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婕心下一沉,看向文森特。
文森特安靜如雞,恨不得把自己縮成鵪鶉,讓人看不到他。
鬱婕嗤笑一聲:“他能把我喊來,那是他有本事,你沒這個本事。”
安森特深刻的認爲,他很喜歡索亞公主,因爲她是如此的出塵絕豔,和弱嘰嘰的淺水人魚一點兒都不一樣,他就喜歡這種,面臨困境都不低頭的女人魚。
說是這麼說,他縮的更圓了。
女人只當做沒聽見,口中道:“我給你準備了份大禮。”
鬱婕只是提醒她:“如果你的大禮是折辱他的話,相信我,你會後悔的。”
“他不會坐視不管。”她篤定的說。
鬱婕揚揚脣角,不置可否。
女人不信她,拍拍手叫公孫辛出來,公孫辛像條哈巴狗一樣的就出來了。
女人云淡風輕道:“有客來,該怎麼歡迎。”
公孫辛迎了上來,要仰腰露出肚皮,這對魚類來說,算是求饒了。
女人又道:“應該怎麼做,你不知道?”
公孫辛張嘴:“請……”
鬱婕慢慢湊過去,彎腰捏住他脖子上的魚腺,慢慢捏緊,他因爲巨大的疼痛已經暈過去了。
鬱婕單手拎起他丟在文森特懷裡,她嘆道:“你這人,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女人後退,手中掐訣,卻無反應。
鬱婕越走越近。
女人後退的速度加快,臉上的傲氣也沒了多少,更多的是一種慌張。
有些人面對別人時,很狠,但是當那些手段落到自己身上時,卻不過如此。
鬱婕不過是眨眼,就捏住了她的臉,無不遺憾道:“我說了,你會後悔的。”
女人問:“我錯了,你能放過我麼。”
“不好意思,不能喲。”她臉上的笑意越發詭異,手指一動,女人已經死了。
她口中吟唱,取了女人的魂魄。
好笑啊,她怎麼會讓女人死的這麼痛快,折磨靈魂,纔是正道。
她伸手將抽取出來的靈魂結在手中,成了個圓球。
圓球很美,但是圓球裡淒厲的叫聲卻傳不出來。
鬱婕拍拍掌道:“走吧。”
文森特小心翼翼道:“殿下,你沒生我氣吧。”
鬱婕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文森特在一瞬間好像明白了點兒什麼,他歡樂的扛着公孫辛往裡走。
放在人魚皇的寢宮,寢宮已經大變樣,聽文森特的意思,一切都是按照那個女人的要求裝飾的。
鬱婕摸着牀頭的珍珠,問道:“他之前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呢?”
文森特想了半天才回答道:“不知道,沒什麼印象了。”
鬱婕心下有不好的感覺,那個男人是系統預定的“女”主,有的是各種本事,一個能讓人心生好感的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還讓人沒有影響。
背後一定有陰謀。
她卻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走。
她實在是佩服那些算計別人就像吃飯喝茶的人,因她是真沒那樣的本事。
文森特見狀退了出去。
鬱婕坐在牀頭等人醒,女人已經死了,被她隔絕在球裡,自然控制不了他。
大抵是因爲他要重新掌握身體,他有很長的時間都沒有醒。
而,哪怕是呆如泰坦人魚,他們本身要做的事,也是不少的,尤其是人魚皇要與外界打交道。
鬱婕翻看着他們送來的消息,才知道如今的情況有多糟糕。
不僅是系統知道了,就連這些創造出來的背景星球,通過各家手段,也察覺出異常了。
不能怪他們太敏銳,要怪只能怪零想報仇的心太急了,急到沒時間慢慢謀劃,零的作風就是大刀闊斧,她大批量的扶持傀儡,已經影響到各個星球的正常運轉。
鬱婕的手劃過了各類文件,停在了上個任務世界的帝國上,上面清晰的寫着有關於墨水淵的罪證。
墨水淵爲了毀掉帝國,已經和零做了交易,不然,就算是墨水淵的異能爲感受,她也不可能在受到重傷的情況下,那麼快就恢復。
墨水淵,墨水淵。
既然墨水淵來了,那麼上個任務世界的她還會遠麼。
她找來文森特詢問:“我讓你找的船找好沒有。”
“找好了。”
“記住,那個人,不許爲難。”
“是。”他實在忍不住問,“那個人到底是誰,值得你這麼關心?”
“能讓我這麼關心的,也就只有我自己了。”
“騙人。”
面對這樣的評價,鬱婕只是笑笑。
“姑姑。”腦海中傳來屬於泰坦人魚獨特的語言。
鬱婕放下手裡文件,一路跑去。
她走後,文森特將她剛剛看的文件拿過來又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卻還是留了個心眼兒。
鬱婕跑到宮殿後,就看見一條人魚正窩在杜蜊牀上衝着她笑。
鬱婕一本正經道:“別笑了,忒蠢。”
“我看見姑姑回來,笑一笑都不行麼。”
“油嘴滑舌。”
公孫辛問道:“姑姑,你還恨我嗎?”
“你傷我,我爲什麼不恨?”
公孫辛聞言,收斂了笑意,面無表情道:“是我錯了,但是出了這些事,他們都做出努力,我又怎能將海域衆生視若無物。”
鬱婕看着他的臉,不由懷疑,難不成所有人魚都是除了笑外就沒別的表情了麼?
眼下,她口中答:“海域衆生,自有海神。”
公孫辛反問道:“海神已經不在了很久,我纔是這片海域掌權的。”
公孫辛又道:“姑姑,我差點兒就能成功捕捉到他們相見的時機。”
鬱婕覺得這樣的法子實在是蠢,蠢到不行,蠢到無可救藥。
作爲一個隨時隨地就可以看見他們大boss的人,她有這種想法也不足爲奇。她冷聲道:“我不懂什麼忍讓,謀定而後動,我只知道,負了我的,我就得要她的命。”
公孫辛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姑姑。”
鬱婕道:“我知道。”
公孫辛免不了又問她:“那個女人現在在哪兒?”
鬱婕掏出一顆球,球裡面是一個奄奄一息的魂魄,她道:“她害你的,得還。”
公孫辛道:“也罷,我再想辦法。”