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城、年獸旁邊。
身處在混沌空間中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混沌空間驀地颶風捲起,再睜開眼,他們已經出來,周圍都是相互對望、議論紛紛的人。
難道是年獸圖真的被人馴成御獸了?
而打聽着觀望着,所有人的注意就全圍在了凌家那裡。
銀髮的大祭司也是閉着眼,只是不等他們官網,一抹鮮血忽地從他脣邊浸出,疏離的赤眸緩緩睜開,卻顯得有些迷茫。
東風握緊了手。
他……好像在掙脫禁制的那一刻,看到一個擁有剔透碧瞳的少女……
是錯覺嗎?還是……仍是禁制幻境?
“祭祀大人!”一旁的七階鬥師第一時間過來,恭敬喚了他,視線卻又轉向那閉眼未起的凌子月。
東風這纔看去向依舊未醒的凌子月看去,盤坐在地,她面容上那脣色異常蒼白,而白皙的額邊出着細密的汗,臉色潮紅着好像像是極爲痛苦。
“九小姐……這是失敗了麼?”南波試探着問,生怕冒犯了東風。
過去將手探在凌子月的頭上,一股柔和的白光籠罩過去,卻又被當場彈開。
東風疏淡的眉心簇起,看向那熟睡的年獸,“年獸的禁制出了變故,這次怕是誰都拿不下這御獸……子月這次差了點時運!”
“那九小姐怎麼還沒醒來?”南波面色當下有些急。
“她大概是被禁制困着了,不用太擔心,禁制無傷!”東風垂眸看向凌子月。
在他心中,凌子月依然是他最特別的人,原本孤寂了那麼多年的心,在慢慢容下這個小人,看着她一步步綻放光彩,就好像難以忍受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可就算他已經徹底擁有了凌子月,每日與她擁抱入眠,不知爲何,那纏繞他百年的心魔劫仍不能解。
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心魔裡不再是那空曠得要把人吞噬的黑暗,而成了那黑火搖曳的無望深淵。
他在金光中,凌子月被他抱在懷裡。
那深淵寂冷,碧瞳靈動的嬌小貓娘被他一腳踏在肩上,身形當下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深淵中四下的風拉扯着,黑髮飛舞、墜入了黑暗。
“凌九小姐還不能死……所以我去吧……”
這句清柔而坦然的話,反覆的在那搖曳的深淵黑火中迴響,而後定格在最後的卻是貓娘秋鬆開他衣袖、笑意淺淺望他。
“我去吧…………”
又是驚醒,東風站在喧鬧的人羣中,身姿如遺世獨立,守護在凌子月的身旁垂下了眼。
如果,兩個都能擁有……
赤眸的陰翳裡有些猩紅不斷膨脹……
。
混沌空間裡。
灰色的混沌之氣在黑色小獸的身體上游走,猩紅的血線如同被稀釋一樣,一抹紅霧浮現在易寒的體表,而後被混沌之氣慢慢的吞噬。
看上去好似非常痛苦的模樣,夏秋有些心疼。
“嘖嘖,他這是自找死路……是活該!”年圖看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說道。
他坐在一旁,一手抓着羅羅果,一手抓着籽羅魚,吃的不亦樂乎,卻又不忘分點注意給這邊的夏秋和易寒。
“你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夏秋立馬追問。
小胖娃瞥她一眼,“魔界被無望深淵封着,想到九離大陸這邊來……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還敢動用力量,明顯是怕自己死得不夠乾淨?成這樣怪誰?”
“要我說啊,這種沒成年的小獸,死就死了、也別要了!你現在救了他,弄不好他再作死用點力量。羅羅果什麼的……現在我年獸大人也是吃足了,回頭再來找我……我也不救了!”年圖舔舔嘴,臉上都是絳紅的汁液。
手一點點的攥起,夏秋看向非常痛苦的黑色小獸,“他都是爲了保護我!”
從雲鎮出來,易寒前後又爆發了不低於五次,每次身上的鮮血都把夏秋的衣服濡1溼,血線也又深刻了些……到後來更是完全失去了知覺!
可這一切都是因爲她!
回憶着易寒不顧一切的甦醒和保護,夏秋心裡越來越酸、越來越澀。
年圖的話不停在耳邊迴響,卻忽地,她神色一僵,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貓耳動了動,當下看向年圖。
“你說……易寒……還沒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