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行站在窗口不停的抽着煙,臉色憔悴,彷彿是已經很久沒有很好的睡覺了。
他的濃重的黑眼圈,還有鬍子拉碴的形象,如果出現在了熒幕上,不知道多少人要爲他感到心碎。
地面上全是一堆菸頭,胖金彷彿也知道主人心情不好,只是可憐巴巴的趴在地上,無精打采的。
煙霧瀰漫之中,於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是一個晚上,她已經消失了一個多月了。
而每次都是在快要找到她消息的時候,突然又不見了蹤影,他捏緊了拳頭。
賀雨,他已經知道了是他乾的。只有賀雨能夠讓沐沐這麼沒有警戒心的直接出去,又沒有告訴他,究竟是去見誰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賀雨。
只是沒有證據,就連警察也拿他沒有辦法。
而張哥他們由於不能跨區域,也是受到了很多限制。於行掐滅了菸頭,眼睛裡血腥是一片。
“賀雨,我們之間的事情也應該了結了。”
風沐有些呆滯的盯着天花板,她已經不會再有想要嘗試和女人交流的心理了,她之後一直在寫字,每天寫一篇,都是寫給於行的。
直到後來,沒有寫的了。她就只能每天坐在房間裡,面無表情,十分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門被打開了,風沐的耳朵動了動,是個男人,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賀雨。她空洞的看向他,他穿上了西裝。
比以往更增添了些許的沉穩氣息,“小雨,你來了?”風沐扯動着嘴角,努力扯出她看到他很開心的表情。
而賀雨卻面露慌張,因爲她瘦了很多,甚至都有些脫相了。給她端飯菜她每次只吃了一點,就吐了出來。
臉色越來越蒼白,賀雨有些發慌,“小朵,你別這樣看着我。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馬上就請醫生過來。”
賀雨現在做什麼都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如果想要來看風沐,都得策劃好幾天。
假如再多一個人看到風沐,他都會多一分的風險。
風沐搖搖頭,笑着說,“我不用看醫生,小雨穿成這樣很帥氣呢。小雨應該長大了。如果你想要完成我的心願的話。”
她期待的望着他,眼睛裡突然彷彿閃現了對活着的嚮往,現在她臉色蒼白,眼窩凹陷,肯定醜的很,也不知道於行看着她的時候,會不會不喜歡她了。
“你還是想着出去?出去見他嗎?他可是接近給一個多月沒有出現在大家的熒幕面前了,只要這樣,他就可以逐漸淡出大家的視野。”
“然後我會慢慢代替他的地位,讓大家知道我比他於行更厲害,我纔是那個天才。”
賀雨瞪大了眼睛,看着風沐。風沐苦笑着,眼神逐漸變得黯淡,她直勾勾的對着賀雨說。“別在執迷不悟了,你只不過是比不過你自己而已。”
風沐慢慢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我已經能夠感受到了,他要來救我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進入了睡眠。這種病讓她有些心力交瘁,每天都是一些消極的想法,甚至有很多個瞬間都想要去死。
可是,想到於行,想到他們還未完成的婚禮。風沐又這麼苦苦的等了下去。
賀雨一聽到她的話,頓時慌亂起來,“什麼?什麼,他要來了?你究竟幹了什麼?”
他想上去,將風沐給搖醒,但是風沐已經閉上了眼睛,看着她的樣子,賀雨呆住了。
他的小朵怎麼變成這樣了?那個站在牆頭上,笑容燦爛的艾小朵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賀雨突然笑了起來,走出了房門,輕輕關上了門。
別墅區,警笛聲響起,到處都是悠揚的警笛聲,很多人都開始關注。
“那山上的別墅一直都是空的,可能是哪個有錢人包的房子,可是前段時間突然有車上去了。”
“當時車裡沒看清人,只是感覺裡面坐着兩個女人。”
警察們在調查坐在山腳下的村民,而於行已經和衆多警察來到了別墅,結果已經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一個人站在門口。
他望着天空,突破大笑起來,“於行,你來啊,你來殺我啊,我知道你已經來了。”
於行從警察們的背後出來,他焦急的看向別墅,“賀雨,沐沐在裡面嗎?她現在怎麼樣?”他怒吼着詢問賀雨。
賀雨仰天大笑,“哈哈哈,於行啊,於行,你贏了。”
“是你把她牽扯進來的,爲什麼,你也不配得到她。”
於行面色一凝,怒火中燒,突然舉起了一把手槍,這是張哥給他的,讓他關鍵時刻用。
黑洞洞的槍口指着他的腦袋,眼睛一眯,“賀雨,我於行確實是對不起你,然而我們一碼歸一碼,你憑什麼帶走她?”
