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睡醒之後,風澤的外傷基本已經好得差不多,猙獰的傷口結了痂。
風澤拖着唐果向山谷外奔去,速度飛快。
唐果乖巧地坐在風澤背上,興奮道:“你的速度好快哦,比我御劍還快。”
風澤縱身一躍而起,從一塊石頭躍到十幾米外的溪石上,動作流暢自如,同時還自得道:“那是自然,好歹我也是化形期的妖修了,你才築基期,我一爪就能把你拍進坑裡。”
唐果:“……”哼哼,當她沒說吧!
竟然無時無刻不再嘲諷她實力弱。
“小不點兒,你知道你那個大師侄在哪裡嗎?”
唐果趴在他身上,微微眯起一雙漂亮的眼睛:“暫時不知道,不過我好像有尋找大師侄的引路蟬。”
“嗯?”風澤速度慢慢降下來,停在福靈山谷的空地前,“我們現在去哪兒找他?”
……
唐果摸出一隻和她巴掌那麼大的紅盒子,打開後,裡面躺着一隻圓潤半透明的引路蟬。
這種蟬會每十年會褪一次殼,將蟬蛻交於他人,可以利用引路蟬尋找到對方。
這枚引路蟬是白鴞所贈,是她剛學會引氣入體時,白鴞送她的賀禮。
這東西一直被她丟在儲物袋,直到玄南古行宮秘境開啓之前,她忽然想到若是半路與大師侄失散了,需要一種東西能儘快將大師侄定位。
還是許晉師兄提了一句,她纔想起來自己是有引路蟬的。
當即將一半的蟬蛻磨成粉末加入水中,煮成汁液將一根編織繩浸泡在裡面三天,最後送給了何宵朔。
只要何宵朔戴着編織繩,她就能通過引路蟬找到他。
……
將引路蟬從下了禁制的盒子取出,唐果張開手心,原本休眠的引路蟬慢慢甦醒,振翅飛向半空。
唐果拍了一下風澤腦殼:“小風風,跟着蟬蟬走就可以了。”
風澤十分嫌棄她突發奇想創造出的外號,氣悶道:“不準叫我小風風。”
“爲什麼不能叫?”
風澤懶得跟她狡辯,氣哄哄地說道:“不準叫就是不準叫,我好歹也是唐唐化形期大妖,叫小風風多沒氣勢?!”
“可是師尊說了,氣勢這種東西最是無用,拳頭硬的才最厲害。”
風澤冷哼了一聲,已經跟着引路蟬飛快地往南方跑去。
心裡卻是有些好奇這小崽崽的師尊到底是個什麼怪胎,總是教一些不太靠譜的東西。
最關鍵是還丟了那麼多奇珍異寶給一個四歲小傢伙,真是豪橫奢侈……暴殄天物。
……
半個時辰後,風澤帶着唐果一頭扎進幻蝶林,兩人俱是看見了密林深處昇天而起的陣法靈光。
唐果仰頭看着那源源不斷的靈光在流淌,小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一乾二淨,低聲罵道:“大師侄那個笨蛋,竟然用了昇天陣。”
風澤瞅了那陣法一眼,奇怪道:“你怎麼確定是你大師侄布的昇天陣?也有可能是別的修士。”
“不一樣的。”唐果矮矮小小的一隻,神容端肅又氣憤,“我們月華宗弟子的昇天陣,用的是大師伯改良過的版本。”
“其他宗門的弟子,用的是以前流傳下來的昇天陣。”
“兩者的靈光和靈氣走向是不一樣的。”
“林子裡那道陣法,是月華宗改良版,而且我能感覺到大師侄逸散的靈氣,雖然很淡,但我非常確定。”
風澤看着那陣法簡直一頭霧水,它對這些根本沒有研究,反正那些陣法對他們妖修來說都是晦澀無比的。
妖修嘛,修得就是皮糙肉厚,抗打耐摔,絕對的武力搏鬥。
風澤甩了甩腦袋,奔赴向戰場的速度越來越快,唐果也收了引路蟬,雙眼一錯不錯地盯着前方。
……
幾分鐘後,唐果在昇天陣旁看到了何宵朔。
她從風澤身上跳下去,跌跌撞撞地朝着何宵朔跑去,看着他全身被血染成紅色,嚇得眼眶通紅,停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去探他的鼻息和脈象。
還好!
還有一口氣。
唐果趕緊倒出三顆凝血散,餵給單膝跪在地上的何宵朔。
風澤繞着昇天陣慢悠悠地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何宵朔身邊,有些不屑地看着半死不活的少年:“怎麼感覺你師侄比你還菜呢?”
唐果生氣地給了它一記喵喵拳:“一邊去,不救大師侄,你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風澤震驚地看着她粉粉嫩嫩小拳頭:“你竟然爲了一個男人,欺負你的靈寵,你最可靠的夥伴?”
“大師侄不是別的男人。”唐果小眉頭皺得很緊,義正言辭地辯駁道,“我是小師叔,當然要保護大師侄啦!你不要在這裡酸一個小輩好不好?”
風澤哼哼唧唧地蹲坐在一旁,看着氣血慢慢恢復的何宵朔,試探地問着唐果。
“我和你大師侄,哪個更重要?”
唐果:“……”這問題怎麼那麼熟悉。
有點像“我和你媽掉進水裡,你會救誰”這種送命題啊。
萬萬沒想到,風澤也是個心機獸。
唐果仰頭仔細看着她最可憐的大師侄,又瞄了一眼附近氣定神閒地風澤。
“嗯……我覺得,大師侄還是更重要一些。”
大師侄活着,只要她能攻略下來,好感度刷滿就能拿到積分。
但是就算把風澤的好感度刷滿,她連0.1個積分都拿不到。
再說了,她覬覦得是風澤的毛毛,反正已經擼到手了,契約都簽了,沒在怕的。
瞳孔地震的風澤,徹底陷入了懷疑獸生之中。
“我竟然還不如你這隻大師侄?”
風澤歪着腦袋,看着依舊沒意識的大師侄何宵朔,按在地上的爪爪焦躁地刨了刨泥土和腐葉。
好想一爪爪將這個阻擋它上位的障礙給拍開腦花。
怎麼辦?
越來越剋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就在唐果眼巴巴看着何宵朔的時候,重傷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何宵朔猛然睜開眼睛,感受到手指尖溫熱,低頭靜靜看着可可愛愛的小師叔。
“小師叔……你來了啊。”
何宵朔臉色蒼白,嘴角掛着苦笑:“是我太沒用了,竟然還讓你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