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熙冷眼站着,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威脅。
武學是有境界的一門學問,而年齡的長幼,足夠判斷出一個人武功深淺。
他端木熙自小習武,被家中的幾個師父日日驚歎爲武學天才,祖父也是因爲這個,自小就認定他是下一任繼承人,親自培養!
小的時候,他也驕傲得意過,後來漸漸走出端木家,面對這天下江湖各國的魍魎魑魅,他漸漸懂了,這些師父的誇讚,不過是因爲他的身份,所以在後來的磨練中,他比任何人都要刻苦不要命。
他能成爲人人認可的年輕一輩佼佼者,並非憑空得來,身份是一部分,可他自身的努力又是一部分。
眼前的男子看似成熟,他剛纔細細觀察了一下,至少差了他將近七八歲,任他再如何天縱奇才,也不可能越過他。
“沒有問題,這位公子,是你向我們挑戰,也是你開口說一場二人對打你一個,所以不存在什麼公不公平。”端木熙開口的話依舊不重,甚至帶着幾分玩笑的漫不經心。
正是這種高居一等的姿態,酒樓的人更加的敬畏!
雲寧釗點了點頭:“行,你是你自己找死,大夥兒可都看見了,走出這個酒樓,說出去的話,可得如實說來。”
酒樓里人頓時紛紛叫好。
勝之不武已經不存在了,生死也不存在了,存在的只是比試輸贏的一口氣。
“開始吧。”端木熙早就不耐煩了,要是平時他還不屑參與這種掉身份的事,可這個年輕黑衣人自己送死,他也沒有攔着不放的道理。
話落,他身姿輕盈的逼近南書兒,掌風疾風閃電的拍向他胸口。
南書兒沒有躲,身型不動,手中的摺扇卻是擋在胸前,竟是將端木熙看似強悍的掌風,擋飛了出去。
衆人驚呼,齊齊站了起來。
“高手啊,他是怎麼做到的?”
另一個人搖了搖頭:“端木少主的掌風用了七成力,就算是高手,也會躲避不及的後退,那裡是一把摺扇,就把人彈出去,這個人武功邪門的很。”他最後斷定。
其他人也沒有看懂,更不明白這怎麼回事,卻都被南書兒這一手驚豔住了。
端木熙彈出幾米的距離,臉色交換,倒是看不出是什麼神情,可週身的氣息分明黑暗危險極了。
南書兒收了摺扇,看着傻眼的雲寧釗,和氣息明顯發黑的端木熙,禮貌笑了笑:“原來……這就是你們說的沒輕沒重啊。”
“噗嗤!”這次是有人沒忍住,笑了出來。
其他人沒敢笑,卻是傻愣愣的看着南書兒。
只是一招,還沒有贏呢,用不用這麼囂張。
端木熙連多餘的廢話都沒有,飛身再次逼近。
南書兒卻是避開他,襲向一旁的雲寧釗。
雲寧釗已經完全傻住了,南書兒的五指毫不客氣的往他胸口一抓,穩穩一扣,雲寧釗整個人像是小雞被拖了過來。
酒樓裡的人更加傻眼了,見過打架的,可這麼不慌不亂,完全一邊倒的吊打,還是第一次見。
端木熙一招落空,見南書兒捉着雲寧釗,機不可失,眼底浮現殺氣,掌心在眨眼間露出一枚尖刀,腳步逼近的同時,掌心朝南書兒的後腦勺拍去。
這次他用的是十成功力,無論是速度,還是招式,旁人都無法看清。
電光火石間,掐着雲寧釗的南書兒霎時回頭,對端木熙邪魅一笑,那種笑意和他前一刻的正義凜然不同,像是截然換了一個人,整個人的氣息也變的慵懶睥睨。
端木熙目光一閃,南書兒腦袋一偏,很輕鬆的躲開了,空出的一隻手剎住他穿過肩膀的手腕,暗中用了勁,狠狠一扭,只聽啪的一聲,端木熙臉色瞬間浮出痛苦的神色。
他驚駭的看向南書兒,驚的不止他高深莫測高深的武功,還有駭然他下一刻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機會。
然而,南書兒並沒有這麼做,更沒有再下狠手,而是順勢把雲寧釗的一條手臂也卸。
衆人一連聽到兩聲響亮的‘啪啪’聲,目瞪口呆的同時,看到端木熙暗沉的臉色,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已經聽到雲寧釗慘叫出聲。
“啊,我的手,我的手斷了,你快鬆開,快鬆開。”雲寧釗顧不上什麼,撒潑的尖叫。
南書兒臉上還是溫溫涼涼的笑意,說不出的和氣,還真順勢鬆開的兩個人的手腕。
端木熙朝後倒去的瞬間,看到頭頂壓下來的人,臉色劇變,想躲開卻是力不從心的躺在地上,上面的人順勢壓了下來,然後他的臉撞上一顆腦袋,脣瓣磕的生疼,有液體侵蝕進牙齒裡,噁心的他幾乎瞬間瞪大了眼睛,眼底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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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連呼吸都放輕了,甚至有一些後悔莫及。
他們幹嘛要來這兒吃飯?
天吶,看到這麼驚駭世俗的一幕,他們還能活着走出酒樓嗎?
他們傻眼的看向身姿如風站着的南書兒時,眼底的佩服早已轉換成幽怨。
南書兒似乎也愣了一下,挑了挑眉,察覺到衆人的眼神,無辜的拍了拍袖子。
“爲什麼這麼盯着我?”南書兒疑惑不解的問。
“你你你……既然讓雲三少爺侮辱端木少主,天吶,我看見了什麼,嚶嚶好羞澀啊。”
“……”
南書兒淡淡的彈了彈灰塵:“從樓上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他的氣息太過特殊,衆人不由都頓住了氣息,安靜的聽他說下去!
“第一,是這位公子對這位姑娘出言不遜在先,還出手動粗。”
“第二,這位後來到的公子,長的倒是不醜,只是缺了幾分男子氣概,竟是和這麼公子合起來對一個女子發難,真是着實讓人憤恨。”
“第三,我說過,比試就是比試,我一定會適可而止,手下留情,我輕有重,讓他們……還能活蹦亂跳。”
……
端木熙本就斷了手臂,雲寧釗壓下來,恰好壓住了那條手臂,根本動彈不得,他的腦袋壓下來,恰好是脣對脣,那一下,口水全部渡入他的口中,連吐都來不及,就吞進了喉嚨裡,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