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們兄妹脫離了蔣家,可是由里正親自作證,怎麼幾年不見,難道你都忘記了麼?”蘇沫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問道。
“可是,那不是你們自己提出來的要和蔣家斷絕關係麼?”蔣二叔有些心虛,當初將這兄妹兩人趕出蔣家,這件事有很多人都看見了。
“大哥,我不管,”蔣二叔看到蘇沫這裡行不通,只能將目光轉向蔣父。
“大哥你多年未歸,爹孃可一直都是我照顧的,如今你回來了,難道不應該……”蔣二叔的臉上閃過一抹貪婪的笑意,不停地搓着兩隻手。
“這……”蔣父有些猶豫,按道理來說,自己確實應該承擔照顧父母的責任。
蔣二叔看到有希望,立刻上前了一步,同時給蔣永亮使了一個眼色,“大哥,這是你的侄子,你還記得麼?”
一邊說着,一邊用力的推了一下蔣永亮,口中訓斥道:“快點,還不叫大伯!”
要說這蔣永亮也是個懂得看眼色的人,聽到蔣二叔的吩咐,立即對着蔣父行了一個禮,低頭說到:“大伯好!”
畢竟是自己的晚輩,蔣父還是迴應了一句。
“大哥,這麼多年我辛辛苦苦的照顧父母,你怎麼也應該給點表示吧!”蔣二叔的眼睛裡,一抹貪婪閃過。
“你想要怎麼辦?”蔣父眉頭微皺,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大哥,我看這清月樓挺好的!”
“你說什麼?”蔣父一開始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可是看了看周圍的人,顯然他們聽到的和自己是一樣的。
“不行,”蔣父十分堅定的拒絕了,先不說這幾年贍養父母究竟花了多少的錢財,這清月樓可是馮大夫送給如意的,自己根本沒有權利對清月樓做出改變。
“大哥,難道父母對你的養育之恩還抵不上這區區的一棟酒樓麼?”蔣二叔義正言辭的說道,臉上滿是對蔣父的失望。
“我不是這個意思!”蔣父解釋,“清月樓是如意的,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難道蔣如意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麼?說到底,你不過是發達了,想要甩開我們這些親人罷了!”
在這個朝代,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貧民百姓,都是十分重視孝道的,因此蔣二叔這一番話說出來,立刻佔領了道德的制高點。
“好啊!說的真好啊!”蘇沫拍了拍手,臉上帶着笑意,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蔣二叔這一番話的影響。
“不知你這戲可唱完沒有?”
“你說什麼?”蔣二叔瞪眼了一雙眼,“你怎麼說話呢,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長輩,難道大哥就是這樣教育你的麼?目無尊長!”
“停!”蘇沫擺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笑眯眯的說道:“既然你說完了,那就輪到我來說了!”
“當初爹孃杳無音訊,二叔,你們又是如何做的?”
“帶走了哥哥,給你們做牛做馬,把我扔下,讓我自生自滅?”
“哥哥省下自己的口糧,想要給我,結果被你們發現,打斷了哥哥的腿?”
“爲了不被村子裡的人嘲笑,你們把哥哥關在屋子裡,不讓他出來,甚至連腿上的傷都不找人給醫治!”
“要不是村民的幫助,我們兄妹兩人早就……”
蘇沫還沒說完,結果就被一雙手給抱住了,堅硬的胸膛硌的蘇沫鼻頭有些痠痛。
“放心,以後有我!”慕容封的聲音從蘇沫的頭頂響了起來。
蘇沫眨了眨眼,意識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
自己說這些本來是給蔣父蔣母聽的,讓他們不要對蔣家老宅的人心軟,可是慕容封好像受到了刺激,瞧這渾身冒着煞氣的樣子,感覺都快凝成實質了。
慕容封眼神只是輕輕的一瞥,那邊蔣二叔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你,你要幹什麼?”蔣二叔嚇得不停地往後退,直到後背抵到了桌子,這才停了下來。
慕容封沒有動作,因爲他知道,蘇沫肯定能夠自己處理好這件事的。
“我的孩子,”當初被迫離開,蔣父蔣母的心中就一直存在這愧疚,如今知道自己的兩個孩子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愧疚就像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兩人。
“如意說的可是真的?”蔣父的聲音有些不可置信,可是看着眼睛通紅的女兒,還有一聲不吭的兒子,蔣父知道,自己女兒說的這一切恐怕都是真的。
“爹,這些都是真的,村裡的人都可以作證,”蘇沫指了指幾個跑堂的夥計,“這些都是村裡的人,那些事情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清月樓裡的人,多數都是和蘇沫一個村子裡出來的,當初自己兄妹兩人,受村民的照顧頗多,因此清月樓建成之後,蘇沫在村子裡招收了幾十人,用來打理清月樓,畢竟,在這個時代,能夠在鎮上做工,也是一個體面的事情。
“好啊!你個臭丫頭,有這等好事,不先告訴家裡人,反倒無端便宜了外人,”田桂花突然坐了起來,指着蘇沫的鼻子說道,當初這清月樓來村子裡招人,自己也是費盡心思想要讓自己的兒子也謀個差事,結果看到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進去了,唯獨剩了自己兒子,自己還覺得丟臉了好長的時間,原來都是這個賤丫頭在後面指使的。
“住嘴,”蔣母一下子爆發了,作爲一個母親,哪裡容得了別人如此欺負自己的孩子。
“阿旭,你的腿是誰傷的?”蔣母冷冷的看着對面的蔣二叔一家人,回頭看向蔣旭問道。
“娘,哥哥的腿是嬸孃給打折的!”蘇沫知道蔣旭心善,生怕蔣旭不說出來打傷他的人是誰,所以自己只能幫哥哥一下了。
“是你啊!”蔣母的衣袖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身上一下子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勢。
身爲藥王谷谷主的女兒,又怎麼會沒有氣性呢!
“你傷我兒,那就用你的腿來抵押吧!”誰也沒看清蔣母是如何動的手,衆人甚至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看到剛纔還氣勢囂張的田桂花突然癱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左腿,不停地大聲呼痛,臉上涕泗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