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方桓的質問,西門靜一下子就愣住了。
眼神閃爍着心虛的光,眼珠子到處轉,就是不敢去直視方桓的眼睛:我我
‘我’了半天,西門靜也沒有想到該怎麼去回答。
方桓看着他,問:你什麼?大哥到底是怎麼知道雪兒之前失憶過?
西門靜當然沒辦法回答方桓這個問題了,剛剛他是一時心急,才說話沒過大腦,直接就給說了出來。
沒想到去被方桓抓住不放了!
倒是一旁的西門姑姑側了側身,擋住方桓去看西門靜,像往常那樣不帶任何感情的冷冷看着方桓。
你聽錯了,阿靜怎麼會知道雪兒之前失憶過呢!
聽到西門姑姑的話,西門靜也趕緊點頭:是啊,就是你聽錯了!我沒有說這樣的話。
方桓勾脣冷笑,這就是睜眼說瞎話吧?
這樣的話,出自他母親跟哥哥的口中。
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樣才能做到,在西門家裡如此坦然的生活,用着西門家的錢?!
方桓還沒有說話,西門姑姑就先職責其他來了:阿靜是你大哥,你怎麼能用這樣的語氣去質問你大哥?!
就是!我好歹是你大哥,知不知道什麼叫長幼有序?!西門靜揚着下巴,很得意的站在西門姑姑的身後。
從小到大,西門姑姑都只疼愛西門靜這一個兒子。
哪怕他比方桓大整整十二歲,西門姑姑卻要讓方桓處處都讓着西門靜。
原來長幼有序是這麼用的,大表哥真厲害!
說話的,是從樓上下來的凌蕪荑。
也許是凌蕪荑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一直以來都受西門媽媽庇護的西門靜竟然還本能的往後縮了縮。
看到西門靜的表現,凌蕪荑臉上的表情滿是不屑。
西門姑姑,就是把垃圾當了寶,把真正的寶卻當成了垃圾啊!
淡淡的看了衆人一眼,凌蕪荑轉頭對方桓說:我拿好東西了,走吧。
方桓點點頭,沒有跟西門姑姑等人打招呼,和凌蕪荑一起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凌蕪荑停下腳步,回頭看着西門姑姑:哦對了,我忘了跟大家說一件事情。
爺爺的身體已經差不多開始恢復了,昨天去看他的時候他還說會提前把西門家的所有與財產過到我名下。
等我接手了西門家,就會清理清理門戶,沒有我西門家血緣的人就先做好心理準備,準備收拾東西走人。
凌蕪荑說完這番話,西門姑姑等人都騷動了。
什麼叫做提前?!遺囑不應該是人死了之後嗎?!
現在,不是人還沒死嘛!
而且爲什麼要說什麼沒有西門家血緣的人就要收拾東西離開?!
算起來,西門家除了西門爺爺跟凌蕪荑,就只有伊子川纔有西門家的血了。
這就是說,讓他們都滾蛋咯?!
凌蕪荑嘴角揚起,說:可能姑姑您不知道,爺爺之前雖然說立遺囑,但其實一直都還沒來得及立,這次我回來了,爺爺打算直接給我。這樣也免得立什麼遺囑。
說完,凌蕪荑就轉身離開了西門家。
等凌蕪荑一離開,西門姑姑就跟西門大伯去秘密交談了很久。
至於交談的內容,除了西門姑姑跟西門大伯知道以外凌蕪荑也知道。
——殯儀館靈堂
凌蕪荑獨自站在西門媽媽的棺材前,看着那個被她親自整理過後的,西門媽媽的遺容。
之前某個世界她的職業是入殮師,所以對這個還算熟悉。
凌蕪荑想着既然不能爲西門媽媽做其他什麼,那就美美的送她走。
凌蕪荑俯身,把從家裡拿出來的項鍊給西門媽媽戴上。
媽媽,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生日禮物,本來是想等你生日的時候送給你的
西門媽媽的生日跟西門雪真只是相差三天而已。
六年前,西門雪真專門給西門媽媽挑選了一條項鍊,準備等西門媽媽生日的時候送給她。
只是沒想到,這份禮物遲了六年之久。
給西門媽媽戴項鍊的時候,凌蕪荑再次認真看着她的臉。
這是一個,很美麗的女人。
在西門雪真的記憶裡,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溫柔的女人!
她很愛笑,總是笑得眉眼彎彎。
她也很愛說鼓勵人的話,不管是西門雪真還是方桓,她總是會鼓勵他們,從來不批評。
西門雪真的長相,多數是比較像西門媽媽的。
笑起來,都是眉眼彎彎的人。
西門雪真的性格,也特別像西門媽媽,都是那麼積極開朗。
凌蕪荑嘆了口氣。
像西門媽媽這樣的人,在經受了幾年精神折磨後,終於離開了這個世界。
還是她來晚了,如果她能早點來的話
不能怪你,如果你不來這個世界上,就連西門雪真跟西門爺爺也死了。
耳邊,是席子秋的聲音。
凌蕪荑直起身子,回頭看着朝她走來的席子秋。
你回來了。凌蕪荑輕輕開口。
靈堂裡只有凌蕪荑跟席子秋,所以說話不需要顧及。
席子秋點點頭,走過來牽着她的手:子川已經在京市安頓好了,你不用擔心。
兩個人,已經默契到不用讀心術,就能聽到對方心裡的想法。
就好像剛纔席子秋進來的時候只是看到凌蕪荑的背影,聽到她的嘆息,就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嗯,我放心。凌蕪荑輕輕應了一聲。
席子秋辦事,她怎麼能不放心呢。
因爲擔心西門姑姑要耍什麼花樣,所以凌蕪荑就跟席子秋商量着,先把伊子川送走一段時間。
等解決了西門姑姑跟西門大伯等人,再把伊子川的接回來。
伊子川也很乖,聽說凌蕪荑要辦一些事情,他除了有些不捨之外,還安慰凌蕪荑說:媽媽你放心,我會乖乖聽話的!
席子秋低頭,看着棺材裡的西門媽媽。
西門媽媽的遺容很安詳,除了眉頭皺得很緊。
連死了,眉頭都緊緊的皺起。
頭髮被染黑了,席子秋記得第一次見到西門媽媽的時候,還不到五十歲的她,凌亂的頭髮已經幾乎全白。
爲了讓西門媽媽的遺容看起沒有那麼憔悴,凌蕪荑才特意給她染了比較自然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