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牀上起來,到了外面,喊了喊守夜的宮人,卻發現無人應,他們像是睡死了般。
他蹙着眉,臉色陰沉着,像是能夠滴出墨來。
最後還是他大喊的聲音,把貼身屬下銀凡喊來了。
“王爺!”銀凡單膝下跪,地上的白雪映着月光,映出他剛毅絕冷的臉龐。
“去太醫院,請太醫!”
銀凡怔了怔,卻也什麼都沒問出來,“是。”
下一秒,他整個人已經閃身,消失在原地。
南宮炎轉身,進了寢宮內。
積雪映着的月光,照射進了寢宮內,他站的遠遠的,便能看得出來,小傢伙在他的牀上,裹着被子,卻還是冷得瑟瑟發抖。
“皇叔,朕好冷……”
聲音脆弱得如同易碎的瓷器,讓他頓時心疼了起來。
三步並作兩步的往裡走,來到牀前。
因爲他突然起身離去,原本鑽到他懷裡取暖的月漪便感覺到身旁一空,她下意識的往旁邊摸,卻沒有摸到男人的身軀。
此時南宮炎見到她的動作,便伸出了手,放到了她的兩手處。
她牢牢地抓住,像是抓住最後一點溫暖,把他的大掌往小臉上貼,最後卻還是不夠,又四處摸了摸,似乎是在尋找着他的人。
南宮炎只好坐到牀上,把她的小身子抱過來,用他的身軀爲她取暖,同時把牀上的那牀被子裹到她的身上。
小小的身子,像是恨不得縮進他的身體裡。
南宮炎此時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熱量全都轉移到她的身上,可是除了抱着她之外,卻也無能爲力,“乖,再等等,太醫馬上就來了!”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安慰他自己。
他只是一邊抱着她,視線卻不斷的往大門的方向,只覺得銀凡這一次的速度真是太慢了!
天知道,銀凡剛剛的時候,聽出來他家王爺急切的聲音,便已經用上自己的最快速度,等到他把這太醫院唯一留守的常太醫拖了過來的時候,南宮炎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怎麼這麼久?!”
“王爺恕罪!”銀凡單膝跪地,卻並沒有爲自己辯解的意思。
“算了!”南宮炎冷聲揮了揮手,“常太醫,快過來給皇上看看!”
“這……這個,王爺,上次皇上說、說不讓臣等把脈,只讓樑太醫一人,這個……”
事實上,常太醫也是悲催,每一次都是他被拎來,年老體邁如他,這一路到皇上的龍息宮,整個人身子跟散架似的,喘了喘氣,話都說得不太利索!
南宮炎聽了常太醫的話,皺了皺眉,看向懷裡的小傢伙!
只讓樑太醫診脈?!這什麼怪毛病!
“你儘管上來!”他直接道。
常太醫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有什麼後果他攝政王給擔着,如此一來,常太醫便上前了去,欲要給月漪診脈。
在南宮炎的懷裡這麼久,她身上的冷意也被驅除了些,如今一絲意識回籠,便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讓常太醫來給她把脈。
她哪裡能夠等着常太醫把脈?當下便強撐着意識,揮開了常太醫帶着褶皺的手。
“朕不要他給朕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