的一生,真是平平常常,真是淡然無味。
身爲一個普通人,原主的願望,不是要求金山銀山,不是要求報仇雪恨,不是要求稱霸世界。她想的,她要的,不過是小小的一步,試着勇敢地踏出一步,敢於重新接受這個污穢的世界。
這個願望,在姬小小看來,卑微得幾乎於無。
輕鬆接收完了原主的記憶,姬小小再次睜開眼之時,已經是隔天的大早上了。大夢初醒,仍舊迷迷糊糊。
“小纖,上課要遲到了,傻呆在牀上幹什麼?”原主的舍友是個熱心腸的人兒,重重地拍了拍鐵護欄。
姬小小起身坐在牀上,雙眼放直,呆若木雞,順聲傻愣愣轉頭看去。一時之間,腦子轉不過彎,櫻桃小嘴微微嘟起,墨畫的細眉,緊緊湊成一堆,委屈的表情,逗樂久等不耐的舍友。
“小纖,要是讓斯長看到你這模樣,鐵定非你不娶。”舍友猛然挑起,捏了捏姬小小的臉,“好嫩,好滑哦!”
冷不丁被人給捏了,姬小小終於恢復了意識。
“去,大早上的,別鬧我。”
轟走了舍友,姬小小一兩分鐘洗漱完畢,匆匆趕到教室上課。
教室很大,其中座位,學生用不到一半。姬小小挑了個不起眼的位置,低着頭,消除自身的存在感。
“出門太急,沒帶書,怎麼破?在線等。”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姬小小的糟心事,終究被老師知道了。老師是個老頑固,見不得學生在學習上懈怠,居然發令,將大學生罰去門外站着。千八百年沒上過課了,姬小小高高興興走了出去。
這纔剛剛出去,一個俊秀的男生迎面走來。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其身着白色T恤、深藍色牛仔褲,更是多了一卷書香的氣息。
不過,就此時此刻,男生的臉上是瘋狂居多。
“小纖,你都知道了是,是吧?”語氣有些質問的意味。
“雖然很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圓圓。”
男生越說,越是把頭低得更下,根本不敢瞅姬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