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的話,讓一些女子笑了出來,紛紛嘀咕,可能是去太淵的時日太久,一時半會學不會宮裡的規矩。
長公主悠然一笑,擡起茶杯飲了一口茶,還舒服的謂嘆一聲。
鍾芳華深吸一口氣,眼神掃了一眼花,花點了點頭,上前帶着鍾雯雯朝候府的位置走去。
等一下男賓客入場,鍾鎮彬會隨着大臣入坐,鍾芳華示意鍾雯雯安心,才坐了下來。
“明德,來,本宮敬你一杯茶。”偏偏,長公主還笑意盈盈的回頭,對鍾芳華高舉茶杯。
鍾芳華眸光一動,
伸出纖白的指尖,端起桌子上的白玉茶杯,遙遙一舉:“長公主客氣了,明德敬你纔對。”
長公主柔和一笑,不多說的喝了茶。
鍾芳華也不在意的收回杯子,掩在袖口下,蜻蜓點水的喝了一口。
時間差不多時,陸續進來的是朝中大臣,分別落在男賓位置上。
翳修和耶律絕同時走了進來。
少女們幾乎默契的低下頭,假裝不在意的模樣,可閃爍的眼角,還是暴露了躍躍欲試的小心思。
鍾芳華聽到聲音,朝他們看了過去。
翳修依舊是萬年不變的黑色長袍,目如刀削,薄脣冷漠,冷白的肌膚猶如一面反光鏡,讓在場的女子都慚愧。
比起翳修的陰柔豔麗,耶律絕絕對屬於陽剛氣息,荷爾蒙爆棚的那種,他披一身朝霞霧氣,颯然驚風,他的五官深邃立體,一雙的大長腿,讓人浮現連篇。
翳修察覺到視線,擡頭,果然瞥見那個膽大包天的女子。
比起其她女子的害羞窘迫,她竟然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了起來,那模樣……似乎比起他們,手中的茶重要多了。
耶律絕看見那張傾城姿容,眼睛一亮,滿臉喜氣,濃眉蠕動。
翳修沒有說什麼,可明顯落後一步的腳步,表達了他的嫌棄。
鍾芳華眼角抽了抽,低下頭,權當不認識他。
耶律絕到陽城有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都在遊玩,可能也瞭解了不少知識,並沒有再魯莽的大呼小叫。
他坐在鍾芳華對面,時不時的朝鐘芳華看過來,還舉杯對鍾芳華敬了一杯。
這可沒把其她少女嚇一跳。
對方這麼客氣,鍾芳華只好擡起杯子,還了他一杯。
得到迴應,耶律絕俊朗的容顏,頓時露出一口大白牙,亮得不少少女捂着臉頰,紅撲撲煞是好看。
翳修坐在他旁邊,連一根頭髮都在表達着強烈的嫌棄。
“這金人大王似乎和明德很熟?”長公主一副有意思的表情。
“不熟。他曾揚言說要娶我!”鍾芳華淡淡清越的聲線。
長公主剛擡起杯子,笑意盈盈的喝下,被鍾芳華的話雷得措手不及:“噗嗤!”
身後的丫鬟趕緊拿着帕子給她擦,“公子……”
長公主薄怒的瞪向鍾芳華,“明德還真是……”竟是說不出形容的話。
鍾芳華沒有理會她,反倒是耶律絕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長公主,“不是說貴國的女子最在乎儀態修養嗎?”
翳修瞥了一眼過去,不經意的掃過鍾芳華,才答:“總有特別的!”
“哦!”耶律絕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配上那眼神,一瞬讓長公主面紅耳赤。
鍾芳華:“……”
“燕北王到!”一聲長呼,衆人齊齊看去
,不少人下意識瞥向耶律絕。
燕北和金人交界隔壁,如果說燕北王是燕北人民的神,那麼他就是金人的眼中釘。
耶律絕平時雖然跳腳,可,能在以武力雄心的金人部落,成功繼承王位,這種跳腳也只是他在人前的面具而已。
受着衆人的視線,他竟然站了起來,迎了上前。
“在下耶律絕,久仰燕北王大名,今日有幸一見,了卻一大憾事啊!”他的笑聲爽朗,可能是轉換成漢語,語氣略怪異。
“大王!”紀千赫微笑的回了一禮,兩個人像好兄弟一般,相扶着到了座位。
翳修起身對紀千赫行了一禮。
紀千赫眸光掠過訝異,翳修的地位特殊,可這種場合他卻是一向不參加,側過身子,灩色姿容朝對面的鐘芳華望了過去。
鍾芳華並不懂他銳利瞳眸中的含義,卻是知道沒有惡意,起身微笑欠了一禮。
紀千赫回以一笑,目光掠過她傾城絕色的姿容,最後落在她天生清冷的眉眼中,神情恍惚。
鍾芳華像是沒發現他的異常,坐了回去
。 “皇上駕到!”
“太后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鍾芳華伏地跪下,眼前明黃的身影一晃,一股超強的氣場襲來,撒下一地的龍涎香。
“衆愛卿平身!”清冽孤冷的聲音,一道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鍾芳華,細看,是冷的,
鍾芳華隨着衆人一起謝恩,起身。
百里長安對耶律絕意思寒暄了幾句,接着熱場的歌舞登臺獻技,場面隨着一陣絃樂聲熱鬧了起來。
歌舞退下時,太后又來了興致,讓幾個官家小姐登臺獻藝。
朱玉漣秀了一張水墨畫,用時的功夫很短,卻是呈現了驚人的視覺效果,可見筆功之深。
衆人誇讚不已,連太后都喜笑顏開,賞了好些東西,她卻是婉拒了,不過卻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鍾芳華坐得端莊,聽到她這話,朝臺上的太后看去,見她冷鋒畢露的眼角,心中有數了。
“臣女求教明德公主一紙書畫!”她笑語嫣然,卻也凜冽正氣的跪下。
衆人齊齊朝鐘芳華看了過去,臺下竊竊私語一片。
陽城盛傳鍾芳華一紙書畫的精湛,可謂是登峰造極,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乃是夏洛國第一才女。
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字畫。
耶律絕聽着她們的議論聲,眼睛越發的璀璨明亮,一雙大眼睛寫滿了稀奇,一甩長髮,意氣風華道:“本王的王后原來如此多才多藝啊,真是撿到寶了。”
翳修坐在他旁邊,冷冷的來了一句:“當時怎麼沒見她毒死你。”
耶律絕崢崢的眉目一擰,斜了他一眼:“長了這張嘴,本王懷疑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