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書兒看着她們時,她們也同樣看着她。
第一眼就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只穿一件薄衣?
果然彪悍!
孟家的侍衛站在門口,見到她過來,紛紛行禮:“家主!”
“嗯!”南書兒踏步走了進去,率先擡手出聲:“孟樓蘭見過各位小姐!”
章大小姐緩慢的起身,將手爐遞給一旁的外套,屈膝回禮:“章玉玲見過孟家主!”
其她人紛紛起身,屈膝:“見過孟家主!”
雙方寒暄了幾句,南書兒也明白了章侍郎的用意,到底是人家的好意,都上門等了她有一會兒功夫,她也不能推辭。
章玉玲站在她身邊,感覺渾身不自在,看着她玲瓏有致的身段,忍不住開口:“孟家主不冷嗎?”
傳聞靈力高深之人,都是不怕冷的,因爲她們的體內有靈力護身,冷熱可協調!
大冬天能穿薄衣,真是讓人羨慕呢。
“不冷!”
“呵呵!”章大小姐乾笑一聲。
一羣人落坐,南書兒選擇了副座位,含笑看着她們,心中好氣又好笑,和這些小孩子,她還真不知道能聊什麼。
“孟家主可住的習慣?”應該住的習慣,這麼冷的天氣,還能起來練劍。
“習慣,在這裡還要多謝貴府款待。”南書兒臉色平靜,含笑的開口。
恰在此時,門口就進來了個人,說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章大小姐點頭,站了起來:“孟家主請,玉玲帶孟家主欣賞皇城盛況!”她的話隱帶驕傲。
南書兒沒聽到她們剛剛對自己的討論,聽到定然能察覺出這句話的深意,可此時她卻是沒那麼多計較。
“請!”她同樣做了個手勢,見她還避退,便沒有再禮讓,率先走了出去。
身後的章玉玲等人面面相覷!
馬車在皇城最繁華的茶藝樓停下。
南書兒不是第一次來皇城,卻是第一次出來玩,不由也被提了幾分興致。
這茶藝樓非常大,如同一棟府邸的構建,南書兒跟在他們身後,走着九曲連環,最後在一處亭閣水榭停下。
北疆靈的建築宏偉,而皇城的建築較爲新穎,繞是南書兒也被映入眼前的景色晃得一怔。
臨湖水榭,清風和暖,紅欄綠板,曲廊迴旋,碧樹瓊花,好一派奢華美景。
這裡一景一物都精細華貴,不虧爲皇城相府之景。
遠遠便見湖中心亭臺林立,亭臺內或站或立或坐着數十幾人,此時寒冬,可眼前的景象卻是花紅柳綠,有男有女,看不清樣貌,但可見人人衣着光鮮,長氅拽地。
章玉玲將她怔怔的臉色收這眼底,和其她姐妹對視了一眼,眼底皆是得意之色。
“今日恰好是觀景園賞詩會。”她似解釋的開口。
“哦!”南書兒點了點頭,跟在她們身後。
那些小姐們看見她們過來,紛紛出聲打招呼,視線卻是被章小姐身後的女人吸引了。
最先吸引人的是她居然只是穿着一身長袖羅裙。
她們驚訝的齊齊挑眉,再仔細看才發現,那一身衣服竟是不菲,淡黃色的軟綢衣料,上面繡着大朵的海棠花。花葉繁雜而栩栩如真,針腳精細,繡線泛着絲絲光華,一見便是上等巧手繡娘才能繡織而成。
隨即她們才擡頭看向她的臉,更是嚇的直接跪在地上。
“拜……見娘娘!”
她們跪下,身後的公子哥和小姐們也跪着跪下。
“拜見娘娘!”
“拜見娘娘!”
根本不給章小姐等人解釋的機會,呼啦啦跪倒一片人,遠遠看過來的小廝和丫鬟婢女也跟着跪下。
南書兒沒有想到自己出個門,竟然還有這樣的麻煩,心中苦笑,正想解釋時,卻又聽到身後陣陣腳步聲響起。
就在身後,一頂軟轎朝她們走來,轎子兩旁皆是身穿冬服的宮女和太監。
不知爲何,走在前面的那個太監,她看着好眼熟……
隨即,不等她回憶,他們已經走近,且……
一道尖細的聲音高聲響起:“孟娘娘到――”
這一聲下,驚的可不止是跪着一地的公子哥和一衆小姐門,包括南書兒在內。
忽而,她眼眸含冰朝一旁的章玉玲看去。
章玉玲也愣住了,接受她的眼神,渾身一顫,眼前的女人不過和自己同齡,怎麼會有這麼恐怖滲人的眼神?
南書兒冷笑,就這點膽子還想算計人?
不過,很快南書兒便明白了,原來這孟樓琴本來就是賞詩大會的評委。
太監的聲音落下,便躬身退到一旁!
而走在前面的太監,迅速回頭走到軟轎面前,挑來簾子,以恭敬的姿態迎接!
孟樓琴搭着太監的手,雍容華貴的衣着,緩慢走到人前。
這時地上跪着的人一臉尷尬。
孟樓琴仿若沒看見南書兒一般,看向一地的人,好聽的聲音響起:“你們怎麼跪着了?”
衆人不得不再次開口拜見娘娘。
孟樓琴含笑擡手:“起來吧!”一舉一動皆是富態雍容,聲音婉轉如鶯啼。
這時她才發現中間站着一個大活人似的,訝異的挑眉:“這是?樓蘭!”
宮門相府不過一年,這矯揉造作的本事,真是神速飛漲啊。
“正是,參加娘娘!”她要裝,自己奉陪又何妨?
見她行禮,孟樓琴嘴角上揚,“真是巧了!”
“確實巧了!”見她沒有開口讓她起身,南書兒自己直起了身子。
“大膽!”那個跟在孟樓琴身邊,有一些臉面的太監驟然喝道:“娘娘沒開口讓你起身,你怎麼能擅自起身?”
想來他的話很管作用,伴着他一聲喝問,身後的太監立即上前,竟是打算教訓她?
南書兒目光冷漠,一身清華!
“艾,你們幹什麼呢?”孟樓琴緩慢的蹙眉,聲音嬌媚似能凝出水來,“她是本宮的妹妹,就算犯錯了,你們怎麼能動手。”
犯錯了?
真是不錯呢,三言兩語就坐實了。
南書兒心中好笑,如今這孟樓琴真的變了。
以前那麼張揚肆意的人,玩的是高貴冷豔,神聖不可侵犯;做了一年娘娘,卻是玩起了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