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利莎聽到這句話,臉上笑容擴大了,不過她在紫華擡頭看她時,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只是微微一笑。
其實早在法蘭克王子宣佈優先招他們這些孤兒入古堡工作時,她心中就已經對他生有仰慕,剛纔他不小心差點撞上她,並輕輕把她扶正,看他時的那道驚豔眼神,讓她更是悸動不已。
如今聽紫華這麼一提,把她心中所願提出來,她更是對法蘭克王子上心了,連教導紫華做血派時,儘管她不會揉麪皮,好幾次都把水加過量,梅利莎仍是耐着性子,把她當作自己的妹妹般,悉心教導着她,沒有一點煩悶。
紫華卻沒有那麼多耐性,不是她學不好怎麼做,而是她根本無心去做,根本沒想過要把派做得好吃,所以她最後的派說是梅利莎教的,其實是梅利莎一人做出來的。
紫華看着那弄着格紋的血派,現在一切都準備齊全,只需要等法蘭克回來後,把那空殼放進烤箱烤十分鐘,再往小口裡倒入餡汁就成。
“梅利莎,真的是辛苦你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快去睡吧!剩下的這些我命別的僕人收拾就成。”
僕人的睡眠時間本就少得可憐,紫華這一折騰,梅利莎的睡眠時間,早已被折騰去一大半,她此刻已困得不行,再加上她剛和紫華的關係拉近,她自己也認爲收拾殘局這些雜事,如紫華所說,交給別人去做就行。
所以梅利莎聽到紫華讓她去休息的話後,當即也沒有去反駁什麼,理所當然地點頭後就退下去了。
紫華則留在廚房,命人拿來做血派時,要用到的麪粉,再重新和麪,做出一鬆鬆散散的麪糰,依照梅利莎教的步驟,對她說的注意事項,儘量反着來,做出一個只待烤的派後,她也回房休息了。
法蘭克是在晚上七點纔回來的,精神看起來有些恍惚,不過這並不妨礙紫華去煩着他。
她把兩個派烤好後,在僕人的協助下,她把派進行二次加工,再命人把梅利莎做的那個送去梅利莎的房間。她則手捧着自己做的,賣相十分醜陋,最上面的麪皮沒做好,烤出一個個小洞的血派,來到法蘭克的房間。
今晚法蘭克依舊吃着牛排,喝着紅酒。
如此像人才吃的餐點,僕人中卻毫無一人議論他不像是血族的同類,更像是人類。
“哥哥,你看我給你做了什麼。”紫華穿着黑色禮裙,也沒有敲門,徑自捧着那個血派走進法蘭克的房間。
法蘭克聽着她那聲哥哥,瞬感耳邊有魔音在縈繞,上百萬只飛蟲在他的耳邊飛舞,飛了一圈又一圈,吵得他耳根痛。
他以爲今早的不愉快,他這個便宜妹妹會消停點,起碼有三天不會來煩他,並且需要他去低聲下氣去哄,她纔會重新理會他。
可是現在她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又是笑容滿臉,又是做了個什麼東西給他吃。
他是想冷待她的,可現場有那麼多僕人在,今早的小鬧恐已夠他們八卦幾天,現在再表現得冷漠,他那寵愛妹妹,待人親切和藹的聲望,恐會一降再降。
他把手中的刀叉放下,假意十分擔心紫華捧着手中的食物會很吃力般,趕緊上前雙手虛環着食盤,一邊走一邊十分擔憂地責備道:“怎麼能自己動手拿呢?命僕人拿不就好了嗎?這得多燙,你的手有沒有被燙着”
“沒有,我特意等食物差不涼了,纔拿來給你的。”紫華一邊笑着,一邊雙眼閃着“快誇我”的亮光,把手中的血派放下。
法蘭克臉上的笑僵了一下,似乎在強忍着什麼般說:“放涼了再拿來,我們愛麗可真聰明。這做的東西可真好看,是人類吃的蛋糕底吧!”
“不是,哥哥可真會說笑,你自己就經常吃,這怎麼會是人類吃的東西。”
紫華佯裝有些生氣地說道。
法蘭克擦了一下額上不存在的虛汗,盯着那一盤黃色物體,苦惱了許久,最後帶着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這是你給我做的草莓派”
紫華沒想到他會想到草莓派這一詞,有什麼想法從她腦間迸出,如果她想的內容是真的,那她是真的十分期待法蘭克待會知道真相後的精彩表情。
“嗯,這是愛麗剛跟別人學做的草莓派,哥哥你要現在就嘗一口嗎?反正你已經用完正餐了,來份美味可口的飯後甜點,這點需求並不過分。”
紫華說着,拿走派上鋒利的小刀,在派上劃出一個十字,再在分成四處的小框中,沿着中間那個點,畫出好幾條對角線。
她小心翼翼刀叉並用,把其中一小塊放進碟子中。
一整塊圓形派拿上來時或許樣子不怎麼樣,可切成一小塊,放進白色的碟子中時,它的外形與別人做的賣相好看的派都是一樣的,並且中間夾層還有源源不斷的紅色汁液冒出。
桃紅色的光澤,在明燭的照耀下,色澤誘人。
法蘭克看着那兩層脆皮間的紅色夾層,食指大動,拿起剛碟旁放着的叉,就這麼維持站在桌旁的姿勢,把那個已切好一口吃的派放進嘴內。
堅硬的上下牙碰觸到那烤得還可以的酥皮,切開那又酥又軟又只帶着點鹽味的外殼,碰觸到那中間香甜的汁液。
法蘭克覺得這草莓派雖然做得外形醜陋,不過味道倒是和平時僕人做給他吃的差不多,就是味道有一絲腥臭,裡面的草莓粒也不如往常的爽口。
“怎麼樣,好吃嗎?哥哥。”
紫華雙眼亮晶晶的看着表情不太對的法蘭克。
只見他皺了下眉頭,帶着絲疑惑把口中的食物嚥了下去,“嗯,感覺還可以,就是味道有一些怪,沒有草莓那獨有的爽口。”
“草莓哥哥爲何如此執着於草莓。我聽僕人說,這本是人類吃的食物,可哥哥突發奇想想要吃,僕人們才煞費苦心做出人類吃的草莓派的外形,可能是我派烤得不是很好,沒有把握住填餡時所需的溫度,所以纔沒有那口感吧!”
紫華像真的在反省自己的廚藝般說着,法蘭克越聽卻越是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