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道殿內，像是被寒冰凍住，石頭飛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我終於等到了。”墨染甩了甩頭，隨即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天道，你操控我百年千年，如今該你付出代價了。”
墨染雙手隨意一收，眼也不眨，拔掉了掌心的龍形釘。看向天雪之時，陰沉的臉，烏雲密佈，惡毒的眼，淬滿寒光。
“就你怎麼個不如凡塵的下賤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讓我的小白身心具傷……，你千刀萬剮，也難辭其咎。”
墨染彎腰，親自動手拔掉了腳腕上的兩枚龍形釘。
“不過是一條愛我愛得要死的狗，何必給他臉面。”天雪洋洋得意地想着，刻意忽視了墨染的不對之處，仗着往日墨染對她的恩寵，仰着頭，聲勢逼人道，“下賤女人？不如凡塵？墨染，看在我們的情分上，你跪下磕頭，向我道歉，我興許還能原諒你。”
墨染沒有跪，沒有哀聲下氣的求，眉眼淡淡一掃，趾高氣揚的天雪，臉色頓時僵住，身體驟然發寒，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你……你……。”天雪嚥了口口水，一改輕蔑鄙夷，羞答答說道。“墨染哥哥，天雪……天雪是愛你的。”
好漢吃得眼前虧，天雪能屈能伸，韓信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絕招一出，天雪認定自己必是旗開得勝。然而，事與願違，墨染輕輕一彈指，停住在半空的石頭，動了。
“噗。”石頭穿透了天雪的頭，腦漿濺了一地。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回想過往種種，墨染的嘴抿成一條線，驀然伸手凌空一抓，片刻之間，天雪的魂魄被禁錮於小小一片天地之中。
墨染低下頭，看着手中魂魄形態的天雪，一股毀天滅地的怨恨怒氣、殺伐之氣，以勢不可擋的氣勢，猛然砰然而出，來得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墨染，你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我警告你，現在最好把我放了，不然我這輩……不，我生生世世都會恨你怨你，永無可能愛上你。”天雪齜牙咧嘴，張牙舞爪，極盡可能威脅墨染。
天雪自以爲是，落在墨染眼裡，倒是成戲人的娛樂了。不以爲意，充耳不聞，墨染緩緩張開嘴，將手裡的白色糰子塞了進去。上齒下齒親密接觸，伴隨咀嚼聲，天雪的慘叫顯得格外的弱小。
一會兒後，墨染的喉嚨動了動。
“小白。”墨染活吞了天雪，愣了愣，恍然大悟道。
“小白，小白，小白……。”墨染神神叨叨唸了念。
心中掛念，墨染半刻不停，轉身急速飛向姬小小的住處。
“小白，我的小白。呵呵，是我的小白。”
路上，墨染的臉，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笑容，雖然有些傻傻。
卻說此時昏迷不醒的姬小小，不知她的頭頂上，正雷電交加。
來得突然，沒有一絲絲防備，姬小小被巨雷直接劈成了灰燼。匆匆趕來的墨染終究遲了一步，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在雷劫下，命喪黃泉，魂飛魄散。
“小白，小白，小白，你在哪？”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
“啊……。”尋不到，墨染雙眼猩紅，神情瘋狂，仰天大叫。
“天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墨染入魔了。
入魔的墨染，渾身黑氣，面容不清。凜然的殺氣，震懾天地。一身大乘圓滿的修爲，直指高高在上的天道。
“不過是因爲我不經意得知你的一處漏洞，你居然處處與我作對。我次次忍讓退步，你卻把我當成傀儡，控制了近千年。我在那女人手下，做盡蠢事、傻事、壞事，受修靈界魔道正道之人唾棄咒罵。天道，你玩得可是開心？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動了小白。如今，我心愛之人，被你……。”墨染頓了頓。
“無情天道？公正天道？呵呵，何其不公，何其虛僞。”
墨染衝向無邊天際，哪怕以卵擊石，也要天道脫成皮。
“砰。”
一聲巨響後，蔚藍晴天，不見一朵白雲。
漸漸地，修靈界晃動了起來。
各地靈山仙峰，靈氣喪盡。巍峨大地，彷彿飢渴了無盡歲月，一條條深不見底的溝壑，縱橫四方，隨處可見。
深淵，深入骨髓。修靈界宛若鏡子，剎那間，碎了。
姬小小飄在空中，目睹了這一切。目睹了墨染自取滅亡，目睹了天道無情虛僞，目睹了原主的最後一刻。
“我不知你是誰，你來自哪裡，但是，我求求你，救救墨染吧！”
小白的靈魂飄飄散散，手腳身體全無，只剩一個空蕩蕩的腦袋。
不管姬小小是否答應，小白自顧自道，“當初，墨染在探索一處秘境時，偶然掉入虛空無界。在那裡，他得知了天道的唯一一處漏洞。漏洞一旦被人駕御，天道將會被人玩弄於手掌。”
說到這，小白的臉，露出了一個譏笑，“天道以萬物爲芻狗，怎可能願意被人肆意玩弄？可憐墨染無辜，遭天道暗算，受傀儡天術，在賤人手上苟延殘喘。天道自詡無所不在無所不曉，卻不知墨染原打算出了秘境，就用秘法將虛空無界的記憶消除。”
小白氣憤，咬着牙繼續說道，“天道不想被人瞧出它的異樣，安排了天雪這個女人來磋磨墨染。可笑！”
笑誰，大家心知肚明。
“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小白期盼地望着姬小小，“我跟墨染有三世情緣，可每一次都因爲天道干預，我皆死於非命。墨染對天道漏洞一知半解，逃出生天卻必須忍受痛失愛人之苦。”
“然後呢？”姬小小淡淡問道，但是心裡可謂是巨浪滔天。
“恩人，我求你了，墨染經歷苦三生，痛三世，他要……。”
“轟轟。”小白被打斷，姬小小擡頭望去，雷雲在涌動。
“天道發現我了，我必須送你回去了。”小白化作一道白光，一閃而過，便進入了姬小小的體內。
姬小小來不及說些什麼，腦袋一沉，她又昏了。醒來後，姬小小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密林裡頭。
修靈界毀滅，天道大怒，姬小小怔鬆了一下，下意識想起身，苦不堪言的疼痛席捲全身，姬小小的眼白，瞬間翻了上來。
歇息了會兒，姬小小撐着地，起了身。困惑的雙眼，向四周掃了掃，因爲熟悉的金色，心中已有定論——看來我應該是回到魔獸森林了。
知道身體動彈不了，姬小小隻能安心修煉。一天後，姬小小的身上的外傷，基本上已經結痂了。
姬小小試着站了起來，剛開始，腳步有些踉蹌，一回生二回熟，多來幾次，姬小小便是健步如飛，如履平地了。
找了一處安全的洞穴，姬小小開口道，“小白，小白，你還在嗎？”
等了等，無人迴應。姬小小失望之際，一段記憶，涌進了腦子。
“恩人，我愛墨染，我愛白徽思，我愛鬼王大人，我同樣愛水無痕。所以，我懇請你，保護水無痕。”
小白微笑，在姬小小的腦中，呈現出最完美的一次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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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千年玄冰的九朵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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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叫千年玄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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