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幾乎是秒懂他的意思,連忙搖頭,“這個那個能不能再給我些時日?”
如果跟她翻雲覆雨的美男突然間變成一條渾身赤紅還長着肉翼和四爪的大粗蛇,這畫面太美她不敢看,絕對會馬上暈死過去。
血冥的血瞳裡劃過一道失望之色,低嘆一聲,“好,本王等你。”
南潯在心裡跟小八哭,她實在搞不懂,爲什麼妖王一直糾結於非要獸化之後跟她醬醬釀釀,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看起來很大嗎?
妖王的這一絲失望轉化爲了動力,烙餅烙得格外起勁,南潯一個激動,一爪子划向他的後背。
不用看,絕對劃破血了。
被她這麼一劃,正在烙餅的血冥眸色一深,將身下的女子驟然抱緊。
下一刻,男子的後背上忽地生出一對巨大的肉翼,脊背之上也出現了一排尖銳的倒刺,如同插了一排血色的小刀子。
南潯驚呼一聲。四爪赤血騰蛇的翅膀!
傳聞翅膀的翅根是最薄弱的地方,妖王竟對她露出了自己的弱處?
巨大的肉翼舒展開來又合攏,兩人很快被那血色肉翼包裹了起來,遮住了裡面的一片春色。
次日南潯一醒來就聽到虛空獸高興地說,“惡念值降到40了。”
南潯伸了個懶腰,道:“昨晚那淫蛇跟我說,他被騰蛇一族邀請去做客,可能要好一陣子纔會回來,叫我自個兒呆在這裡玩。唉,我沒想到他堂堂妖王,也會去赴這鴻門宴,騰蛇早就將他逐出騰蛇一族了,這次邀他去做客,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虛空獸不以爲意,“據本神獸檢測,他是這個世界裡最厲害的存在,一般人算計不到他。”
南潯哦了一聲,繼續躺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
突然間想到什麼,南潯一個鯉魚翻身坐了起來,“臥槽,完蛋了!血冥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要踏出這寢宮一步。”
妖王在寢宮外佈下了強大的保護結界,除非她主動他出去,否則外人休想踏進來一步。
虛空獸打了個哈欠,“那你就不要出去唄。”
南潯癱着臉道:“他什麼吃的都沒給我留,我要是一直呆在這裡面豈不是得活活餓死?”
到了妖王的境界,早就不用吃五穀雜糧,但南潯不行啊,她不吃飯真會餓死。
虛空獸沉默,許久才道:“據本神獸所知,出了這殿門,外面想要你性命的妖獸可多呢。”
南潯出去的話可能會被人暗算死,可不出去的話一定會餓死。
所以在餓了三天之後,頭重腳輕的南潯終於踏出了妖王的寢宮。
南潯對妖王寢宮附近陌生得很,她平時都是被妖王抱着,一個瞬移就進了寢宮,而進來之後就沒出去過。
“夫人!您怎麼出來了?”
南潯剛出寢宮不久,便聽到一聲驚呼。
南潯見到那人,不禁一喜,“紅綢?你居然在這兒。藍水她們呢,爲何只見你一個人?”
紅綢聽了這話,氣得跺了跺腳,“我擔心你,所以就過來這邊瞅瞅,但衆妖獸都知道,寢宮外是妖王的禁地,任何妖獸不得靠近,藍水她們死板得很,無論如何都不肯跟我一起來。”
南潯有些感動,連忙挽了她的胳膊,“謝謝你紅綢,但也不要怪藍水她們,這整個魔域,誰敢違抗妖王的命令?”
紅綢道:“我這不是違抗了麼,但是妖王這幾日不在,不知道我來過。”
南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紅綢,我有些餓了,可否給我弄些吃食?”
紅綢先是一愣,隨即嬌笑出聲,“王也真是的,居然忘了夫人不比我們這些化了形的妖獸,是要食五穀雜糧的。”
在紅綢的幫襯下,南潯終於沒有窩囊地餓死。
只是南潯又發愁了,血冥讓她不得踏出寢宮一步,她現在出來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踏回去?
答案顯然是,不能。
“夫人快些回寢宮吧,你現在出於刀尖浪口,那幾個老妖老早就想取你性命了。”紅綢催促道。
南潯一臉尷尬,“我出都出來了還能再回去?”
紅綢笑笑地道:“一般人不行,但夫人你不一樣,你與妖王恩愛纏綿數載,身上早已有了妖王的氣味,只需微薄玄力便可破結界而入。”
南潯聽到“數載”倆字後有些震驚,忙問虛空獸,“小八,我在這寢宮裡跟妖王相處了數載了?”
虛空獸說,“是啊,不然你以爲呢。”
南潯一時之間感慨不已,她聽了紅綢的話,直接往結界裡走,哪料額頭上被碰出了一個包。
南潯不禁看向紅綢,不是說好只需微薄玄力嗎?
紅綢扶額,“抱歉啊夫人,我忘了你只是個初級大玄師了。”
南潯覺得自己進步挺快的,卻從紅綢口中聽出了鄙視的意思。
她剛來魔域的時候還是個玄徒,每日被血冥喂各種靈丹妙藥,這才修到了現在的初級大玄師。
從玄徒到玄士再到玄師,她覺得進步挺神速的啊。魔宮在魔域之巔,空氣中幾乎沒有自然元素,全都是暗元素,她只能拿玄晶修煉,何況她每日修煉的時間那麼少,剩下的時間全用來應付某隻淫蛇了。
紅綢想了想,道:“我無意間窺得鑽影術一二,夫人若是不嫌棄的話,我會鑽到你的影子裡,隨你一同進去。”
南潯一愣,想起了當初妖王藏在長耳兔影子裡的那檔子事,這不是秘法嗎,紅綢竟然也會?
南潯當即一拍手,“好極了。”隨即厚着臉道:“那紅綢不如順便多帶些吃食進來?”
紅綢揮了揮手裡的儲物袋,笑道:“喏,這裡面都是乾糧。”
兩人一拍即合,紅綢藏進了南潯的影子裡,而南潯得到了她的助力,很輕鬆就破開了那層保護結界,重新回到了寢宮。
這一次有了儲備乾糧,南潯不用擔心自己會餓死了。
進了寢宮,紅綢便從她的影子裡鑽了出來,然後將儲物袋裡的乾糧倒在了地上。
“謝謝你紅綢,等血冥回來,我一定在他面前美言幾句。你快些離開吧,若是在這裡留下你的氣味,血冥回來之後會不高興的。”南潯提醒道。
紅綢沒有應話,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盯着南潯,聲音微微拔高,“血冥?你既然直呼王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