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安撫她:“楚歌,你不必費勁心思的討好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爲你辦到的。你孃親對於當年離開你從而導致你現在的生活感到愧疚,所以才叫我這樣的對待你——把你所缺失的寵愛盡數給你,你不用擔心,給不起我好處,你孃親已經付過了,再說了,我和她是最好是好的朋友,你又何必擔心這些呢,只需要說出自己想要的就好。”
楚歌聞言,愣了會兒道:“我聽說天上的神仙會看着凡間的人,他們會找到一個人滿足她人的願望,然後就離去,你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下來。”
君未歸內心酸楚道:“傻孩子,我哪是什麼神仙呢?我是來還債的。”
楚歌想了想,低聲道:“你可以陪我逛街嗎?”
君未歸內心更酸楚了,她的女兒怎麼就這樣了呢?
楚歌見她不答,有些手足無措道:“如果,如果你沒有空就算了。”
君未歸拉住她的手道:“你在我面前想要什麼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沒有必要那麼卑微,不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爲你達成的,走吧,我們出去逛街吧!”
楚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閃着光,好似在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君未歸笑而不答,牽着她的手往門外走去。
客棧老闆看着她們一塊兒出來有些驚異,他沒想到兩個女生之間能夠從剛認識到一起逛街的速度那麼快。
君未歸併不在乎客棧老闆的看法,而是牽着楚歌的手向門外大道走去。
這是一座臨近十萬大山的城市,並不如同十萬大山以西的城市那般繁華熱鬧,卻別有一番質樸的風味,她覺些這街道竟也別有一種漂亮的風情。
一路上多是賣獸皮獸牙的,這些東西基本上來源於靈獸,所以上面有淡淡的靈氣繞着,君未歸看着楚歌對於一條獸牙項鍊愛不釋手。
她看着小攤上擺着的獸牙,上面靈氣稀薄,刀工也極爲粗糙,只不過是用來騙騙那些沒有見識的人罷了,這項鍊的確不算是一件好東西,她看不上眼,自然也不會讓楚歌買,哪怕楚歌喜歡——她覺着楚歌只是喜歡這件東西,若是給別的獸牙項鍊,楚歌也是喜歡的,然而她要給就給出個最好的。
她道:“等過段時間我爲你做條獸牙項鍊怎麼樣?”
“好啊。”楚歌下意識的回答,可在回答的時候,卻不禁有些想哭的衝動,這是第一個人對她好的人。
儘管這個人來路不明,她也心存感激。
她實在太過缺愛,所以卑賤到如此地步。
縱使與人不熟,也可爲別人掏心掏肺,因爲她能夠對那些那樣嘲笑自己的人那麼好,爲什麼她不能夠對一個這樣對自己的人好?
被騙也是值得的。
君未歸洞悉楚歌的想法,因爲她們本來是一樣的,幼時都不曾得到過寵愛,只不過相比楚歌多了一份無所謂,她無所謂,別人怎麼待自己?她內心清晰而明白的是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會努力去爭取,如果爭取不到,那也無所謂,橫豎努力過了。
然而楚歌,太卑微了。
沒關係,她還。
君未歸失笑,暗歎自己太過婆婆媽媽了。
當下便不再東想西想,只陪着楚歌四處遊玩。
楚歌多年來壓抑着自己,原本和君未歸玩兒時還有些鬱郁的,不大能放開,到後來,就越發的放肆了,行至夜間,明月高懸,燈籠高掛,夜間行人漸少,她都不願意回去。
君未歸看着這個原本就長得漂亮只是明珠蒙塵的女兒露出的笑容,她也忍不住笑了。
只是,她心裡明白,楚歌不願意回去僅僅是在躲避事實,她怕的是自己第二天醒來,還會回到過去那種無人搭理的可悲境地。
所以,君未歸只是握着她的手道:“回了,楚歌,我和你同睡吧。”
楚歌眼神閃爍了一下,回握住了君未歸的手,點頭答應。
回了客棧。
客棧老闆看了二人一眼,囑咐了跑堂關門,又低聲道:“樓上,有人。”
君未歸就奇了,他這裡不就是客棧嗎,客棧樓上沒有人就怪了。
楚歌卻心領神會道:“你,要不你去別家住吧,我,我明日來找你。”
這句話一出,君未歸卻笑了起來,她已經懂得這句話背後的意思,這些人敢當着她的面動她女兒?呵呵。
她安撫着楚歌道:“沒有事的,我陪你去吧。”
楚歌提心吊膽的跟着她上去。
剛上二樓,那所謂的李師姐便咆哮道:“你死哪兒去了?大晚上的不在,你是想死嗎!叫你去馬廄待着,你呢!你在這兒?呵呵,怕是最近沒有收拾你,想死得很啊!”
然而,當她看見上來的是個絕美的女子時,不由噎了噎,一方面是被美所震撼,一方面也是因爲發現罵錯了人。
可李師姐向來霸道得很,發現自己罵錯了人,也強撐着一口氣,並不自省,見君未歸站在那裡看着他們這羣聲勢浩蕩的人,皺眉罵道:“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好看得很嗎?滾回你自己房間去。”
她說話間,看見了君未歸身後的楚歌,做了然狀:“呵,有些人爲了活下去,竟向……”
君未歸嘆了口氣實在聽不下去,她慣來就不懂“容忍”二字如何寫。
她手輕輕一甩,李師姐腦袋便往一旁偏去,她臉上出現了一個手掌印。
李師姐氣恨道:“你,你做什麼!”
說話間又捱了幾個耳光。
李師姐後退一步道:“你,你是白天那個人。”
君未歸偏頭笑了笑,若有所思道:“對啊,是我。”
她笑的模樣越發好看了,可說出的話卻滲人得很,她道:“誰給你的膽子動的她?嗯?”
雖然是問句,可這明顯不是一個問題。
她只是想要李師姐的命而已。
這話嘛,自然是隨口說說而已呀。
她說話間,便五指一張,指尖凝聚着血珠,她將血珠彈出,血珠穿過所有人的身體而過,那些人盡數倒地,身上傷口細微得很,大抵只有針尖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