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蕭炎狂風驟雨的表情,可以料想下一刻南書兒會死的多慘。
蕭炎這輩子都沒有這一刻這麼憤怒過,連推開方媛的力氣都失控,把她摔得踉蹌,他擡起手臂,一巴掌就要扇回來。
系統一直在腦海警告南書兒要剋制,不能蹦了原主的人設,南書兒覺得自己很剋制了,所以才只賞他一巴掌。
那裡想,這風度翩翩白馬王子的男主,既然還手……
南書兒疑惑:系統,男主人設也蹦了?
系統君聽到宿主疑惑的聲音,很不優雅的翻了個大白眼:遇上你這麼兇殘的女人,那個男人還能保持風度?
南書兒還是疑惑:沒有兇殘,只是粗暴了一巴掌啊……
系統君:……
南書兒身姿迎風不動,裙隨風不止,擡手輕鬆接住他的手臂,一巴掌狠狠地甩上那凶神畢露扭曲的俊臉。
“砰!”蕭炎俊臉歪斜,高大的身子重重摔在酒店光滑的地板上,接着傳來一聲劇烈的痛苦聲:“啊……”
看着地上痛苦打滾的蕭炎,沒有人明白怎麼一回事。
確確的說他們是不可置信,這男人打女人一巴掌摔在地上的見過,可這女人打男人一巴掌,男人摔在地上痛苦的打滾卻是聞所未聞。
蕭夫人想上前扶起兒子,卻被蕭穆攔了下來,臉色難看,氣息沉沉的冷哼道:“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將來還怎麼在商界立足。”
“蕭炎,我與你五歲有婚約,算來有十多年。”南書揚聲悲痛道,站在蕭炎面前,阻擋了方媛要扶他起身的動作。
話語一字一句,清晰迴響在客廳,如珠玉落地有聲。
“爸爸媽媽一直告訴我,我以後的丈夫是蕭炎哥哥,我一直謹記在心,小學到高中從未敢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今年二十三歲,迄今爲止連男人的手都沒碰過。”
“我爸媽一直等啊等,等着你去我家提親,等着你來履行諾言娶我,可你們家一再推脫。”
“我知道蕭伯伯賺到錢了,蕭炎哥哥躍勇跌成公子哥了,書兒配不上你了。”
衆人不由齊齊沉默了下來。
“我想也是,炎哥哥這麼優秀,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努力做一個優秀的女人才配得上炎哥哥。炎哥哥不娶我,躲我,可他這麼優秀,如果不喜歡我,應該可以說的。所以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那怕塵埃一粒的一點點喜歡我,對不對?”
年幼時的大人一時的心頭熱,束縛了一個小女孩的身心,後來小女孩長大成美麗的女人了,卻還是捧着一顆血淋淋的心,遙遙無期的等待。
原主南書兒的苦,誰體諒過?
“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我可以放手的,可你爲什麼還來欺騙我?”
“你爲什麼不提解除婚姻?”
手中的照片舉過肩膀,像宣誓着某種孤注一擲,帶着破壺沉舟的絕望,女人的聲音聲嘶力竭,悲慟淚流滿面。
“今日我南書兒違父母命,解除和蕭炎的婚姻,從此男女不相干。”南書兒回首,漫天照片如紙海紛飛,音氣決絕:“老死不相往來。”
衆人怔怔的看着南書兒,耳邊迴盪着她情義兩全,最後憤然訣離的話。
那些蔑笑譏諷蕩然無存,有的是深深地憐惜解氣。
“這種男人不要也罷,無情無義。”
“何止是無情無義,簡直是無恥之徒。”
蕭炎被扇的一巴掌,也不知道南書兒用了什麼洪荒之力,痛,懵,暈了一陣才醒過來,恰好聽到的就是最後一句‘老死不相往來’。
打了他蕭炎就這麼算了?做夢!
南書兒轉身離開的腳步被阻攔。
她低頭看着扒着她腳,臉色陰狠要起身的蕭炎,揚脣笑了。
她蹲下身子,美麗的容顏,對着蕭炎綻放着如花笑靨,聲音卻是淒厲悲憤入耳:“蕭炎你不用再解釋了,再求我也沒有用,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蕭炎嘔血:“……”他沒有說話啊!他什麼時候求她了?
南書兒直起身子要離開,蕭炎怎麼肯在這個時候放她走,急的伸手就要抓她大腿。
他不整死這個女人,他就不是男人。
衆人見哈巴狗似的蕭炎扒着前未婚妻的大腿,一時紛紛嘀咕。
這不解除婚姻時花花綠綠,對人家愛理不理。人家找上門來解除婚姻,他又死皮賴臉的不放是鬧那樣?
南書兒避開他的手,擡起大腿,狠狠朝他胸口踹去。
“咕咚咚……”蕭炎一路滾落幾米。
南書兒理了理裙子,淡定的對系統說:抱歉,失控!
系統:……
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南書兒瀟灑的走了。
衆人看着那抹挺直背脊,自帶囂張彪悍氣質的女人消失不見,眼神看向地上還沒爬起來的蕭炎很是同情。
南書兒出了酒店,有兩個中年人慾朝她撲來,南書兒提着裙子就要側過身子,腦海裡系統君的聲音響起,提醒道:那是原主父母,也是就是宿主你現在的父母。
哦!南書兒聞言乖乖的停下動作,任由她們抱個滿懷。
南平夫婦接到電話,說是南書兒大鬧蕭家舉行的宴會,衝突中摔地上了暈過去了,讓她們夫婦過來接人回去。
南媽媽鬆開懷裡的人,摸索着南書兒全身,眼神落在她額頭上的傷口時,動作無力的垂下,撫摸着她的臉頰。
“書兒,你怎麼那麼傻……”她哽咽落淚。
原主南書兒長了一張禍水臉,卻被這智商毀沒了,放着琴瑟和鳴的家庭不要,去扒拉蕭炎那個表裡不一的渣男。
南書兒怔怔看着哭的傷心欲絕的母親,突然伸出手,一把抱在懷裡,嘴角揚起笑顏:“媽,書兒不傻了,書兒一腳把渣男踹掉了。”
踹的都飛出去了。
南平夫婦似是不可置信,南書兒有多愛蕭炎,沒有人比他們做父母的更清楚,那些討好歡喜,抑鬱寡歡歷歷在目,可以說除了讀書工作,她全部身心都系在蕭炎身上。
這說的是氣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