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她氣的嘔血的是,那蘭羽一副長鬆一口氣的說:“如此我就放心了。”
“皇叔!”那蘭羽擡頭朝城牆上看去,大聲吶喊。
見所有人的視線被吸引過來,那蘭羽頓時找回氣勢一般,連嘴裡的話也染上了幾分得意:“現在可知道侄兒爲何敢站在這裡嗎?”
他問道,眼神掃向對面虎視眈眈的士兵,聲音高揚:“我們手裡有你們聖上最愛的女人,還不趕快滾。”
士兵齊齊擡頭,看向佇立城牆上的明黃身子。
那蘭羽見此,抽出劍鞘裡的劍,直接駕到孟樓琴脖子上,怒吼:“讓他們退下。”
秦池從地上站起來,包括一旁站着的楊帆,齊齊看向那蘭胤。
他們沒有忘記一年前的畫面,事實上也並不久的記憶。
這次,他們的皇帝會怎麼做?
那蘭胤絕色容顏平緩無波,萬衆矚目下,他擡起手,竟是做了個退的收拾。
楊帆驚然:“皇上不可啊,劍已出鞘,若是退回,士氣必退。”
將軍之言,兵法有云。
打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那蘭胤怎麼會不懂,可他不容置喙的掃了楊帆一眼,“將軍是要朕做無情無義之人嗎?”
秦池聞言,瞪大眼睛去看城牆下的女人。
不是孟家主,而是孟娘娘?
城牆下的孟樓琴聽到那蘭胤的話,簡直要熱淚盈眶,沒有想到在生死關頭,這個世間,竟是這個對她最無情的男人,還在乎她的生死。
那蘭羽見士兵退回去,臉上的喜悅還沒散開,就聽到那蘭胤的話,擰眉朝孟樓琴看去,見她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
“謝景瀾你什麼意思?”他暴怒出聲。
謝景瀾卻是懶洋洋的鬆開手,孟樓琴頓時癱坐在地,他看都不看那蘭羽一眼,轉而看向城牆上的男人。
心中暗道,這個男人不虧爲雪山出來的神棍。
隨即,他又唾棄道:什麼雪山高人之姿,還不是用卑劣手段得到孟樓蘭。
這個想法讓他渾身不舒服。
那蘭羽跳下馬,也不管地上的人是不是冒牌貨,捉起來就捏在手裡,刀夾在脖頸上。
孟樓琴剛呼吸正常,覺得自己活了過來,結果被那蘭羽毫不憐香惜玉一扯,她臉色已經發青了。
“那蘭胤,她不會再見你。”謝景瀾不開口則已,開口必動筋骨。
秦池明顯感覺到,那抹任何時候不動如山的明黃身影,卻是身子一顫。
那蘭胤冷光睥睨朝下,他的氣勢強大到籠罩這一方天地。
就是楊帆都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皇上和上一年的禮王,已經不一樣了。
這是王者之氣,王者一樣的男人。
“與你何干!”那蘭胤冷酷漠然:“如今東陵九子,還健在四王,夜太子就不怕永遠只是個太子嗎?”
那蘭羽面色又是一變,朝謝景瀾看去:“你是東陵太子?”
他知道謝景瀾是東陵皇子,卻是不知道是太子之尊。
謝景瀾聽到那蘭胤道出自己的身份,絲毫不奇怪,摺扇玩弄在手,聲音慵懶妖嬈:“那蘭皇帝好心性,知道本宮的身份,卻是一直不曾戳破。”
然而,那蘭胤下一句話,卻是讓在場所有人變了臉色。
“朕要的不過是北疆靈的權!”他的聲音冰冷毫無溫度。
北疆靈一直以四大世家爲首,皇權在他們眼中甚是寡淡。
楊帆怔怔,他突然想起最近北疆靈兵馬的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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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輕天子,上位不過一年,眼界卻是如此遼遠。
那蘭羽腦海卻是另一翻變化,臉色震駭。
北疆靈爲那蘭國最富饒的城市,連一國首城的皇城都要甘居第二。
然而北疆靈四大世家紮根已久,甚至比如今的那蘭皇權還久,雖然每年貢品不斷,俯首稱臣。
可四大世家手裡的兵器與財富,乃是國家大忌,上一任皇帝,甚至上上一任皇帝沒有能力做的事情,他做了。
謝景瀾沒有想到,那蘭胤等自己出現是這個目的。
難道他的兵馬已經在北疆靈等候,等的就是今天,只要他謝景瀾一出現,那些人就可以拿謝家家主叛國通敵的罪名,直闖拿人?
而四大世家一直同結連氣,謝家獲罪,其他三大世家自然是嫌疑不可放過。
謝景瀾似是想起什麼,難看的臉色緩轉,緩緩開口:“那蘭皇帝好大的野心,爲了一個北疆靈,連自己最愛的女人都捨得傷心。”
他還有一些遺憾的搖頭,孟樓蘭這個時候在就好了,讓她看看!
這纔是男人的真面目。
君臨天下,皇權至上。
爲了權勢,這個男人可以將她變成廢物。
作爲男人,那蘭胤怎麼會不知道謝景瀾對南書兒的心思,更何況他一開始就有目的。
“朕沒有傷她的心,朕娶了她,她就是那蘭皇后,孟家便是皇親國戚。”那蘭胤威懾的聲音,蘊含霸道。
謝景瀾心底涌出一股不舒服,冷嗤一笑:“孟樓蘭在乎你的皇后之尊?況且……她還真不在乎孟家的生死存亡。”
兩個男人,一國之君,他國太子,王者的氣勢的對決,靈力在空氣中升騰,碰撞,離的近的人直覺頭暈目眩,一口血涌上喉嚨,嘴角溢出血沫!
這個時候那蘭羽才知道自己捲進漩渦中。
謝景瀾一直隱藏勢力,此時的他竟能和那蘭胤一個聖師靈者抗衡。
孟樓琴本就臉色發青,此時受靈力壓迫,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蘭羽卻是依舊掐着她的脖子,嘴角血絲怒道:“不想死就別亂動。”
兩人的靈力持續上升,最後暴裂!
“砰!”
周遭的人飛出,謝景瀾卻是紅衣飄決,纖細的手指穩穩扣住孟樓琴的脖子,豔麗姿容,氣質蕭殺。
“那蘭胤,你覺得我殺了她會怎麼樣?”謝景瀾邪冷狂妄的開口。
孟樓琴雙手攀着脖子,眼睛直勾勾看着城牆上的那蘭胤。
她不想死,不想死……
那蘭胤負手立於城牆上,絕色姿容毫無波動,沒有說話。
這時孟樓琴隱隱慌了,她一直捉着那蘭胤的心性,讓他一再退步,不就是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