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要是再不帶她多出去走走,怕是要跑了。
謝憶之並沒有去深想,爲什麼他會想要留住凌蕪荑,爲什麼會想要靠近凌蕪荑。
他只是想讓這個丫頭,能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這個想法,是他對舒雅都不曾有過的!
凌蕪荑是被餓醒的,她醒來的時候,謝憶之竟然不在房間裡。
凌蕪荑扶着牀站起來,把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披着的薄毯放到牀上。
她的腳因爲是盤腿坐着的,血液不流通,導致她現在麻得不行。
凌蕪荑看了看畫室,又看了看陽臺,確定謝憶之真的不在房間裡。
意外的挑挑眉,難道,謝憶之自己離開房間了?!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房間裡沒人,肯定就是出去了嘛!
凌蕪荑等着自己的腳沒那麼麻了之後,才離開謝憶之的房間。
剛剛走到樓下,就聽到田蜜的笑聲,還有謝宓之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凌蕪荑順着聲音到了餐廳,長形的桌子旁邊,坐了田蜜,謝錦年,謝宓之還有謝憶之。
衆人的心情看起來真的很好,都是一臉的笑意。
見到凌蕪荑來,田蜜連忙朝她招手:“小蕪,快過來坐!正好準備開飯了,打算去叫你來着,不過憶之說你睡着了?你昨天晚上很晚才睡嗎?”
凌蕪荑朝衆人微笑着點頭,然後走到謝憶之的身邊坐下:“昨天晚上看書看太晚了。”
其實,她昨天晚上是失眠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睡不着,所以今天早上的時候纔會打瞌睡。
這個時候,菜剛剛上齊。
謝宓之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凌蕪荑,凌蕪荑雖然沒有喝過酒,但還是禮貌的道了聲謝,接過酒杯。
謝宓之舉着自己的酒杯,朝凌蕪荑感激的笑着。
“小蕪,謝謝你!謝謝你來到我們家!”如果不是你,哥哥他,現在可能還是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封閉着自己的心,連家人的面都不肯見。哪裡又會像現在這樣,主動離開房間,還坐在餐桌前,笑着陪他們。
雖然謝憶之沒有以前的開朗,沒有以前的愛說話。
但是他偶爾也會迴應幾句,並不會像之前那樣,別說迴應了,就是想有個笑容都難!
看着改變這樣大的謝憶之,謝宓之又怎麼能不感謝凌蕪荑呢!
凌蕪荑先是愣了愣,隨即笑道:“哪裡,我也要謝謝夫人願意聘請我,要不然像我這樣沒有文化沒有能力的人,又怎麼能找到這麼好的工作呢!”
謝宓之笑笑:“我幹了,你隨意!”
說完,謝宓之就將杯子裡的紅酒一乾二淨。
額……凌蕪荑看着自己杯子裡的紅酒,猶豫了兩秒鐘,還是舉起杯子喝了。
紅酒下肚,只是一分鐘的功夫。
凌蕪荑就直接桌子上了,連飯都沒來得及吃。
她醉得突然,讓坐在她旁邊的謝憶之有些反應不過來。
看到凌蕪荑通紅的臉頰之後,謝憶之才知道,這個丫頭,竟然才喝了那麼點兒酒就醉了。
看着已經開始說醉話的凌蕪荑,衆人哭笑不得。
田蜜有些擔心凌蕪荑會說出一些不能說的話,所以親自扶了凌蕪荑回房間。
謝憶之陪着家人吃了午餐之後,就去了凌蕪荑的房間。
這是他第一次來凌蕪荑的房間。
凌蕪荑的房間被她自己裝扮的很清新,窗臺上種植了綠色植物。
書桌上也放着幾盆可愛多肉植物。
牆上是天藍色的,被單被套是淺綠色碎花的。
凌蕪荑安靜的趴在牀上,睡相很搞笑。
因爲她是打橫睡的,兩隻腳像青蛙一樣彎曲着,本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被她壓着,一點都沒蓋。
她似乎做了一個好夢,又是笑,又是砸吧嘴的。
謝憶之似乎聽見她呢喃了什麼,他聽不清楚,所以就推着輪椅湊近了一些。
他這才聽到,凌蕪荑似乎在說:“謝憶之,我,要喜歡你咯~”
謝憶之驚訝的看着凌蕪荑,他,他聽到了什麼?
這個丫頭說,喜歡他?
喜歡他這樣一個殘廢嗎?
謝憶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這樣的他,還值得誰去喜歡嗎?
“小丫頭,你真的喜歡我嗎?”
謝憶之輕聲問道,本來他就沒有要凌蕪荑回答的意思,他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
只是沒想到他剛剛問完,凌蕪荑就睜開眼睛看着他。
謝憶之愣了愣,耳朵騰地一下就紅了,他眼神閃爍着,視線在房間裡遊移,就是不和凌蕪荑對視。
凌蕪荑其實是不清醒的,她只是聽到有人在跟她說話。
而說話的那個人,似乎是謝憶之,所以她就睜開眼睛了。
看見在她牀前的謝憶之,凌蕪荑撐着身子爬着靠近他。
“嗯,我…喜歡你…”
聽到凌蕪荑的回答,謝憶之直視着她。
喝醉酒的凌蕪荑眼睛沒有了清醒時候的清澈,她的眼睛像是被蒙了一層霧,很迷離,讓謝憶之看不清楚她的眼底。
凌蕪荑微微嘟着嘴,她的臉頰紅得不行,眼睛要眯不眯的。
謝憶之就在牀邊,凌蕪荑和他的距離沒有二十公分。
凌蕪荑身子晃了晃,和謝憶之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因爲怕凌蕪荑滾到牀下,謝憶之擡手扶着她的肩膀,想要扶她躺到牀上去。
結果謝憶之剛剛扶穩凌蕪荑,他就感覺自己的嘴脣碰到了一個柔軟無比的東西。
瞪大眼睛看着與他近得不能再近的臉,謝憶之才意識到,凌蕪荑她,親了他!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似的,一秒、兩秒、三秒、十秒。
反應過來的謝憶之猛地推開凌蕪荑,而凌蕪荑也順勢倒在了牀上,她雙目緊閉,砸吧砸吧嘴,嘴裡嘟囔着:“唔~果凍好好吃~”
果,果凍?這個丫頭竟然把他的嘴當成了果凍?還,好吃?!
這下謝憶之紅得不只是耳朵了,就連臉都紅了。
顧不得幫凌蕪荑蓋被子,謝憶之推着輪椅,落荒而逃。
幸好天氣不冷,所以凌蕪荑就算沒有蓋被子,也不會覺得冷。
牀上的凌蕪荑翻了個身,扯了一個枕頭抱在懷裡,睡得像只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