於行的臉色很陰沉,手指輕微搬動板機,然而他腦子裡突然閃現出了風沐的話,“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不要傷害他。”
賀雨面色猙獰,“你來啊,開槍啊,讓這些警察看看你當初是怎麼殺人的。”
然而,於行卻放下了槍,說了一句,“不管你信不信,你的媽媽不是我殺的。”
說完,那些警察一擁而上,直接將賀雨給包圍了,而於行則快速朝着別墅裡面跑去。
裡面一個老女人,看見他進來,還有些恐慌,畢竟他現在確實是很嚇人,整個人面色憔悴。
卻眼睛猩紅,目露兇狠的光,他問女人。“沐沐在哪兒?”
女人咿咿呀呀說不出來,有些恐慌的倒在地上,只能指了指樓上。
於行猛的撞開了門,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她臉色有些灰白,眼窩凹陷。看樣子已經瘦的脫相了。
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她的臉,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沐沐,沐沐,醒醒。”於行的眼睛猩紅,甚至還有一些溼潤,他捧在手心裡的人兒,怎麼被折騰成這個樣子了?
他恨不得將她養的白白胖胖的,風沐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有些無神的盯着天花板。
僵硬的轉動了一下眼珠,眼珠有一些混濁,她笑了笑,是真心實意的笑,只是,笑容很蒼白。
“你終於來了。”她擡起了纖細的甚至可以看見血管的手,摸了摸於行的臉,“怎麼弄成了這樣,肯定沒有好好吃飯睡覺。要是被你粉絲知道了,還得說我,沒有好好照顧你。”
於行的眼眶裡面突然涌上了一股淚意,“沐沐,我們等會回家,我就收拾,一定還是以前那個帥帥的於行。”
風沐又有些虛弱的笑了笑,將眼珠子轉向了天花板,“行,我枕頭下有寫給你的話,以後你想我了,你就看看。如果,你遇見了你喜歡的人,你再娶她吧。”
說了一長串,風沐感覺自己都有些累了。“行,我好想睡覺啊。”
於行面色恐懼,“沐沐,別睡。別睡。我不會娶其他的女人的。”
於行一步一步將躺在懷裡的彷彿一折騰就會死去的人,輕柔的抱在了懷裡。
他溫柔的對着她說,“沐沐,我們馬上就結婚。我們去海島結婚,向全天下直播。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
十一月十七日,是原定的兩人的結婚日子,早就佈置好的場地,穿着整齊的於行,看着對面坐在輪椅上,穿着婚紗的女人。
她目光有些空洞,面無表情,彷彿失去了靈魂,現場只有一位牧師,還有很多的攝像機。
一場無人的婚禮,此刻正在網上直播。
所有人都沸騰了。
“我的天神大大怎麼憔悴了這麼多,瘦了好多啊。”
“你們注意看,沐沐小姐姐瘦的已經脫相了,是生病了嗎?小姐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啊。”
“嗚嗚。爲什麼我能透過屏幕看到一股悲涼的感覺呢。”
“我也是,好想哭啊。”
牧師看着兩個人,“願真心成爲眷侶的你們兩個人能夠得償所願。”他在胸口上點了三下,聲音悲憫。
他已經能夠感受到了,新娘的生命在流逝。而新郎的心彷彿也已經快要死了。
於行卻微笑的看着風沐,輕輕擡起了她的彷彿只剩下骨頭的手,將戒指溫柔的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他輕柔的親了一口風沐的額頭,“沐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於太太了。”
他溫柔的看着她,桃花眼裡面至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
坐在監獄裡的賀雨被其他犯人拳打腳踢,他手裡還是緊緊攥着一張照片。是那個在陽光下笑的燦爛的女孩,她還有嬰兒肥。
沒戴眼鏡,笑的那麼燦爛,他永遠記得住在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他的心給了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