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明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將領,帶的一隊兵,是如何在對方刀下如草芥的被斬殺,那是比之屠殺還快的速度。
“你是誰?”贏明陽陰毒的視線,盯着前面的人,他的身前已經擋了無數軍兵!
南書兒沒有要任何出聲的意思,來這裡,似乎只是爲了打一個照面,她來的無形無蹤,離去時亦如乘風。
贏明陽回到軍中,腦海思索着那抹纖細的身影,才猛然想起來是誰!
“南書兒!”他咬牙切齒道,眼底迸發的全是恨意。
怎麼不恨,這個女人到了天朝,送了那顆人頭後,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讓他好不容易壓制住的叔父,突然有了異動。
這讓他怎麼能容忍,頓時一舉將叔父控制,連日帶兵攻打明萊國。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真是夠陰險狡詐,竟然在他身後放馬後炮,火燒天朝皇宮。
現在她又想幹什麼?
正想着,一個副將撩開帳簾急急走了進來,單膝跪下:“陛下,宰輔來信,讓陛下速速回朝。”
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贏明陽心頭就一陣火大,猛的一拍桌子:“他們是死的嗎?拿着國家俸祿,竟然連皇宮政事重地被燒了,都捉不到人!”
副將知道贏明陽吃了敗仗此時正是不服氣的時候,可他沒有辦法,宰輔的信已經提了,務必要陛下速速回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陛下,政事重點被燒燬,一同燒燬的還有皇書和要折,必須要陛下回去才能處理。”副將的話真的沒有一絲誇張,政事要地被燒燬的乾乾淨淨,這並不是任何金錢能彌補的。
贏明陽暗捏着拳頭,道了一聲可惡,快步出了帳篷,牽着馬就要離開。
副將想勸他,最後還是在他殺氣騰騰的目光中閉上了嘴巴。
他們本來就一天兩夜未休,此時贏明陽又要馬不停蹄的趕回去,時間倉促,一羣人氣色奄奄的追了上去。
此時天已經大亮,贏明陽的馬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身後的副將只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跟丟了,暗道糟糕不好,踢馬追了上去。
贏明陽心頭憋着一把火,全拿胯下的馬撒氣,一路疾馳飛奔,忽而馬失前蹄,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在地上翻滾了一瞬,他立馬翻身而起,肩膀上已經明晃晃落下一把刀。
天朝皇帝失蹤了!
這個消息,絲毫不比天朝敗陣明萊國來的差,可謂是狂風暴雨的卷席天下。
明萊皇宮中!
“贏皇既然失蹤……他竟然失蹤了,你們說,是不是她劫持了人?”慕容皇的身體已經好了一些,此時坐在龍椅上,激動不已的開口。
這並非什麼好消息,他的激動,只是因爲事情來得毫無預兆,誰會想到,一國君主,萬人擁護左右,竟然說被劫持就被劫持了呢?
下面的人皆是凝重的沉默了。
“如今就是天朝那邊的人,都在竭力查找,卻是毫無消息。”有人出聲!
“可不是把他們急死了,他們大概也猜到是南氏的手筆,卻是毫無頭緒她想幹什麼,自然不知道去那裡要人。”
聽到這句,慕容天的臉色一變,目光朝南袁紹看去:“快了,他們天朝很快就會跟我們明萊國要人了。”
所有人跟着他的視線,落到南袁紹身上,胸口齊齊一跳。
南袁紹臉色難看,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微臣請辭!”
在天朝眼裡,南書兒出自南家,他們要南書兒交出人,只能逼迫南家,南袁紹如此請辭,不可謂情義兩全啊!
可慕容皇怎麼會答應?
先不說辭了南袁紹,這場戰事就能避免,天朝就不會針對明萊國?
就是說,他如今頂着南書兒父親的名頭,慕容皇也不會辭退他,不管他們的父女情分有多糟糕,可聯想到柳兒的死,讓南書兒這麼憤怒,他們就有理由留着南袁紹,以備不時之需,更何況,南袁紹現在的職位,若
是沒有明顯的過錯,也不能輕易動搖。
“事到如今,南相就不要再添亂了。”慕容皇四斤拔千兩的擺手,示意他起來,眉宇皆是疲憊倦怠。
南袁紹起身,新的一輪討論又開始了,到最後也沒有爭論出個所以然。
所有人退了出去,慕容皇才讓人去偏殿把來了不久,卻在隔壁候着的玄冥請過來。
“國師,她現在是什麼心思?”問出這句話時,慕容皇先苦笑出了聲,他這才記起來玄冥預測不出南書兒的心理。
不過,就算不能料事如神的預測出,卻還是能從她的行事痕跡推斷。
玄冥已經知道天朝皇帝失蹤的事情了,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疑點,就是她的手筆。
見玄冥沉默不語,慕容皇試探的問:“話說……南書兒不會直接把人殺了吧?”
想到這裡,慕容皇的胸口一跳,連天朝皇帝都敢殺?可能嗎?
然而,對於這個女人的過往行徑,還真的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不會!”玄冥不能感知南書兒,卻還是知道天朝的紫微星並沒有墜落。
慕容皇暗鬆了一口氣,若是真的把人殺了,這天朝和明萊怕是要世代結怨,年年烽火連天了。
“不過,她也不會輕易放人。”玄冥補充的開口。
慕容皇嘆了一口氣:“她這求的是什麼?”
他隨口的一句話,玄冥卻是擡眸看着他,眸光深邃,波濤暗涌!
求的是什麼?
他的腦海浮現出的,赫然是她當初說的話。
“你知道瞎了是什麼感受嗎?”
“不是拿手遮住了眼睛!”
“就像你在一個黑洞裡,怎麼摸,怎麼撞,怎麼走,都看不到一絲光亮。”
“你知道爲什麼我在知道自己瞎了之後,還能這麼鎮靜自若,毫無不適應嗎?”
“因爲,我一直沒有打算活的有多長久,亦或者隨時死去,我都是願意的。”
“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死。”
“可是,你要知道,我活着,或許還有更多的災難來臨,你能擋一次,不可能次次迎刃而解。”
“她在逼我罷了!”良久的良久,玄冥吐出這句話,竟什麼都沒有再說,推着輪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