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陳文廷不算恭敬的出聲,冷漠道:“你知道,我們如此費盡心思的進宮綁架令母,並非故意爲之。”
“哦?”百里長安淡淡扯脣,冷冷的目光瞥向他,薄脣吐出聲:“你現在要跟朕傾訴難言之隱?”
陳文廷呵呵冷笑,他道:“非也!”
百里長安不可置否,聽到陳文廷涼涼的聲線,朝他身後的血衛瞥了過去:“我只是想和陛下交換人命。”
血衛這次的神情齊齊有了變化,他們像看穿了陳文廷的心思,臉上神情變幻莫測。
“哦?”百里長安一成不變的語調,於這場紛爭,他似乎沒有多大興趣
“嗯……”陳文廷沉吟片刻,眼神如刀子的盯向他身後的人,開口的聲音像是咬着牙吐出:“拿你老母親的命,換你身後五個人的命,如何?”
五個人?
其他人不懂,可熟知內情的人卻聽懂了。
當初在追殺東宮一家時,無論是對付老謀深算的太子,還是對付智謀無雙的百玉清,他們隨意一個人出手對付都是綽綽有餘。
可百里玉陽武功高強,並且熟知兵法謀計,想取他性命,這天下怕是沒有人。
所以在當時對付百里玉陽時,他們不但出動了五個武功最強的血衛,並且動用了政治鏈,將他困在陽城內,而剛剛陳文廷所說的,如果百里玉陽不是因爲救人,或許真的沒有人能殺他。
那怕他們已經謀盡方法,可偏偏這個如神一樣的男人,他就是戰神,有情有義,所以纔有了弱點,舍了自己,換了這三個臭皮匠。
陳文廷將他們的神情收之眼底,眼底赤裸裸的仇恨,臉上跳動的肌肉,還有顫抖極力剋制的手臂,都讓人觸目驚心。
他看向百里長安,冷哼:“怎麼,生養你你的母親,你都不捨得嗎?”
畢竟是得力手下啊。
然而,根本不必等百里長安出聲,他們五個人齊齊站了出來,然後手中的劍架在脖頸上,臉上的平靜,卻帶着一絲毫無緣由的忠誠。
他們沒有說話,意思卻表達的很明顯,只要陳文廷立刻放了手中的太后,他們馬上就可以死去。
翳修和身後的暗衛,暗暗心驚,不可置信,卻又有一些瞭然,這也不怪他們的人,在對方手中如此不堪一擊了。
陳文廷倒是有一些瞭解,這些血衛對主人的忠誠,那便如同信仰,死亡不過一刀之間,信仰卻是支撐他們殺戮的力量!
不過,陳文廷的視線落在翳修身上,最後劃過他身後同樣身穿黑衣的暗衛,不屑的出聲:“現在,你們馬上動手,或許,我還能信你們一信。”
其中一個血衛出聲了,他語氣依舊的平靜,卻比之剛剛多了一分麻木不仁:“你要我們如何信你?”
陳文廷眼神突然變得冰冷,如同會吃人的眼神:“你們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隱在暗處的鐘芳華蹙起眉頭,誰都看得出來,陳文廷已經對百里玉陽的死瘋魔了。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兩方人僵持不下。
“不如這樣……”血衛開口道,他的語氣那麼平靜,那怕說的是他自個兒的生死:“我們五個人中,三個自行動手之後,你必須把太后交回給我們。”
陳文廷搖了搖頭,一字一頓說:“殺我主子的是五個人!”
如此這五個人正在眼前,他如何會放過?
那怕慢了一分鐘,他都不能接受。
血衛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他突然拔出劍,朝後看了百里長安一眼,道了一聲得罪,那把劍便輕而易舉的落在鍾卿的脖頸上。
鍾芳華的呼吸一窒,眼底的殺意幾乎不受她控制,如同海水蔓延而出。
忽而,有一道視線從她眼前劃過,她反應敏捷的屏住了呼吸,並且及時收回了殺氣。
百里長安本想出聲阻止,似是想到什麼,喉嚨裡的話吞了回去,恢復了默不作聲,只是一雙漆黑的眼睛,卻是眼測八方的打開。
鍾卿看着脖頸上的劍,神情毫無波動,那麼稚嫩的一張臉,卻帶着和年齡毫無相關的冷酷沉默。
唐臻一直默默的站在陳文廷身後,神情突然有一些不忍。
一個人的生長環境,可以從他的模樣看出,顯然,眼前的鐘卿,孩童時期過的並不輕鬆。
怎麼可能輕鬆,從小生長在爾虞我詐的陽城中,聽說後來被貶去了太淵縣,過了幾年平凡的日子,可他再次回來時,卻被砍斷了一隻手臂,並且永遠失去了庇護他的母親。
他的姐姐爲了守護他,多少暗箭,多少真槍,可依舊無法避免被害,因爲身中蠱毒,從而活了下來,他又承受了多少痛苦?
“你們還真的是本性難改,一如既往的卑鄙啊。”陳文廷看着還是孩子的鐘卿,冷冷的開口。
血衛倒是沒有表情,卻是說了上一個問題:“放了你手中的人,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他。”
“可以啊!”陳文廷答應的很痛快,玩起了文字遊戲:“剛剛我們都已經談判成功了,你們放了他,並且立刻死在我們面前,我們自然會放了這位尊貴的皇太后!”
血衛面色一哽,沒有想到百里玉陽還有這樣的下屬。
陳文廷已經不耐煩,眼神掃過耶律絕和翳修,最後落在右邊的空地上,說出了驚人之語:“二十年出現一次的寶藏,貌似就是在今年,我相信各位都是有備而來,而今日你們這麼着急的趕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個日子就是今天吧?”
二十多年出現一次寶藏?
鍾芳華眉頭一皺,腦海中立馬搜索資料,模糊的記憶中,似乎也只是有關的傳聞……
傳聞這夏洛國中的河山,其中有一座山,裡面隱藏着富可敵國,富可建國的寶物,並且這個寶藏非常詭異,
它並非如何在一個地方,而是隱藏了起來,每二十年纔出現一次,說是猶如曇花一現都絲毫不爲過。
然而,具體在那一座山,什麼年月的二十年後,這個都無從而知了,更慌談知道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