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看了人家的身體,還這麼問……
蘇煙雨也是大家閨秀,人生第一次,能做到這個地步,也是有十足的準備,此刻聽到百里長安的話,臉刷一下就紅了,她吶吶地站着,不知道該如何做。
百里長安知道對方的目地後,眸光冷了幾度,也沒急着開口。
難得有一次接近天子的機會,她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放過?
下一次,誰知道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蘇煙雨握拳,暗暗給自己鼓勵,她僵硬的臉上擠出一抹燦爛明媚的笑容:“陛下,夜露更深,讓妾身侍候你吧。”
她扭着腰肢上前,衣服隨着緊隨脫落,只剩下重要的幾塊布,等着百里長安親自採摘。
百里長安蔥白如羊脂玉的手指,捏着手裡的奏摺,聞言,擡眸淡淡地瞥她一眼。
這一眼,孤清冷傲卻又霸氣凌厲,宛若利劍般殺氣凜然。
瞥的蘇煙雨心臟猛然一縮,沉悶地猶如被巨石堵住,未說完的話就嚥進肚子裡,再也不敢吐露半句。
她蒼白着臉,只覺得臉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流淌,白色的肌膚,晶瑩閃爍。
時間一分一秒,孤單如一根木樁般杵着的蘇煙雨感覺身上的冷意加重,突然有一些沒底了。
姑媽說皇上一定會寵幸她,不會有錯……
況且,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得住藥物,加上她的誘惑……
百里長安想到寢殿裡的小動作,脣角劃出冷酷的弧度,他的母后到底還是不願意放棄嗎?
想到另一個他想要的女人,他孤冷的神情,突然染上一抹落寞,捏着奏摺的玉指凸起,泛白。
她剛剛出現了錯覺嗎,爲什麼在他眉目間,看到最不屬於這個男人的情緒,落寞難過。
他是天子啊,一個擡手覆滅幾度繁華。
只要他願意,這天子的女子,多少前仆後繼,死也甘願,怎麼會落寞難過呢……
“陛下!”蘇煙雨低低叫了一聲。
百里長安淡漠地瞥她一眼,冷眸如寒潭般幽冷,嫌棄般地皺皺眉:“你來侍候朕?”
“嗯,嗯嗯!”蘇煙雨在他的眼神下,下意識緊了緊臂彎,呈現出令男人想伸手擁她如懷的衝動。
然而百里長安終究是不同的,他是男人,卻是存在男人中一種獨特的男人。
他的世界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他的人,一種是他人。
他在意的人,絕對的護短偏心,沒有任何道理。
他人,不相干,他不放在眼裡,若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他一向的果敢狠辣,冷酷殘暴,嗜血殘忍。
如同當年他遇到鍾芳華,一眼註定,那怕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身。
如同他把自己畫地爲牢,那麼便是不死不休,沉淪地獄,烈火焚身,他要的不過是一個鐘芳華。
“你是有多缺男人,才能想出這種計謀,買通廚子,出現在朝堂機關重地!”摺子從如玉蔥白的手指滑落,清冽平靜的聲音,卻如同雷鳴一般轟炸着蘇煙雨的世界。
蘇煙雨誠惶誠恐的擡頭看向眼前如神袛的男人,手中卻握拳。
這個陰冷淡漠地如同地獄中走出來的修羅,他絕對是陛下,那個年少便讓陽城人人畏懼的百里長安。
但是,他怎麼會……
根本不給她好奇的機會了,御書房的大門哄的一聲推開,太監和侍衛蜂擁而入。
蘇煙雨尖叫一聲,捉起衣服就往身上捂,她求助的眼神朝百里長安看去。
百里長安卻是連眼角都不屑給他,丟下摺子後,他轉身就要離開,背影寫滿了厭惡嫌棄。
看着朝這裡衝過來的錦衣衛,蘇煙雨捉着衣服朝案几下躲,她也不笨,大聲嚷嚷:“別抓我,我不是刺客,不是刺客!”
錦衣衛不近人情是出了名的,他們可不管這是光着膀子的男人,還是沒穿衣服的女人。
眼看沒轍,蘇煙雨靈機一動,捂着胸口大喊道:“大膽,本小姐是皇上的女人,你們也敢碰?”
果然,這句話成功的讓錦衣衛止住了步子,面面相覷
。
他們齊齊朝那如神袛的男人看去,那張高貴端嚴的俊臉,讓他們眼底紛紛露出恭敬畏懼,似感受到他身上強大的寒流,竟是連詢問都不敢出聲。
百里長安的心情不爽,蘇煙雨大言不慚的話,成功讓他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森森陰寒,沁入骨髓,涼涼的出聲:“闖入御書房,這是死罪,你們愣着是不捨得動手了嗎?”
錦衣衛渾身一個激靈,伸手朝案几下的蘇煙雨捉去――
蘇煙雨的衣服套的歪歪斜斜,勉強能遮住身子,雖然在案几下,卻將百里長安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此時她的臉色竟是比鬼還要蒼白。
不對,事情不對!
她突然想起來宮中小住幾日,那些傳聞。
那些宮女提起百里長安,都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
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
?
有一種想法冒出腦海,她覺得可笑,不可置信,荒唐……
“住手!”蘇煙雨怒氣一喝,突然甩出一個腰牌。
不管不顧的錦衣衛見到腰牌的字樣後,突然鬆開了,他們一時半會沒有動作。
這個腰牌金黃色,上面是鳳凰圖騰,栩栩如生鳳凰飛天,只有後宮的主子纔有。
此刻出現在蘇煙雨身上,任是都知道後宮那位主子是什麼心思。
蘇煙雨見他們成功被自己震住,趕緊掙脫出來,朝幾步之遙的百里長安撲去。
“皇上,姑媽……”她急急出聲,想打親情牌。
在她眼裡,太后是百里長安最親的人。
然而,她的聲音,在百里長安突然轉身時,卡在了喉嚨中,身子僵硬的一動不動。
百里長安的臉色,在觸碰上地上的腰牌時,目光一淬。
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太后用的各種手段,前仆後繼的各色女人,那些煩不勝煩的引誘……
真是他的好母后。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張狂陰戾,也不知他如何出的手,只見一道衣袖殘影飛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爲此時的蘇煙雨已經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