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柳兒爲什麼那麼高興,當然是……幸災樂禍。
顧雲裳徹底慌了,她不可置信的搖頭:“簡直可笑,你們都是和南書兒這個賤人一夥的。”
她的手指頭狠狠的指向南書兒,蓄着滔天恨意。
慕容辰閉上眼睛,各種情緒參雜在胸口,這種情緒太快,憤怒而無力,被欺騙的不痛快,通通將胸膛塞滿。
“將顧夫人帶下去!”冰冷無情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宣判。
顧雲裳還陷在瘋狂的想象中,聽到慕容辰的話,猛的擡頭,“王爺,你信他們的話,你信一個毒婦的話?”
“帶下去!”慕容辰丟下冰冷冷的一句話,閉上眼睛!
諸葛瑾蹙眉,已經出了院子,輕輕一個手勢,四個侍衛蜂擁而進,將顧雲裳圍住。
眼看他們朝顧雲裳出手,一道聲音傳來:“慢着!”
衆人蹙眉,心想誰那麼大的膽子,紛紛朝聲音來源看了過去。
南書兒撐着桌子站了起來,距離顧雲裳面前不遠頓住,對上那雙醜仇恨醜陋的眼睛,溫涼柔柔的笑了。
“你笑什麼,你以爲你的計謀得逞了嗎?等過幾個月我把孩子生下來,你這個女人就死定了。”顧雲裳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肚子的孩子還在,一切還有機會。
南書兒卻是道:“喏,那個和你合作的人是誰?”
“什麼合作?”顧雲裳忽閃着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是什麼意思。”
“呵呵,你腦子是真的有坑吧。”南書兒毫不客氣的損道,忽而低沉的嗓音卻是帶着一股涼氣:“到了這個時候,既然還不知道被人利用了?你這是有多蠢。”
“你說什麼?”顧雲裳瞪大眼睛,眼底是歇斯底里的恐慌。
不,不不是真的。
看着她的神情變化,南書兒語氣的涼氣更甚了幾分:“在你找上這樣的同盟時,對方就開始算計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假懷孕的藥是她給你下的,卻並沒有告訴你,讓你樂在其中,讓你得意洋洋。”
顧雲裳本就負氣的臉,頃刻瞬間扭曲了憤怒嘶吼:“我懷孕是真的,這不可能是假的,不可能……”
南書兒冷笑:“真的?再等幾個月不就知道。”
李院長嘆息的插嘴:“王妃,這並不用等幾個月。”
“因爲是中毒,自然有迸發期,相信過不了一個月,這位夫人的肚子就會慢慢消下來,等到肚子完全恢復時,她會五臟六腑絞痛,生不如死,卻毒不至死。”簡稱生不如死。
“哦,要她肚子消掉,還不用吃藥?”南書兒挑眉問道。
“這段時間用藥也沒有用,只能等肚子消掉後,實在痛的難以忍受時,開一些藥方緩解疼痛。”李院長答。
顧雲裳一張臉毫無血色,愣愣的聽着,也沒有再大喊大叫。
南書兒看着她,“這兩個丫鬟,是她的人?”
顧雲裳猛然清醒,惱恨的瞪向她:“我憑什麼告訴你?”
“沒有關係,我並沒有想要你告訴我什麼!”南書兒微微一笑,禮貌極了:“我只是想讓你死的明白一些!”
顧雲裳:“……”
三個太醫:“……”
諸葛瑾和慕容辰卻是明白了,只是隱隱約約,覺得接下來的話更讓人心肝抓撓。
南書兒勾了一縷髮絲,纔開口:“這背後之人,打着你大肚子的主意,利用兩個丫鬟聯合你的配合來栽贓陷害本王妃,可見是蓄謀已久。”
“本王妃只是很好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最難的便是東風……換而言之,你怎麼那麼巧,時間精準的懷孕了?”
“我沒有喝避子湯!”顧雲裳是完全豁出去了,也不差這個罪名。
南書兒輕笑一聲:“這也是那個人教你的吧。”
王府的避子湯,並非主母親賜,卻也並非想不喝就不喝,當然是有人管制。
看着她的臉色逐漸難看,衆人明白了。
王妃說的應該一字不差了!
暗裡有一個人,在顧夫人回到王府時,兩個人就聯繫到了一起,且還唆使她想辦法不喝避子湯藥。
顧雲裳想來沒有錯,有了子嗣纔有依仗,於是照做,而且如願的懷孕了!
至於大夫爲什麼沒有診治出來她的懷孕是假的。
這也是顧雲裳當初害怕有人陷害腹中的胎兒,託了對方找一個信任的大夫,並且從來沒有換過人。
這麼說,連大夫都是對方的人,自然不會告訴她懷孕是假的。
而今天的計謀,也是她去求了對方,她想除掉南書兒,讓對方想辦法,對方很爲難,卻還是給她幫助,並且出了這個主意。
呵,這那裡是合作,對方將她玩弄在股掌中,簡直是瞭如指掌,耍猴的戲弄!
至於南書兒爲什麼猜測得出,當然是……她將權謀略法掌控的瞭如指掌。
以不變應萬變。
兩個丫鬟一開始就有問題,被柳兒棄用,對方當即讓她們找諸葛瑾換差事,像一枚棋子埋伏在王府中,等待的就是一個時機。
換而言之,就算沒有顧雲裳,對方還有別人!
只是顧雲裳以慕容辰寵愛的女人身份出現,被對方盯上
!
對方事事謀劃的如此精準,也錯在精準。
南書兒幾乎瞬間懷疑,顧雲裳的懷孕不正常,才讓姜太醫診斷。
卻是沒有想到,確實不正常,這肚子大起來還真是用了手段!
她只不過猜了其中一,卻破了全局。
果然……謀略很重要,可也要看對手不是嗎?
更何況,就算懷孕是真的,拿這個陷害,就想把她南書兒除掉?
要是有這等本事,也不用藏在背後了。
南書兒若有所思想了一會兒,纔回頭對着上面的慕容辰微微一禮:“既然事情都解決了,臣妾告退!”
慕容辰沒有出聲,漆黑凝冰的眼,看不出任何情緒。
柳兒跟着南書兒出去,諸葛瑾一羣人還在裡屋
。
“王爺!”諸葛瑾試探的問。
慕容辰什麼都沒有說,一身蕭殺,卻又帶着幾分矛盾的泄氣,揮了袖子,也沒有理會其他人,大步流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