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皇帝又說：“怎的這清雅姑娘還帶着面紗？是不是姿色太過傾城，所以端木愛卿不願意讓大家看見她的容顏呀？”
大衍國國風開放，男女間避諱比較少。
端木請閱偏頭看了一直垂着眼瞼的凌蕪荑一眼，又轉頭去看坐在他斜對面的右相凌書傑，順便看了一眼凌暮嵐。
凌書傑和凌暮嵐被端木清閱看得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小雅相貌不好，怕到時候會嚇到皇上，所以戴着面紗。”
端木清閱的話讓衆人又是一愣，相貌不好？
能嚇到人的相貌不好，那該是有多不好呀？
嘖嘖嘖……這左相大人，喜好還真是，特別！
“額……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皇帝知道端木清閱從來不說‘假話’，所以他的每一句話，皇帝都是相信的。
那麼他說凌蕪荑醜，那必定就是醜了。
皇帝轉移話題又和衆臣說了幾句話，御廚也就差不多吧膳食做好了。
看着擺放在桌子上的美食，戴着面紗的凌蕪荑眼饞的嚥了咽口水。
然後又可憐兮兮的扁着嘴，面紗不能摘。
她……沒得吃！嚶嚶嚶……
剛剛拿起筷子的端木清閱頓了頓，然後放下筷子咳嗽了幾聲。
“皇上，微臣身體不適，請皇上允許微臣回馬車上去。”
“唔？既然如此，來人，將膳食給左相送到馬車上去！”
“是——”
凌蕪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回馬車？這樣她就可以摘掉面紗吃東西了呀！
“走吧。”端木清閱看着眼睛跟着那些食物轉悠的凌蕪荑，略微無奈的喊了她一聲。
“哦好！”
凌蕪荑應聲，然後扶着端木清閱站起來。
“微臣告退！”
又跟着端木清閱行了禮之後，擡腳往馬車方向走去。
看着凌蕪荑的背影，凌暮嵐的眉頭緊緊的皺起。
剛剛那個聲音，好耳熟！真的好耳熟！
一旁的凌煥東也是皺了皺眉，他偏頭湊近凌暮嵐的耳邊：“妹妹，你覺不覺得，方纔在左相身邊的女子，她的聲音，很像，凌蕪荑？”
凌暮嵐沒有說話，只是在沉思。
那女子，從一開始就未曾擡眼，面紗將她的大半張臉都遮住了，她根本就看不到她的面容。
凌暮嵐側了側頭，身形，與小半年前的凌蕪荑不像。
但是，與記憶中凌蕪荑這個時候的身形差不多！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敢擡眼看人……
難道——
凌暮嵐轉頭看着自家哥哥：“哥哥，你說，你之前派人舊街，並沒有找到凌蕪荑是嗎？”
凌煥東點頭：“是呀，當時我問了見過她的乞丐，說是，有人將她帶走了。妹妹，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左相派去的呢？”
因爲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一直很低，所以與他們同桌的右相凌書傑，還有凌美萱母女倆並沒有聽到兩個人的竊竊私語。
凌美萱只是與自己的母親謝姨娘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凌暮嵐咬着自己的下脣，凌蕪荑，沒想到，她竟然那麼命大！
哼……沒死最好！前世她受了如此多的苦，怎麼就能讓凌蕪荑那麼痛快的死去呢！
想到她曾在凌蕪荑的臉上撒了蝕顏散，凌暮嵐知道，凌蕪荑肯定是因爲容貌盡毀，所以才面紗遮面的。
儘管沒有看到凌蕪荑的臉，但是凌暮嵐已經能確定她就是凌蕪荑了！
————
凌蕪荑心裡知道端木清閱爲什麼要回馬車裡，還不是因爲她！
想到這裡，凌蕪荑倒是對端木清閱有了不少好感！
“謝謝主子！”凌蕪荑笑眯眯的向端木清閱道謝。
端木清閱沒有看她：“嗯。”
回到馬車上，凌蕪荑立馬就摘掉臉上的面紗，然後垂涎的看着桌子上的美食。
端木清閱一向波瀾不驚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他抱着暖爐的手緊了緊，然後微微閉上眼睛：“我身子不適，這些膳食，就由你解決了吧。”
“啊？”凌蕪荑微微瞪大眼睛：“主子你不吃嗎？”
不會是不想跟她一起吃飯吧？！
她長得太醜，影響他胃口了？！
凌蕪荑的想法全都寫在臉上了，這讓剛剛睜眼看她的端木清閱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上揚了一個極淺的弧度。
“一路顛簸，吃不下，不關你長相的事。”
額？
端木清閱怎麼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難道他會讀心術？！
當然，凌蕪荑也不是個小白癡，很快就知道端木清閱之所以會看出她的想法，無非就是她沒有掩飾心裡的想法。
聽到端木清閱說身體不適，凌蕪荑又拿出華珏備下的，預防暈車的藥粉兌水給端木清閱喝下了。
喝了藥之後，端木清閱就睡了。
凌蕪荑這纔開始解決桌子上的飯菜。
吃了一口之後，凌蕪荑腳步輕輕的出了馬車，看着坐在車沿吃着乾糧的蒙原。
想了想，她乾脆擡着小桌子到了馬車外面去。
蒙原給凌蕪荑挪了挪位置：“凌姑娘……”
“蒙大哥，主子給我改名了，端木清雅。蒙大哥叫我小雅就好了！”凌蕪荑朝蒙原笑笑。
她沒有戴面紗，蒙原也沒有被她的臉嚇到。
蒙原三十來歲的樣子，身形魁梧，一看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聽到凌蕪荑的話，蒙原憨憨一笑：“好，小雅！”
“嗯！蒙大哥，主子說身子不舒服，所以不吃了。這麼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咱們一起吃吧！”
蒙原沒有拒絕。
兩個人坐在馬車外面將膳食吃得乾乾淨淨。
剛剛吃完，前面就傳來出發的號令了。
凌蕪荑回到馬車裡，蒙原趕着馬車往前進。
走了半天的時間了，凌蕪荑也有些累了，看了眼睡得並不是很安穩的端木清閱。
想了想，凌蕪荑走到端木清閱的身邊，坐在地上，趴在榻邊上睡覺了。馬車在官道上輕輕搖晃着前行，凌蕪荑沒多久睡着了。
端木清閱睡意極淺，凌蕪荑剛剛趴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等凌蕪荑睡着了，端木清閱再睜開眼睛。
她沒有戴面紗，凌蕪荑的皮膚很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