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靖萬萬沒有想到姜綿所說的全部都是實話,穆連那個廢物確實救了姜綿。當即有些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師兄每日繁忙,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個小弟子呢?就算她沒有錯,我一個長老,懲罰一下她讓她長長記性也有利於修行,沈師兄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沈暮的臉色暗淡了幾分,他沒有想到寧靖活了這麼多年,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寧靖,你覺得,你跟我的修爲,有何差別?”
沈暮定定的看着對面的寧靖長老,眸子清冷,並無半點溫度。
寧靖長老看到這樣的眼神,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無端的有一絲害怕,隨後又將這點心思甩了出去,抿了抿嘴角,謙卑的開口,“沈師兄是天縱之才,修爲自然是我等比肩不及的。”
如今長生不老,飛昇指日可待,這樣的人問她與她之間的修爲有何差別?
有,而且是天差地別。
她雖然如今是出竅期的修爲,可是如果還不能突破的話,最多活個千歲就只能仙逝,但是沈暮不一樣,他和老祖一樣半隻腳邁進飛昇大門的人,自然是她不能比較的。
“那我可曾覺得你修爲不高覺得你不配做我的師妹?”
沈暮聞言並沒有驕傲,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寧靖,話鋒一轉,將問題丟給寧靖。
寧靖聞言,臉色煞白,甚是嚇人。
無關其他,越是修爲不得精進的人和修爲不高不低,處於一個尷尬地位的人,自尊心最是強,加上沈暮這話確實傷人,修爲越高的人說出來的話越是傷自尊。
寧靖雖然自認是天之驕子,是門中翹楚,也算得上是天才中的一員,但是她的修爲和資質跟沈暮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差地別,而現在,素來溫和的沈師兄居然爲了一個新收的弟子如此出言傷人。
寧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沈暮下了面子,十分難堪。
“按照師妹你的說話,便可以隨便不分青紅皁白對新弟子進行教育?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將你打個殘廢在牀上躺個半年然後輕飄飄丟下一句,這是你的榮幸?”
對啊,按照自己的想法,沈師兄若是有任何不滿,就可以任他是問。
她在這裡嫌棄她的弟子撒謊,覺得她是弟子自己是長老就可以對她任意處罰,可是這個受害者換成了自己,那就是沈暮將她大打個半死自己也只能落得一個誰讓你修爲不夠呢?
寧靖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面色難堪得恨不得鑽進地裡了。
“我……師兄教訓得是,是我越距了,我不該私自處罰你的弟子。”
寧靖對於老祖的兩位弟子素來是很是敬佩,當即聽出了沈暮話裡的意思,拱了拱手,給沈暮行了一個禮。
親自像沈暮道歉。
“還有,姜綿是我的弟子,就算她犯下什麼天大的錯誤,理應由我來親自處置,我是她的師傅,自然是要處處護着她,若非她之前傷勢過重,靈力運行不順,又怎麼會任你們欺負,日後若是誰敢輕視羞辱,我決不輕饒,到時候她發了脾氣掀翻你們的山峰,莫怪我沒有提醒。”
意思是,若是日後姜綿有個什麼錯誤,也應該由他來處置,若是真做出那樣的事情,他這個師傅不禁會找回公道,姜綿若是發了脾氣做了讓他們不爽的事情,那也是自作自受,他今日已經提醒過了。
此言一出,棲霞峰的一個個弟子臉色紅得不行,紛紛低下了頭,“弟子謹遵師叔教誨。”
寧靖臉色越發變得陰沉。
沈師兄,果然是生氣了,爲了自己新收的弟子。
她站在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沈暮懶得再跟寧靖爭論什麼,拎着姜綿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衆人面前。
沈暮的劍上。
姜綿低着頭,臉色訕訕的。
“師傅,我是不是又惹禍了?但是徒兒並未覺得自己錯了,再來一次,我照樣會那樣說那樣做。”
姜綿雖然認錯了,但是她對自己的行爲並不後悔。
沈暮聞言,輕笑一聲,也不知道這股倔強勁是她從哪裡學來的,回頭,語氣認真。
“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